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去文山市

    赵所长将监控画面暂停，画面中是一个站在小卖部边上的男人，他戴着副眼镜，脸上有一道横向的伤疤，表情不善。

    赵所长说：“在问过附近居民后，他们说确实是有看到外来的人。其中一个小卖部老板表示，这个人来问过他开阳村怎么走，还说自己是去探亲的。因为这个人脸上的伤疤和外地口音，所以老板印象很深刻。”

    “探亲，加上特意打听开阳村的事情，看来他就是报仇男了。另一个杀人魔呢？”凌观看着监控画面，他发现画面中这个人旁边没有疑似另一个人的身影。

    “居民是有看到报仇男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但是没有人看到他的样貌。我们看了那一整条路的监控，也只是拍到了一个背影。”赵所长将画面切换。

    “所有的监控中，只有这个路口的监控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画面中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只能勉强看到一团漆黑，粗心的人看到了甚至会把这误认为设备老化出现的故障。

    凌观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背影：“对方目测身高在180-185之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反侦察意识很高，一路上应该都在刻意地回避监控，而且还进行了相貌的遮掩。”

    凌观并不奇怪这样的结果，能做出那种凶杀现场的杀人魔，想必之前积累了不少杀人的经验，而他至今都没有被抓到，足以说明这人的谨慎了。

    “优先找这个报仇男，给他的画像发布通缉令，既然他是杨小侠的亲人，杨小侠的关系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凌观扶额，他的黑眼圈似乎比上次又加重了几分。

    赵所长犹豫着，不知是说还是不说：“这个杨小侠，我们也不知道她的本名叫什么。”

    赵所长斟酌着词汇，支支吾吾半天。

    凌观毫不客气地说道：“赵所长，我在问你，知不知道杨小侠是被什么人给卖到开阳村去的？”

    赵所长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白泉开口缓和了一下气氛，凌观则偏头看着外墙上的爬山虎发呆。

    经过白泉的好说歹说，赵所长终于松了点口风：“……我只知道，他们都叫那个人红姨。那些人都是红姨手下的人，他们怎么过来的，什么来路，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凌观问：“除了杨小侠之外的另外三个女人呢？监控画面有拍到她们吗？”

    赵所长说：“这个是有的，不过看到她们上了一辆公交，公交的车牌被挡住了，暂时还在调查中。”

    赵所长将画面快进到案发后不久的时间段。

    只见三个女人走在路上，她们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张望着路上的风景，看到一辆公交后，她们想也不想地就直接上了公交，离开了这里。

    凌观向赵所长要来了地图和公交路线图，他比对了监控中的时间后说道：“她们上的是32路公交，赵所长，去找当地的公交公司查一下32路公交的行车记录仪吧。”

    赵所长疑惑道：“凌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观偏头，不想理会，但还是语速加快道：“根据路线图看到在那个时间点会经过小金县的一共有三辆公交，32路，169路，115路，监控画面上显示公交的行驶方向是从小金县往北，所以排除向南的115路，结合公交的……”

    赵所长连忙说：“好好好，凌先生，我明白了。”他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晕起来了。

    小金县的警员们根据凌观的指示，在当地的公交公司找到了32路公交的司机，征得同意后，调取了行车记录仪，最终警员们发现了这三个女人各自的下车地点。

    经过警员们几天的调查后，终于摸清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行踪，对其实施了抓捕。

    “你们不是警察！救命！有人要抓我，有人贩子要拐卖我！”女人看到了警员们，应激一般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对着试图靠近的警员又抓又咬。

    由于女人的反抗激烈，不得不给她戴上手铐并进行了制服，即便身处在警车之中，女人依然拍打着车窗，没有停止挣扎的动作。

    “我不要……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不要抓我……”女人掩面哭泣着。

    警车内的警员们面面相觑，拐卖就发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不，很多时候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当村民声称是自己的婆娘犯神经病以后，他们又拿不出证据时，管不了，没法管，于是就这样草草了之了。

    更何况警员们本身也是当地人出身，这里的人大多互相认识，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得罪了当地的居民，他们可能连警察也做不了了。

    彼此都默认了这样的现象，即便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因为觉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不痛不痒。

    女人被押进警局后，凌观和白泉走进了问询室内。

    凌观让警员解开了女人的手铐，他坐到了椅子上，女人盯着凌观，凌观感受到目光眼神闪躲了几分，他双手交叉，正襟危坐，仿佛他才是那个要被问询的人一般。

    “我不是警察，你放心，我只是想来找你问几句话。”凌观说。

    女人紧闭着嘴，她在开阳村常年的囚禁中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我知道是有人把你们救出来的，我不关心这个。你是被拐卖的吧？现在我们正在全力追查当年把你拐卖的那个人贩子。”

    听到凌观的话语，女人眼神微动。

    “你知道……红姨吗？”凌观试探道。

    凌观注意到女人在听到“红姨”这一词汇后，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你们要抓红姨？”女人语气有些激动。

    “是的，但是我们现在对这个红姨还没有什么线索，我需要你的配合，来帮助警方将她绳之以法，你愿意提供一些信息吗？”凌观诚恳地说道。

    “……好。

    那个女人做的事情，就是被枪毙一万遍都不过分。你们抓到她，一定要让她判死刑。”女人仇恨地说道。

    凌观刚想开口，白泉打断道：“好，我们一定会抓到她的。”

    女人握紧拳头：“……我听到他们说什么文西。对，是文西花鸟市场。”

    那些人在女人面前没有避讳地谈论这些，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过女人会有逃出来的一天。

    凌观走出问询室，内心有了答案。

    赵所长上前问道：“怎么样，凌先生，有什么线索吗？”赵所长讨好地笑着。

    “我过几天要去文山市。”凌观径直走出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