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那些找不到任何理由的发生都可以称作命运(二)
平安夜的下午,江宁如约来到约定好的酒店,樊柔晶因为工作原因还没有出现,她的同事先与江宁碰了面,并把一份节目单递到他手里,那时的他才知道原来樊柔晶还有表演呢,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他还从没有听过她唱一首完整的歌呢。
整个下午,江宁都无聊地根据给到的谱子弹奏着,他想如果能够快点见到她就好了。不过整个下午他并不孤单,周围总是围绕着对他心生欢喜的女孩,找借口和他搭着话,但江宁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周全的冷漠,他的心思,只在樊柔晶一个人身上,可一直到开场,他都没有等到樊柔晶。
他不时看看放在一旁的节目单,下一首就是樊柔晶的歌了,她到底来没来呢?
“下面请樊柔晶为大家带来《somewhere out there》,掌声欢迎!”
灯光由暗渐明,江宁的心也亮了起来,他的目光跟随着舞台的灯光,看到穿着黑色礼服裙的樊柔晶正款款走上台,闪闪发亮的项链吊坠更凸显了她好看的锁骨,江宁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装束的樊柔晶,像是从童话走出来的少女一样。
樊柔晶看到江宁的微笑,突然脸红了起来,而江宁以为那是她涂了浓浓的腮红。
somewhere out there
beneath the pale moonlight
someone’s thinking of me
and loving me tonight
樊柔晶的声音有些发抖,她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台下那么多人。
somewhere out there
someone’s saying a prayer
可当她回头看向后面弹琴的江宁时,却更加面红心跳,她只想到了自己会不会今晚的衣服有些暴露,都怪可恶的同事,非让自己穿这件,想着想着,她忽然忘记了接下来的歌词。
旋律空白了几秒钟,她脸色煞白地看着江宁,江宁立刻明白了状况,马上唱了起来:
that we&39;ll find one another
in that big somewhere out there
and even though i know
how very far apart we are
it helps to think we might be wishing on the same bright star
樊柔晶看到台下女生听到了江宁的歌声,激动起拿起手机站起来拍照,一张张笑脸格外喜庆。她也笑了,然后回头对江宁对点了下头,示意自己记起来了:
and when the night wind
starts to sing a lonesome lullaby
it helps to think we&39;re sleeping underneath the same big sky
尾声处,两个人合唱着:
somewhere out there
if love can see us through
then we&39;ll be together
somewhere out there
out where dreams e true
台下的掌声被女孩子们带动了一波又一波,樊柔晶看到江宁站起来走到自己旁边,拉起了她的手,向台下鞠躬致谢,那一刻樊柔晶只想到一件事:江宁是我的。
2013年2月,春川下了一场不大的雪。
张正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法制日报社门前,想着如果见到她,自己该找些什么理由呢,想了又想,没有理由。
这次,他并没有再穿橘黄色的外套了,只是一件普通的黑色羽绒服,他把帽子戴到头上,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下班时间到了,可等了又等,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有些失望地想,是不是她下午要做采访,没去单位呢,又或者要加很久的班?
别看已经进入了2月,可气温依然低迷,他忍不住低头跺着脚,好让自己暖和一些。抬起头时,他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可实在又不知道要以什么理由叫住她,索性就跟在她身后吧,有了这个想法后,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怎么每次都只敢躲在别人身后呢。
天渐渐黑了下来,但他发现她好像并不是回家,而是去了超市,买了很多面包,然后又去到了一处鲜少人经过的地下通道,里面有很多流浪汉,他有些担心,难道她不知道天黑以后来这种地方会很危险吗?
见到她进入地下通道,他也跟了下去,站在通风口的拐角处,这样既方便观察她,又方便在有情况发生时能迅速赶到。
张正看到她把面包拿给了一个又一个流浪汉,像是贿赂一样,然后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向他们提着各式各样的问题。原来她是做采访的。
采访结束后,她没有立刻走,而是和他们一样,坐在地上,与他们闲谈起来,问他们面包好吃不好吃,以后有时间再买给他们;叮嘱年纪大的人,晚上要盖好被子,不然天气太冷了;然后看到那个生病又有残疾的人,她忍不住拿出钱包塞给了对方几百元。他看在眼里,却没想到她的善良,而是时刻揪着心,生怕她出危险,甚至看她久坐不走,他还有些生气,心想到底这个人有没有脑子,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但他一直忍耐着,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直到看见她向着自己这边的方向走来,他才快速地向上面跑去,然后等她上来了,又暗暗跟在她身后,还好,这次她真的回家去了。看着她进入了一栋居民楼里,他的心才放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被装在自己眼里的呢?也许就是很久以前的第一次相见吧,那时她应该只有高中,他记得那天自己拦着情绪激动的她,她并不像旁边那个女生,激动的想冲到前面去,她只是愤怒又难过的站在原地跺着脚。情绪十分不稳定的她,指甲用力地抠着自己左侧小臂,她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用力,而他似乎也忘记告诉她自己有多疼,只是任由小臂被她弄到流血,好像只是站在她的身后,拥抱住她的悲伤就够了。
一切的没有理由,是人们习惯称作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