第15章 诡异
阿水关切的问：“仙人你怎么了？是身体不适吗？”
莫惊春摇头，又恢复成温润的模样。
阿水还想再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拖到他二哥回来，就听见青衣男子说道：“我不是什么仙人，我叫莫惊春。”
阿水从善如流的叫道：“春哥。”
莫惊春含笑应下。
阿水还未松口气就听到莫惊春漫不经心说道：“你们也是不小心，怎么就招惹上了锁香呢？”
“咳咳——咳咳”
玉山衡悠悠转醒。
阿水连忙将玉山衡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让他能够好受一些。
“我这小弟什么都不知道，”缓了一口气后说道：“我来回答恩人。”
玉山衡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灵力是面前这人的，对他没坏处，至少他们暂时不是敌人。
莫惊春的视线从玉山衡的脸上扫到阿水脸上，转了一圈后收回来，若有所思：“可以。”
“诚如恩人所见，我们兄弟二人是妖族，胆小怕事，在凡间不敢动用力量，唯恐被仙人们发现惩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招惹上了恩人口中所说的锁香，今日幸得恩人相救，山衡真是感激不尽。”
玉山衡说着就要起身道谢。
被莫惊春用灵力轻轻压住。
“锁香乃是朝天门为了那些狡猾至极、罪孽深重的妖研制的，只需一滴，那妖灵力尽被锁住只能任人宰割。三天后若没有解药就会七窍流血、四肢肿胀爆炸而亡，死后尸体带有异香，你也是无辜，遭此无妄之灾。”
莫惊春蹲身看向玉山衡：“对么？”
玉山衡脸色苍白，还是面上带笑：“确是如此，还是多亏恩人。”
莫惊春垂眸看向地面，玉山衡的裤子打着补丁，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面的一截腿全是伤口。
莫惊春温声道：“你的腿，再不治疗就废了。”
玉山衡制止想说话的阿水，起身道：“求恩人救我。”
“好说好说。”
玉山衡看了一眼痊愈结痂的双腿一眼，慢慢开口：“恩人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您。”
这下省去了两人之间的试探，已是开诚布公，他并非不知感恩，除了在鲭族一事上他会保密，其他的，他都可以告诉莫惊春。
“锁香哪里来的？”莫惊春真诚问道。
接着他又补充：“我看你二人身上并未沾有杀孽。”
“又或者，你二人是否认识门内执法堂的人。”
玉山衡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一则若不是他们兄弟二人身上没有沾有杀孽，他不会救他们。二则锁香是朝天门独有，为穷凶极恶的妖准备的，因为效果过于霸道，不会轻易流传。所以他想知道怎么流传出来他还沾染上了。
玉山衡心里隐隐猜测莫惊春会不会就是朝天门内的人。
毕竟锁香唯有朝天门内执法堂有权使用。
锁香流传出来是大罪，它对妖的影响力极大。
玉山衡在脑海里过了一圈，都未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他正要开口时突然想起，特别的事倒是有一件。
玉山衡正要开口，莫惊春腰间的玉牌发烫，他看着上面“闻人琅”三字，伸手点了下去。
“出事了出事了！”玉牌那里吵闹的很，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将闻人琅的声音掩盖下去，下一瞬声音变得清泓起来：“西市船舫死了人，疑似被妖所害——”
还未说完那边便停止了交流，把玉牌通讯给挂断了。
莫惊春想了下，还是问道：“你们是跟着我一起去，还是就在这里？”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玉山衡回道：“麻烦了。”
庙宇在城外，离西市船舫较远，三人一路抄近道飞檐走壁也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流水河畔，杨柳依依，红纱摇摇，亭台楼榭绵延数十里，河上有座石桥，人群熙熙攘攘，桥下扁舟往来如织。
远处的水面上停着一艘大船，周围的小船不敢靠近。
船身用的是华贵的上等灵木，有聚气除乏的功效，船身上面用的是珍稀禽类的羽毛，菱纱垂下，随风微微晃荡，上面的明珠被太阳照射更是晃的让人睁不开眼。
如果忽略船杆挂了三具尸体的话。
倒真是一幅好画面。
城内热闹，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大小酒楼客栈鳞次栉比，沿窗坐满了吃茶聊天的人，一派祥和安宁之象。
唯独那大船。
或是迫于那大船主人的身份，有着几艘小船向前划去，但是在看见尸体那副样子都纷纷退缩，趴在船沿边不住干呕。
其他路过的行人微微驻足，见实在看不见江中心发生的何事，也都避开离去。
莫惊春看了下眼下情形，正在思考如何不沾手把那三人扛过来。
“嚯…”
“啊啊啊啊…死人！”
人群四散开来。
西陵明玉将三人的尸体放在地上，周围空出了一大片。
西陵明玉拍拍手，望向莫惊春疑惑的眼神，她体贴的补充句：“唯手熟尔。”
莫惊春：“……”
莫惊春：“？？？”
一被害者身着锦衣华服，发带冠玉，俨然富家子弟。
面色黑青，眼球暴突，睁得大且圆，像是马上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像是生前看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画面。
中间的那名穿着粗布麻衣，脸色苍白，右脸处有拳头大小的黑斑，诡异的是他嘴角带笑，极为愉悦。
最右边的是名年轻女子，戴着粗制的钗环，右耳鲜血干涸着挂在那里，左耳的坠子不翼而飞，脖颈处出现暗红色的淤痕。
不理会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莫惊春用手拨了拨那女子的脖子，尸体软绵绵的朝一旁偏去，很明显的喉骨断裂。
日头升起，尸体隐隐传来腐臭味，下一秒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大片黑红的血液从裸露的皮肤中流出，不一会儿就向周围渗去，所过之处皆是极为刺鼻的恶臭。
与此同时，中间那尸体的眉心处亮起一个诡异的黑色图腾，图腾的纹路像是一只蝴蝶。随着纹路在尸体内慢慢游走，血肉就化为脓水掉在地上，不过几息，死者的右臂已化为白骨。
图腾的纹路越发耀眼，死者嘴角的笑容也上扬的愈大，下一秒就要撕扯到两侧了。
莫惊春蹲下身，毫不迟疑的将手放在死者的腹部。
周围人群发出惊叹声。
几乎是他的手一放在尸体腹部的那瞬间，青色的灵力就将黑色的纹路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须臾间就恢复了平静。
黑色的纹路被青色灵力逼的蜷缩在那块黑斑上，可怜兮兮的。
被人群挤得看不见路的闻人琅使劲从人堆里挤出来，看见这景象，道：“这种死法，闻所未闻，也太过歹毒了些。”
也有周围人在附和：“也不知道，这周麻子是作了什么孽被妖物缠上了…”
也有人义愤填膺：“要我说，这妖物就该被扔到执法堂，让它好好尝尝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