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汇合
这是凌观第一次来文山市，他对文山市的印象仅限于这是一个“繁华，但不怎么太平”的城市。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外加四十分钟的出租，凌观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文山市警察局。
凌观一下车，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随即慢慢蹲在地上，觉得天旋地转。
他不仅晕机，还晕车了。
“再也不想出远门了……”凌观脸色苍白地说道。
“我听说，晕车是由于耳内的前庭器官过分敏感或发育不全引起的。”白泉递给凌观一瓶水，凌观喝了一大口，他站起身，恢复了一些精神。
“这么说我一定是属于前者了。”凌观苦笑一声，随后二人走进了文山市警察局。
为了调查这位人贩子红姨，凌观已经让白泉事先通知过文山市警方，要求他们协同调查此次开阳村一案。
凌观一走进警局，看到面前已经有几位警员在等着他了。
站在最前面的年龄稍大些的警员伸出手：“欢迎你，凌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大伟。这些是我的组员，姚……
……市琳，小李。这位是我们局的顾问，何医生。”
大伟卡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悲伤。凌观捕捉到了大伟的异样，但他不想过问与查案无关的事情。
凌观和大伟握了握手，他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不自觉小声说道：“你们对这个红姨有什么了解吗？”
大伟正色道：“凌先生，实不相瞒，这也是我们正打算告诉你的。红姨她……死了！”
几天前文山市警方接到一起报案，在东区的一个小独栋附近发现了不止一具尸体。那一带环境偏僻，也没有什么邻居。
一个遛狗的人路过那里时闻到了刺鼻的臭味，狗朝着灌木丛里狂吠不停，这人出于好奇靠近查看，结果就发现了凶杀现场。
警方在独栋附近的不同区域依次发现了四名保镖，家中还发现了两具尸体，和一个被绑在椅子上死状凄惨的尸体。
起初警方并没有发现这个女性被害者就是所谓的红姨，直到他们在柜子中找到了那些记录着罪恶的账本，才明白了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过着平凡温馨生活的女人，远没有她看上去得那么简单。
值得注意的是，警方在账本中发现有几页被人给故意撕掉了，至于是什么人做的，那只能留给众人去遐想了。
凌观微微皱眉：“原来如此，这么说他们是先对红姨下的手，然后才去的开阳村作案。”
几位警员听到凌观的话语都有些惊讶。
凌观认真说道：“看来你们要找的杀死红姨的凶手，和我正在找的开阳村案的凶手，是同一伙人。”
凌观与凶杀组的警员们一同进入了会议室内。
凌观入座后，就低头看着桌上的资料，翻阅了起来。
何易北出声，与凌观打了招呼：“凌先生，听说你在分析罪犯方面很有天赋，我一直对你很好奇。”
凌观微笑地点点头：“何医生，我知道你，你在医治精神疾病的圈子里口碑很好，我的领导还推荐过让我来找你呢。不过可惜路太远了。”
“也许趁着这次调查，凌先生你可以来我的诊所坐一坐。”
何易北看向凌观，凌观下意识地闪躲了目光。
“你似乎不喜欢眼神接触，是因为看得太多，会影响到你的思维吗？”何易北耐人寻味地说道。
凌观心中微动，他点头道：“信息接收太多，我会分心。”
何易北收回了目光，喝了口茶，结束了寒暄。
凌观快速将红姨被害的案件信息看完，将案件细节刻画在了脑海中：“请问你们文山市警方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大伟说道：“凶手的目标就是杀死红姨，其余死掉的人都是附带的。凶手在对红姨进行了许多残忍的折磨以后，一连捅了她二十七刀才将她最终杀死。
结合红姨所做的不法行为来看，我们推测这是仇杀，凶手很可能是被红姨拐卖的人员或是与被拐者关系亲密的人。
而且，根据其余那些尸体一刀毙命的伤口，凶手还雇佣了一位杀手为他清理了附近的保镖和屋中的其余人，以方便他进行复仇。”
凌观双手交叉：“有一点不对。另外一个人不是杀手，而是杀人魔，他和凶手可能并非是雇佣关系。”
市琳皱眉：“杀人魔？”
囚徒刚死没多久，这文山市难道又出杀人魔了？
其余警员诧异地将视线投向了凌观，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凌观随即将开阳村一案的案件梗概告知给了在座的每个人。
小李目瞪口呆地说道：“四十二条人命？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妈呀，这么变态？”
大伟现在明白凌观刚刚为什么说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伙人所做的了，他面色凝重道：
“如果是这样，这个杀人魔手上岂不是有四十多条人命了，在华国的刑侦档案里，单论杀人数量他恐怕能排进前三了吧。”
“严格地说起来，开阳村里有一大半的人是死于自相残杀。这个杀人魔亲手杀死的只有一小部分。不过开阳村的所有村民，确实是因为他的操纵而死的。”
凌观回想起在开阳村时那代入的感受，眼神恍惚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推测，红姨的折磨是由这个杀人魔进行的。
他喜欢看受害者痛苦不堪的模样，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至于最后杀死红姨的二十七刀，是由另一个对红姨怀有仇恨情绪的人所做的，这个人才是我们之后要调查的重点方向。”
小李说道：“我们在案发现场只发现了一组属于陌生人的指纹，在数据库中比对后并没有发现这个指纹的信息。
换言之，这是一个幽灵的指纹。”小李推了推眼镜，表情有些害怕。
“要么这个人通过某种手段改变了自己的指纹，要么他是个没有记录过指纹的黑户，又或者他的身份信息已经失效，在法律层面上他是个死人。”凌观分析道。
何易北开口询问：“这么说来，凌先生应该对这个人有一些线索了吧？”
凌观示意让白泉将打印出来的复仇男的面部清晰画像出示给众人看。
“就是这个人，他是红姨曾经拐卖过的一位受害者的亲属，对红姨以及开阳村展开了这一系列复仇。我们已经在网上发布通缉令了，可惜目前还没有人提供有关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