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对劲
“根据红姨家中的账本内容来看，这几十年间，她往开阳村至少卖过四个人。”市琳将证物袋中一本泛黄的账本取出，翻到某一页，递给了凌观。
10岁男孩，8岁女孩，环州市。
在写着“10岁男孩”的信息下打了个叉，“8岁女孩”的文字边上写着——康容市小金县开阳村刘德柱。
“是兄妹啊。”凌观看到内容，很快得出了结论——复仇男是“杨小侠”的哥哥。
一个被拐后幸运地存活下来，多年间谋划着复仇的人。
凌观马上和环州市警方取得了联系，得到的消息却是在几天前也有人来派出所问过失踪人口的事情。
凌观让派出所调取了当天的监控画面传送到他的电脑上，果然他在画面中看到了那个复仇男的身影，只不过监控依然没有拍到另一个杀人魔的样子。
环州市警方根据凌观的指示分别前往了胡彦父母的地址，他们在胡彦母亲的家中发现了胡雨。
他们试图从胡雨的口中得出有关胡彦的信息，然而却发现胡雨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对于警员的问题也一概不配合。
胡彦的母亲知道胡彦还活着，并且做出了这一系列事情后悲痛欲绝，但她并没有透露支票的事情。
环州市警方对胡雨使用了测谎仪，最终还是获取到了几点信息。
第一，复仇男就是胡雨的哥哥——胡彦。第二，确实还存在着一个杀人魔的同伙。
对胡彦的调查，线索至此就断了。
凌观收到了环州市警方的汇报后，并未气馁，他决定从别的地方寻找突破口。
“危险的不是这个胡彦，而是那个杀人魔，他这种人是不会停止作案的，必须尽快将他抓住。”凌观耳畔响起了那首死亡的乐曲。
在惨叫声中，他倾听着骨头折断的动人声音，仿佛有人在黑暗里邀请他一同演奏这首乐曲。
凌观揉了揉太阳穴。
何易北饶有兴致地问道：“凌先生，你没事吧？”
凌观喝了口茶，顿了几秒道：“何医生，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没事。”
大伟说：“很遗憾，我们在红姨的家里并没有发现属于这个杀人魔的任何痕迹，没有指纹，没有毛发，没有脚印，当然也没有留下血液这些了。”
凌观将红姨案发现场的照片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所有纷乱的信息逐渐在脑海中联系在一起。
市琳注意到凌观的变化，忽然觉得从凌观的身上体会到了莫名的熟悉感。
在凌观的脑海中，他亲手折磨了红姨一遍又一遍，最后意犹未尽地将刀子递给了旁边的男人。这并非是在委曲求全，只是看着另一个人上演复仇的戏码，比自己直接杀死这个女人要更有趣罢了。
“他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凌观扶额捂着眼睛说道，
“胡彦不是主谋，他才是主谋。
他操纵了胡彦，让胡彦以为这些复仇是他自己所期望看到的。藉此他才可以享受更多的杀戮，他在以操控他人的生命为乐。”
何易北点头道：“那这个人在杀人魔中也算是非常危险的那一类了。”
市琳若有所思道：“你们还记得银星贸易公司之前发生的那两起案件吗？
当时我们虽然怀疑这里面有蹊跷，却拿不出像样的证据出来，如果这背后真的存在一个幕后推手，你们不觉得和这个杀人魔的手法很像吗？”
大伟将银星贸易发生的两起案件大致阐述给了凌观听。
“确实有这个可能。
这个杀人魔在开阳村案之前肯定杀过人，如果说银星贸易案也是他做的，那他很可能是对这家公司比较了解的人，离职的前员工，和这家公司的员工有关系的某个人，或者他干脆自己就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凌观说道。
“不过也不排除银星贸易的案件只是巧合的可能性，目前的信息还不足以做出足够的推断。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凶手完全没有同理心，杀人对他来说是必要的行为，就和吃饭喝水一样，他对此没有任何的愧疚感。”
小李惊讶道：“这不就和囚徒一样么？之前我们在调查囚徒的时候，何医生不也说过类似的话吗！”
凌观愣了一下：“囚徒？这又是谁？”
大伟解释道：“是之前在文山市连续作案的一个杀人魔，不过现在已经死了。”
大伟将囚徒至今的几起案件简要讲给了凌观听。
凌观托着下巴，眼眸微抬：“这么说来，这个囚徒也是无差别杀人魔了。你们对他的侧写是怎么样的？”
市琳说：“年龄20-40岁，男性，身高180cm以上，具备一定的医疗知识，可能有精神疾病的治疗史。”
凌观眯眼，从体形和年龄上，二者是吻合的。
这会是巧合吗？他需要求证一下。
“我需要仔细看一下关于囚徒的刑侦档案。”凌观说道。
大伟眉头一皱，他知道凌观有了自己的猜想。
大伟带着白泉进入了档案室，档案室的大妈看到了新面孔，笑得合不拢嘴，她热情地问了白泉的名字，又让白泉叫她芳姐。
在一番寒暄后，白泉拿到了记录有囚徒的厚厚的一份刑侦档案，交给了凌观。
凌观一拿到档案，就立刻翻开文件夹，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凌观一边看，一边翻到了囚徒的最后一个案件——泳池案，他的手停顿住了，看着泳池案的内容，凌观的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凌观环视会议室内的众人低声说道：“这不对。”
小李好奇地问道：“什么不对？”
凌观合上了文件夹，双手交叉：“泳池案根本就不是囚徒做的，我猜应该是模仿犯吧。”
市琳双眼睁大：“你说什么？”
凌观的话语在众人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何易北问道：“凌先生，你确定吗？程子皓在书店里劫持人质时亲口承认自己是囚徒，有那么多的人证。
而且，我们在程子皓的家里还发现了他母亲的尸体，这你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