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为了未知的未来（一）
“不好好学习，看什么呢？”
自习课，高东回过头，看到林右真托着脑袋看向窗外，他也看了看，发现外面并没什么稀奇的。
“我就是发呆呢。”林右真看了一眼高东，又把头侧了过去，“头一次注意天空还有这样的颜色，嗯，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样别致的颜色呢……”
“你真笨，这叫蓝灰色。”
一天的阴雨过后，到了晚自习时，天空终于露出了一丝并不扎眼的光亮，清洁的雨后空气闻起来格外舒心，林右真觉得如果这时候还低头学习，未免太辜负天公的好意了，于是放下笔，歪着头看起了天空。
“我一直都觉得傍晚的橘色晚霞最好看了，没想到这种冷色系的天空也那么好看。”
高东有些无聊地玩儿着林右真的笔袋拉锁，没有说话，空了几分钟后，他问：“你中考怎么打算的，想上哪个学校？”
“只要能考上高中，哪所都可以！”林右真看着高东，她坚定地说着，但想上高中的理由却是她心里的秘密，“那你呢？”
“我这成绩肯定上不了高中，随便上一个职高就可以，反正上什么学无所谓，我的目标就是找家公司签了我，出唱片当歌手。”
“你加油，这样以后就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林右真傻笑着，眼前的他一直都是光芒万丈的，她希望神明保佑他会成功。
“那你也加油，不打扰你学习了。”高东转回身，他其实很想问林右真喜欢听哪首歌，这样他就能在歌唱节的时候唱给她听了，可一句这样简单的话，看到她以后却说不出口了，他怕给了她希望和期待，而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上了高中以后，她会遇到更好的人吧，他那么想着，有些失落。
“等中考完了，我会和江宁一起好好做音乐，做我们的原创。到时候你和樊柔晶可以亲临指导。”高东突然回过头对林右真说，其实这是他刚刚冒出的想法，根本没有通知过江宁。
“嗯，那说好了！”林右真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她想，这样他们的关系就不会因为毕业而结束了。
2003年3月24日，因为一场“非典”病毒的关系，全市学校开始放长假，学生只能每天通过在家看“空中课堂”的栏目来学习，对于即将中考的他们而言，除了电视上听课，就是大量的题海战术了。不过在那之前的3月初，歌唱节还是如期举行了，凑巧的是高东的演出依然排在了倒数第二的压轴位置。
“我来找找看，高东唱什么呢。”樊柔晶认真地在节目单上找着高东的节目，“之前保密工作还挺严，都不告诉咱们，这个小气鬼……有了有了，唱五月天的《人生海海》。”
“惨了，这首歌我没有听过。”林右真很好奇歌词是什么，她很期待歌词中出现暧昧的词汇，这样就能将自己的白日梦延长一些。
“那你待会就好好听听吧。”樊柔晶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觉得高东是喜欢林右真的，校园歌唱节的传统上次也让江宁告诉他了，可他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呢。
演出后台。
“老师，我能不能临时换一首歌，音乐我准备好了，两首歌时长差不多。不会太麻烦您的。”高东礼貌地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负责音乐的老师。
“那首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换了？”老师在电脑上进行操作，带着不解。
“我就是突然觉得还是应该唱这首歌，谢谢老师。”
“呵，又是周杰伦的啊，今天有好几个学生都唱他的。”
“啊？老师，那不会我这首和谁重复了吧？”高东的心一下紧张了起来。
“那倒没有。你还挺喜欢他的啊？我记得初一时候，你唱的就是周杰伦的。”
“老师记性真好！对，我偶像。”高东笑着点点头，他想到了初二和林右真的一次对话。
“你怎么活得那么单调，只听周杰伦的啊。”午休时候，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八卦，问到最近有什么歌曲推荐的时候，林右真说出来的全部都是周杰伦的，被高东嫌弃着。
“他是我偶像啊，你们都要给我听去。”林右真装作严厉霸气地说着。
“不听，林右真推荐的全都不听。”高东觉得和她唱反调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那以后测验时候你可别抄我的了。”
“说得好像我抄你的能及格似的。”
“江宁，你帮我打死他，他怎么可以出口伤人！”
“你俩吵架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我一个外人可不参与动手。”
高东坐在台下的等候区，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未来，一定还能把这样的快乐延续吧。
也许是因为参加了两次歌唱节，早就失去了新鲜感，台上的节目再也不能吸引初三学生们的全程注意了，他们不顾老师的批评，在下面小声地聊着天。
“江宁，你想考哪个学校啊？”程映依站在江宁旁边，她心里还是喜欢他，她暗暗地希望自己和樊柔晶打一场耐力赛，如果能和江宁上一所高中，也许自己就有机会。
“我第一志愿是三中。”
“三中分数线真的很高，那第二志愿呢？”程映依觉得自己没有把握考上重点校中的重点校了。
“我没有第二志愿，一定要上三中的。”江宁不想给自己留后路，他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备考上了，就连现在，他都带着一本英语词典背着。
程映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下面请初三学长高东，为大家带来一首《开不了口》。”主持人是个初一女生，她看到高东时不自觉地脸红起来。
“啊？他怎么唱这首了？”林右真掩饰不住激动，她以为高东真的不会听周杰伦的歌呢，而且这首歌也是她的最爱。
樊柔晶也忍不住笑了。
前奏响起时，高东慢慢向右侧舞台走去，因为那边是自己班级的位置。
“嘴嘟嘟那可爱的模样，还有在你身上香香的味道，我的快乐是你，想你想得都会笑。”他看了看林右真，她正在开心地笑，他也没有阻拦自己的嘴角上扬，而是配合着歌词，也幸福的笑着。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高东依然站在原地，只不过他没有看着林右真了，而是低着头，深情款款地诠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