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底层人
“唉，该怎么进去呢？”
蹲坐在酒吧对面的台阶上，里予挠了挠头，多想有那么一架梯子和一套机械维修工的工服，这样就拥有了万能的现境通行证，在人类社会的各大场景中畅通无阻。
通过“心流”确认了苟超就在这里面，且详细向白鸽描述心流内容并确认了苟超尚未死亡，接下来摆在里予面前的第一难题就是如何进入酒吧了。
谁知道啊？
苟超这个穷苦b，每晚来的酒吧竟然是一个高等级的会员酒吧，要邀请信或者会员卡的。
里予不是没想过咬咬牙肉痛一把给钱把卡办了，然后找苟超算账，结果一询问，有邀请信的，一张卡两个达不溜，没邀请信的，一张卡十个达不溜。
前台一确认里予就是一个穷小子不是什么具有恶趣味的大户后，直接招呼保镖将里予踹出了酒吧。
在那灯光不亮的阴影里，里予一边感慨把自己卖了都换不来这么多钱，一边鄙视着那些进入酒吧花天酒地的垃圾玩意儿，嗯，对，连同着自己的好朋友一起鄙视了。
他奶奶的，背着我居然还有这么一大笔巨款。
这时候再看门口，两猩猩一般的保镖门卫也不再“玩忽职守”，认真站在了正门左右，就像两堵肉墙。
抬头望天，里予目光呆滞，只好转头望向白鸽：
“咱们有什么隐身的能力吗？”
“没有，那种能力在正经小说主角里面可是禁忌类的，在主角没有成长为理想型之前都带有着极大的审核隐患和人性批判。”
白鸽嘬了两口奶茶，一边回答敲碎里予的幻想，一边还不忘用翅膀卷起做动作问里予要不要来点。
“那咱们硬闯？”
里予想象力匮乏，确实想象不到还有什么内容可以拓展补充，又不是做数学附加题（）
“你能完全掌握你就用过一次的心灵附着在肉体上的力量？发挥点自己的特点啊。”
白鸽翻白眼，觉得这个师弟可是着实愚笨，根本不知道发挥自己的特长。
“特点？”里予疑惑。
“诺，诺，看旁边。”白鸽撇头。
噢，是开着豪车戴着奢侈品身穿高订拎着各式各样包包的小姐姐、大姐姐以及老姐姐们……哦吼，不就是做鸭嘛，简单~
简单个锤啊！卖艺不卖身啊！造不造啊！
里予一把就抓过白鸽喝空的奶茶杯，向着它扔了过去。
白鸽空中一个托马斯旋转，轻松便躲过了投掷物，好巧不巧扔到了一个小姐姐的头上。
引来瞥视，以及她身边类似男朋友一样角色的愤怒目光。
光速滑跪，里予道歉的速度简直堪比金魂制作组。
不料刚跪下，对方就开口一句使得其连连懵逼。
“看你在门口待了这么久，要一起进去吗？”
时间回到里予进入酒吧的两小时前，新城金鹿区，“育德酒吧”，后门。
灯火尚未辉煌，酒精还未挥发，舞女在不断地入场，身着西服的男人结束了一天的劳累。
来新城后没有准时在婚介所上班的第一天，大概也会是最后一天。
旷工一天，相信新老板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吧，可惜了，手机被他们没收，完全没有办法跟老板请假啊，也没法跟里予那小子说以后跟着自己混不用顿顿泡面加卤蛋了。
该死，那小子吃泡面都只加酱料不加卤蛋——
从那里“逃出”，苟超手上多了一大笔钱，一大笔足够让自己跨越阶层的钱，代价就是……
“诶，小超，今天状态不行啊。这样的话，那些富婆可不会买账的。”
酒吧的老板对眼前的苟超可熟悉了，毕竟在自家店里住了两三年了，原来这里只是个小吧台，现在也算是新城首屈一指的大店面了。
“哥，你说笑了，你知道的，我只是住在这里，白借你们一点水电罢了。”
苟超尴尬地对着老板笑了一笑，呵呵，到现在为止老板都以为自己是来这里卖的呢。
只是现在都不一样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只是付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感受着怀中的名片与推荐信以及一张不记名银行卡，苟超眼中闪烁出诡异的光芒。
“唉——老板，这次我不叫你哥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能在这里做这么大，背后多多少少都有点力量吧。”
苟超话语间，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红色钞票。
“这一共是十七张，暂时拿不出更多了，一千二当我这么多年寄宿用的水电费了，五百，我想进去看看。”
沉默，沉默之中，老板摇了摇头，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摊出手来，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
见状，苟超咬咬牙，就要取掉自己手腕上的金表。
“唉，不用了，怎么回事呢，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年轻是那种，额，我不是很懂，但伟光正吧，你们应该这样描述得比较多。”
一张，两张，老板数出两张红色来，推回到了苟超的面前。
“500就想进去肯定不够的，一般来说想进去至少交10w，这么多年了，我给你打个折。
想必你早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真亏得你从来不跟警察报信，他们来的时候还专门询问过你，老子看你可怜，当年可是废了老大劲才把你这条小命保了下来。
至于水电住宿费就算了吧，你每次过来都点店里那死贵的鸡尾酒，20元一杯还不畅饮，我自己都嫌贵，剩下500是你的买命钱，知道吗？”
老板目光锐利似箭，眼神变化，已经彻底“忘掉了”那居住在这里多年的小年轻，取而代之的，则是不知死活要以命赌命的究极赌狗。
苟超生硬地点了点头，再次望了望酒店的招牌，“育德酒吧”。
育的真的是德吗？取这个名字又是如何欲盖弥彰呢？
“走吧，不知死活的小子，里面都是亡命之人，从我这里进去，我今晚想要看到你活着出来，我是你的引渡人，有业绩的。”
掀开吧台后的地板，苟超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是老板一个人晚上站台，从来不让别人替代。
“走吧，底层人，欢迎来到救世会。”
【狗运，真是狗运，真是让鸽觉得你好生不要脸面，羞耻至极。】
【呸，老子说什么也不会听你的去发挥那什么鸟特长，要卖怎么不是你去卖啊。】
为了防止周遭人因为跟鸽子对话而对自己产生怀疑，里予只得与白鸽在心灵中用意识开始对线。
里予意外跟随着好心的大小姐进入了酒吧，顺带还得知了她的名字。
“称呼我为荷香就好，旁边的这位是我的男朋友竹铭。”
错过了期望中的好戏，白鸽除了一阵唏嘘也就只能一阵唏嘘了。
【那人家跟着男朋友来的，顺手帮帮落魄人，攒攒形象怎么了？】
【啊，你放pei！你自己没看那男的眼神，目光似火简直要把你杀了。】
总而言之，里予算是顺利进入了酒吧，开启了主线任务“寻找好朋友”的下一阶段。
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下，里予掏出手机，就又是给苟超一个电话，结果当然是意料之中的“用户已关机”。
每隔半小时里予都会给苟超打一个电话，随时随地等待着他的消息，或接通或来信。
点来一杯价格高达12元的柠檬水，里予嘴角抽搐着坐上了卡座，按照白鸽的指示，现在又要开发新能力了。
仔细回顾一下，这觉悟者的基础能力还真是千奇百怪，肉体力量增幅，未来事件预知，已有事件回顾，现在又要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灵质来侦查了。
【嗨呀，这都小事情了咩，以后你要学的还多多的捏。】
【好生说话，不然会被当成小鬼抓走你的麻麻的。】
又是一番不开口的嘴炮，里予内心沉寂下来，释放心灵的能力。
意识稳坐高台，灵魂点燃心灵的火花，灵质从皮肤的表面渗透而出，混杂在空气之中，扩散开来，以里予为中心，开始收集酒吧中每一处心灵留下的信息——
与回想里界中完整幻物的侦查方式类似。
散溢灵质，如同“电子鼠走迷宫”一般的洪水蔓延的侦查方法，在错综复杂的酒店迷宫中搜寻每一个角落，直至找到目标……
至于目标怎么确定？锚点与信标，根据记忆中的接触，描画出旧友的模样，模拟出失踪者的信息。
以心灵的感觉为基础，从五感出发。
视觉率先被抛弃，拥挤的环境，四射的光污染都不利于感知，最重要的，光的直线传播注定了视野盲区的存在。
紧接着抛弃的是常人难以追踪反弹的回声，移动的目标太多，与苟超相近体态的人也不少，里予毕竟不是蝙蝠，虽然在构想中未来定要熟悉蝙蝠的感知。
味觉和触觉尚还不在考虑范围，纵使有联觉的帮助，里予本身也不知道苟超的“味道和触摸感”……
目标一开始就很明确，使用灵质模仿加强版的嗅觉，分辨酒店内成百上千种不同的味道，不用担心那些气味的混合糅杂，灵质的分辨本来就不依赖于生命脆弱的大多数以电信号为传导的神经网络。
灵质的自然催生需要生命三大载体的通力合作，像熟悉自己的躯体一般去掌握灵质是每一个觉悟者必经的新手训练，很明显，里予在这个方面上天赋异禀！
找到了！
里予象征性地抽了抽鼻子，他已经找到了苟超留下的痕迹。
“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闭目深吸一口气，里予端坐收回了灵质，再简单地将驳杂的灵质像通过皮肤活性炭一样过滤一番，只留下带有目标气息以及纯净的灵质回归肉体与心灵。
然后，睁眼，看到了卡座上眼神凌厉，一口一口叼着吸管猛吸柠檬汁的白鸽。
【奶奶的，你原来是这么个目的！】
【屁啊！虽然没写出来，但我暗中指导你怎么使用心灵能力侦查，一杯柠檬水怎么你了？！这都给不起吗？难道你也要往大海里走去吗？！】
望着飞来的柠檬水纸杯，里予只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角色稍有调换，灵活躲开后砸到的人也不太一样，更重要的，这柠檬水，没喝完啊！
僵硬地转头，哈哈，幸好是保镖捏，是一个壮硕如熊的保镖捏，砸到的人也不是保镖捏，砸到的，是他保护的一个正左拥右抱的富家公子哦，有点像法老河猫呢。
还未来得及与白鸽分享自己所得的信息，也深知此刻滑跪也不会有好下场，里予除了快速逃离现场，也别无他法了。
“跑啊！”里予头也不回就是钻入人群。
“抓住他！让他回来给我舔干净！”富家公子自然怒不可遏。
妈耶，这是什么烂俗的龙傲天剧情啊！可是我没有三十万特种兵前来助阵，也没有女儿在青楼需要冲业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