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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心有疾不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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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东隅离去,数万残念也跟随着离去,他还是没得到具体原因。

    献命的原因。

    秋危在身上轻松些的时候就站起来要追出去,屋内却围了一层薄膜,他自认没什么能拦得住他,无非暴力拆解结界,耗点时费点力都能打开,唯独这个一戳就破的结界让他畏首畏尾。

    是蓝东隅的魂力,只拦他一个。

    他若强出,蓝东隅那边就会遭到反噬,和他让那些残念显形的招数一样。

    若说去冥界受点罚还有活下来的余地,可他出去,蓝东隅就此魂飞魄散,天地之间便再无此人。

    周围分明不压抑了,他的心却好像被踩扁了。

    他没得选。

    “大人?”

    外头传来那客栈主人的声音,秋危才回神,“进来。”

    秋危看到客栈掌柜后面跟着的小花心头先哽了一下,蓝东隅临走之前提到的是小花,倒让他看着想得多了些。

    是为了他剥离七情六欲,这才成就了佛道吗?

    秋危叫小花坐下后朝掌柜道:“叫你阿丑大人来,我有事问。”

    阿丑没在远处,早有预料一般等在周围,毕竟她早知道蓝东隅只不过是个魂体存世。

    秋危摸着蓝东隅倒的已经凉透的茶水,只问她知不知道蓝东隅遭遇什么为何只能献命。

    阿丑摇头,说冥界交界沙河只有蓝东隅才会走过去,具体原因她也无从知晓。

    秋危联想到游仙楼曾说忘川附近有猫妖献命遗址,沉默了许久。

    猜不到,又好像猜到了。不敢认罢了。

    “拿酒来。”

    酒自然是有,虽然掌柜回来不久,东西来不及布置,但扶桑城稍微落灰少些的也就这间客栈,阿丑有时候都会在此处落脚,也会顺道带些酒。

    秋危就这酒坛仰头便饮,他酒量好,如今不吭声只一个劲地喝酒,也难得没有忽悠小花喝酒的想法。

    喝了许多,秋危才上楼,也知道小花在后面跟着,只找了间屋子睡觉。

    这下属实是有些疲惫,眼睛也酸。那结界要等蓝东隅抵达冥界才会消失,总的也出不去,清醒着容易胡思乱想,喝了点酒更甚,不如睡觉。

    秋危带着倦意面朝里侧躺着,本该带着那些许醉意昏沉睡去,却越躺越觉得清醒。或许是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盯着他。

    他没忍住还是睁开眼想回头看看小花在做什么,这睁眼,就看到头顶摊开的手掌。

    “做什么?”秋危拨开头顶的手,语气虚浮。

    “你脸上的伤。”小花顺势收回手。

    秋危刚想说别看,摸上去却发现脸上光滑一片,并无疤痕。

    再摸了几道,他才狐疑看向小花,“你能治这个?”

    “嗯。”小花掐着手中的铜钱。

    秋危看着他手里笑了一声,既然是剥离了七情六欲离开了无地墟,想必当时带走的只有那一袋秋危自己雕刻出来的铜钱。

    无知无觉在青云里待了将近三千年,难怪初见他时,还说自己是三年前才丢了记忆。小花那三千年光阴,全是空白。

    他没了自我,将自己变得行尸走肉。等到受牵引后下界,才算重新活过来。然后依然,不知方向地漂泊天地间,直到他们重新相遇。

    “我脸上长那些凹凸不平的疤是不是很难看?”

    小花不知道什么算难看什么算好看,但知道不是好词,“不会。”

    “不信。”秋危坐起来道。

    “是真的。”

    “真的不信。”秋危看他较真的模样,有点被逗笑了,一笑眼泪又忍不住模糊了眼,偏过头去拭去残泪。

    “如何能信?”

    秋危盘坐着,支着脑袋打趣道:“除非你把心掏出来给我看。”

    他等着看小花吃瘪,哪知小花摇头拒绝,在秋危的意料之外。只要不是让他别粘着自己,小花向来是说什么答应什么,从不反抗。

    突然搞这出,他当下就有些不满地哼声,“嗯?”

    小花固执己见,没有退让的意思,“不能给你。”

    秋危朝他勾了勾手,在他靠近后拽住铜钱串子,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酒味喷洒在小花面周。秋危道:“这都不乐意?”

    小花神色没有变化,“不是不愿,而是不好。”

    “逗逗你都不行”我也没真要。

    秋危后半句还没开口,拉住铜钱串子的手就被小花握住,扣到胸口处。

    小花开口时,胸腔也被带动,震感传到秋危手心。

    “你要我的心。”花的眉心微动,表情没什么幅度,眼神却能看出纠结之情,“但它坏了,不能给你。”

    秋危被小花这举动搞得有点晕头转向,好半天没明白,“什么?”

    “秋危,我的心,生病了。它跳得很快。待到好了,我再献给你。”

    秋危恍然,手心里强烈的跳动和这惊人的话语让他噎了一会。小花是怎么做到这么无辜地无意识撩人的?

    良久,秋危才喃喃一声“真是要疯了。”

    秋危叹了声气,道:“是吗?我听听。”

    他说着,就将耳朵贴到小花胸口,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越来越快,分不清是小花的还是自己的。

    “我它病了好些时候了。”

    秋危想说,你之前那种冷冰冰的样子才是生病。如今有了七情六欲,才是有血有肉的活着。

    但残存的理智不足以支撑他说这些话,他困意又起,脑袋发昏,暂时理不出什么大道理来说。

    “没有生病。”秋危撑着小花的胸口坐起,捧着小花的脸颊随意地亲了一口,道:“你现在好好的,以后也会好好的。”

    小花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眼神闪烁,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秋危又亲了一口,看着小花脸上逐渐漫上红晕,白里透红的耳朵微动。秋危笑道:“习惯习惯就好了。”

    秋危抱着小花不知何时睡过去,醒来时还在他的怀里,只是身上添了被子盖着。

    他晃晃脑袋,后颈僵硬,让他不禁抱怨小花不知道将他放到床上让他躺着。小花也仓惶说记住了。

    结界还未消失,秋危将铜钱五五串起来,挂在曾经送给小花,而现在在他手中的斗笠上。

    这个自然是隔不了阳光,最多阴天他才能戴戴。

    待到串好,他将斗笠盖在小花的头上,小花穿得淡雅朴素,加上这个斗笠却毫不突兀。

    秋危不吝赞美,“好看。”

    小花摸着挂在边侧的铜钱,目光落在秋危身上,附和:“好看。”

    “我夸的是人好看,你夸什么?”

    秋危随口一问,不等小花回答就看着靠在墙边的桐油纸伞道:“之前买了几千把伞,可惜打架的时候全毁了,没剩多少,到时候去买了,再给我的伞串上去。”

    “我能治。”

    “治什么?”秋危眼眸一眯就想犯浑,“治你心疾?”

    花一本正经地摇头,“这我无法可治。”

    小花心思单纯,听着浑话又总是一副木讷模样,惹得秋危总忍不住暗暗撩拨。

    此时见他满脸正气,也不再歪着心思,挑眉道:“那是治什么?”

    花只说:“以后不必用伞。”

    秋危了然,这是说他惧怕阳光的事,他从前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解决,最终只将太阳列为天敌一列,这对他影响不太大,但能医自然是最好。

    省的他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但这毛病跟了他这么久,也算顽疾。没那么好治,一直到结界消失,他都和小花走到了冥界入口,也没根治。

    秋危要找蓝东隅,便先将这个事搁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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