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应约
次日，季辰跟二胖起了个大早，等一会见完季汝洲后，他俩还要急着回家，季辰始终放心不下家里的老娘。
因为起的太早，这一路上多数店铺都还没有开门，只有卖早餐的路边摊子，早早开始了营生，有些许客人正在排队买吃食。二胖这看见吃的就走不动路的主，自然就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等他俩吃完早餐走到济春堂时，一个小伙计正两眼眯瞪的在开门，眼屎还挂在眼角上，嘴上哈欠连天。
小伙计转头，忽看见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正迎面站在门口，笑呵呵地傻看着自己，他先是一愣，随后就无精打采懒洋洋的说道：“抓药、看病还太早，你们等会再来吧~”对于这种事，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季辰见不是昨天的抓药伙计，就笑着脸客气的说道：“小哥，打扰了，我们不是来抓药的，也不是来看病的，是应济先生相约，今日特来找济先生的……”
“是找我家济先生的……”小伙计疑惑的又重新打量了季辰一眼，问道。
“是的……”季辰点点头肯定的回道，“不知，济先生现在起来了没有啊……”紧跟着问道。
看季辰回答的如此肯定，小伙计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语气就缓和了一些，客气的说道：“既然是应我家先生相约，那二位就先到里面等会……”说完便带着季辰跟二胖往药店里面走去。
季辰和二胖跟着小伙计，从侧门走到了后屋，这里与前屋不太一样，布置的比较精致别雅，应该是做为会客用的地方。
“二位请坐，先生昨晚很晚才回来，不知道这会起床了没有，我去看一看，两位请稍等片刻，”小伙计客气的说道，心里却嘀咕着：一般约见先生之人非富则贵，能让先生相约的人，那更是不得了的存在，只是单看这两位的衣着，着实是不咋滴啊……
“麻烦了，”季辰礼貌回道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季汝洲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脸都没来得及洗，发髻也是随手挽在了后脑勺上，衣服扣子还是边走边扣上的。
小伙计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先生会这么急迫的去见一个人的，以往不管是什么达官贵人还是富商财主，那怕是城主大人来了，先生也是泰然处之，哪像今日这般急躁啊，难不成，是什么仙人不成……
“看先生这般着急，肯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好在自己及时来通知了先生，并没有搪塞他俩，对他俩呢也还算是客气，否则少不了要挨一顿责骂，唉！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伙计自我安慰道。
“哎呀…两位小友好啊！”一进门季汝洲就跟季辰二胖十分客气的打招呼道。
“济先生您好，唐突拜访，还请先生海涵啊……”季辰看着季汝洲此时的模样，应该是刚从被窝里起来，这一大早的就来扰人清梦，可非君子所为啊。
“哎呀……小友客气了，今日能够再次见到小友，是我济某人荣幸之至啊，快坐，快坐，小泗上茶，上好茶……”季汝洲满脸笑意的说道。
“不知济先生相约是为何许事情？”见季汝洲这般客气，季辰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他也从想过，季汝洲不会醒酒后，后悔花了十个银币买他的山菇，故而才要约见他，其目的是想退货……可不管如何，为了母亲，这一趟他必须得来，其余的，就既来之，应变之吧……
“小友果然是爽快之人啊，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此次约见小友，确实是有一事想请教……”季汝洲说道。
“请教不敢当，济先生有事请直说，”季辰回道。
“小友可知我为何会花十个银币买你的山菇吗？”季汝洲看着季辰轻声问道。
季辰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句“不知道……”心想道：“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老子要是知道，还会遭得月楼的伙计跟掌柜的，那般无视吗。”
“实不瞒小友啊，只因你那两袋山菇里面有一味奇药……”季汝洲说道。
“奇药…”听到季汝洲说出奇药两字来，季辰跟二胖异口同声，惊疑的脱口而出。
“对……小友可还记得……”季汝洲点头微笑道
季辰想了好一会，才狐疑的张嘴试问道：“你说的不会是那五色山菇吧？”
“呵呵……小友好记性，不过它叫五彩灵菇，不叫五色山菇，”季汝洲笑呵呵的回道。
“五彩灵菇……干嘛用的？”季辰更加疑惑，这名字吗倒是蛮好听的，就是不知道有何用处。
“这五彩灵菇可以去腐肉长新肌，疏血化瘀，快速愈合伤口等等……”季汝洲就把五彩灵菇的药用之处，跟季辰说了一遍。
“我滴个乖乖隆地咚，没想到这五彩灵菇有这么多用处啊，”季辰在心里惊叹道，自己当时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能有命活下去才采摘的，没想到这下子让他给捡到宝了，难怪当时季汝洲会那么迫切的要买呢，原本还以为他是老酒喝花了眼，没想到这吃亏的还是他娘的自个啊，季辰心里这个郁闷啊。
原本还以为自己还挺精明的，可到了这东凉城他才知道，自己，就他娘的，是只小家巧，竟被这帮老狐狸给玩的团团转，当猪宰了，心里这个气啊。
这时二胖还神补刀的望着季辰，眨巴着他那双小绿豆眼，那意思是在问“咱们是不是又卖亏了……”
季辰还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意思是说“你觉得呢……”
二胖轻声“嗷”了一声，意思是明白了。
季汝洲看着他俩的表情，一会眨眼，一会苦笑的，一会还嗷的……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尴尬的轻咳嗽了一声。
季辰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眼神有些冷漠的看向季汝洲，沉声问道：“济先生，你约我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有话不妨直说……”季辰不相信季汝洲叫他来，就只是为了告诉他五彩灵菇的价值，肯定还另有目的。这嘲讽人也不待他这样的，难不成自己捡了个大漏，还要再把卖家给约家里来，并告诉他，你个大傻子，你把宝贝当破烂给卖了，正常人躲都还来不及呢，谁还会如实相告，这不符合情理，他倒要看看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感觉到季辰的语气有些变冷，季汝洲也只好坦诚说道：“不满小友，此次约见小友，济某是想问一下，这五彩灵菇，不知小友是在何处採得……能否告知……当然，关于这价格方面，小友若是有疑问，我倒还可以再弥补小友一些。”他也感觉出了，季辰应该是对之前的价格，好像有些不太满意，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毕竟谁也不想把宝贝，当大白菜来卖。
“原来如此，搞来搞去这老狐狸是想找产地啊，他这是准备以后自己好吃独食了……不过，即便是告诉他，那也无妨，想当初，自个在那东凉山里，可是险些把命都给搭进去了，他还真不信这老狐狸会比他还幸运，就怕他有命进去，没命出来吆……”季辰心想道。
“东凉山，”季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轻飘飘的说道。
“东凉山？”季汝洲惊疑的问道，这东凉山他可是去过的，可当时他连个毛都没有见到，看季辰这般轻巧的就告诉了他，他不疑惑才怪呢。
“对，就是东凉山，”季辰肯定的回道。
“实不瞒小友，这东凉山，我也是去过的，可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小友可否详细告知，具体位置在哪里……”季汝洲觍着脸再次问道。
“具体位置，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因为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採得……”季辰有些自嘲般的神情说道，不过这倒也是实话，即使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当初自己走进山林有多深，至于在什么地方採得蘑菇，那更是瞎子摸黑了，自己两次遇险没死，还差点给变成了蛇粑粑，能活下来，就算是阎王爷睡着，老天爷开恩了，哪还记得那么多。
可这话听在季汝洲的耳朵里，他却是一万个不相信啊，这满脸上都写着我信你个大头鬼嗷，你这不是大早上编瞎话，骗鬼玩吗……
看着季汝洲一脸不信的表情，季辰只好把自己在东凉山的遭遇，再次跟季汝洲讲述了一遍，当然啊，这版本跟当初和村民讲的，基本上，算是一个样，只是中间略微添加了一些惊险刺激的片段，不过那都是胡乱编造的，他自然不会傻到把与两大神兽的相遇给说出来，就连金花大蟒跟蛇灵果的事季辰都丁点没提，谁知道这季汝洲肚子里还憋着什么坏水，如今这季汝洲在季辰的心里，那就是妥妥的奸商一枚啊，就差在他脑门上给贴标签了。
“对，老大能活着回来，真得好好谢谢那个老猎人……”二胖也跟着说道。
听着季辰的讲述，季汝洲感觉不像是在胡编乱造啊，整个故事的过程清晰，逻辑也算是合理，再加上自己确实在东凉山外围，也没有见过这五彩灵菇，季辰说是在山林里面採得也就合乎情理了，再看二胖的表情，也不像是两人提前串通过的，毕竟他俩之前还都不清楚，自己找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从他俩到现在才知道这五彩灵菇这事情上来看，季汝洲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季辰说的应该是真的，并不是刻意在撒谎编故事。毕竟季辰说的那基本上都是事实，这季汝洲他不信也得信了。
“唉！”季汝洲轻叹一声，看来自己想去实地研究一下的愿望，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了。其实季汝洲的本意，不是跟季辰想的那样，为了独吞，他主要是为了考察一下，五彩灵菇周围生长的环境如何，看能不能人工养育，毕竟他寻找这五彩灵菇都几十年了，要不是那日在得月楼里遇到季辰，估计到死他都没机会见到这五彩灵菇。
“小友以后如有机会，再次寻得这五彩灵菇，可否告知济某一声……当然了，小友请放心，济某必有重谢……”季汝洲诚恳的说道。
“无妨，小事一桩，”季辰一脸无所谓的态度答应道，心里却暗骂道“靠，还重谢呢，当小爷傻的吗，被你坑了一次，咋滴，你还坑上瘾了不是，和着，当我长的像头猪吗，小爷有那么好坑的吗……”只是他此时还有求于季汝洲，也不好把脸皮撕破，毕竟娘亲的病重要啊。
“哎……对了济先生，那七种颜色的山菇与这五彩灵菇有何区别？”季辰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吃过几个，貌似有七种颜色的山菇，也不知道有何功效，有没有毒什么的。
“什么……你见过七彩仙灵菇？”季汝洲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十分激动的看着季辰急忙问道。
“啊……”季辰季被汝洲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在哪里？快给我看看……”季汝洲激动的冲向季辰喊道。
“被，被我吃了……”季辰看着季汝洲激动的两眼冒光的表情，呆愣的回道。
“哎呀……”听见被季辰给吃了，季汝洲悲叹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直拍大腿啊……
“怎么了，济先生，那七彩什么菇，不会是有毒吧？”季辰看着季汝洲，跌坐在椅子上的痛苦神情，满脸焦急的急忙问道。
季汝洲着看季辰那惊恐的表情，白了他一眼，叹声说道：“没毒……这种灵宝怎么会有毒啊，唉……只是可惜了这天材地宝了呀……”
听见季汝洲说没有毒，季辰刚才激动的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的心，算是缓和下来了，他可被季汝洲刚才的表情给吓坏了，因为常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山里的蘑菇虽然多，可有毒的也不少，尤其是那种颜色特别鲜艳好看的，越是好看毒性也就越是厉害，当时自己的求生欲望太强，就没顾得上想那么多，加上季汝洲刚才这大喘气般的说话表情，奶奶的，吓死个人……
待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后，季辰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问话，挺白痴的，这七彩什么什么菇要是真有毒的话，自个…不早就嗝屁着凉了吗……哪还有命活到现在啊……难怪季汝洲会白他一眼呐……哎呀，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