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与君同温断此袖(1)
秋危刻意避开花的视线,可是又没办法在睡觉的时候不拉着他,之前拉着花,只感觉更安心,而如今好像更浮躁?
浮躁和恐惧,秋危选择浮躁。
但每次醒来看到花,心中又莫名的澎湃。
无数种情绪的浪敲击着他的心墙,好像要击垮所有的壁垒,直到决堤。
扶幼你真是害人不浅。
秋危想扎个草人诅咒扶幼了。
复赛很快来到。
秋危依然没什么压力,秋危对突然转运的想法是——前半生把霉运花完了?
第三场,秋危却看到了故人。
等人上擂台,他才看到。
“二师兄?”秋危眼里满是愕然。
木惬也惊讶了一瞬,然后道:“四师弟,没想到你也在啊。”
“二师兄,你没死啊!”
“你这说得什么话,啊?”木惬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这次不吼你了,四师弟,商量个事。我前面已经输了一场了,你好像是两场都赢了吧?能不能这场输给我啊。”
秋危毫不犹豫地高举起手,朝着裁判席大喊:“我认输!”
“啊?我还以为还得假装打一下。”木惬说道。
秋危见到故人,又是另一种的澎湃。
下了擂台,木惬才跟他说当时怎么逃生。
他大喊的时候,那人去追秋危了,他用了宫承熠教的禁术口诀,短暂地封了脉,趁此机会跑了。
说到这里,他还骂秋危立了衣冠冢咒他死。
秋危安然受骂,道:“那师父他们呢?”
“我哪知道,我爬起来就跑了。顾不上了。”
“三师兄也?”
“他都腰斩了,活不了了。”木惬说着,像是在说毫无关系的人,和他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吻合。
“你不伤心吗?毕竟三师兄他和你。”
“睡过?又怎么样呢。”木惬无所谓地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啊,难不成他活着你还打算给我们算个良辰吉日成亲啊?”
秋危点了点头。
“你!”木惬道:“算了,不聊死人。你怎么样啊,跑出去没受欺负吧?”
“没有,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了。”
“可以呀,秘境里见我可得手下留情啊,人家只是一介散修。”
秋危眉毛挑了挑,“你修的法术正经吗?问仙大会禁止内乱。”
“保证正经,宫承熠那个术法后劲太大了,不是走投无路我才不用。”木惬见大会主事走到台中,匆匆和秋危告别道:“哎呦,下榜了。秘境见吧四师弟。”
秋危目送木惬离开,才想起少了什么,一回头看到花在不远不近处坐着。
是的,花一直都在跟着他。
本该放宽心,但是他的心反而被提起来一样,吊着一口气。
好奇怪。
距离秘境还有五日的准备时间,秋危只想快点过去。
但是秘境里面如果很黑,花不能进去,他怎么办?
秋危忧心忡忡地回到鹤峰。
“你这铜钱串子能给人吗?”
花犹豫了一会,将一直戴在手上的铜钱串子给了秋危,然后掏出自己的锦囊里面的许多铜钱,又串了一个。
“送我了吗?”秋危握着铜钱道。
“嗯。”
“再给我一枚。”
花从锦囊里摸出三枚。
秋危拨出两枚,直接往花怀里的锦囊里塞,指尖隔着衣服碰到花的腹部,觉得烫的出奇。
秋危触电一样地缩回手,“一枚就够了。”
他将那枚铜钱做成了耳坠,让花在手里拿五天,打算等临到期再拿回去。
秋危看着花袖子里时不时露出的发带影子,总觉得比春宫图还臊。
秋危辗转难眠两日,去问萧倦鹤峰有没有春宫图。
但萧倦连听都听不懂。
白休鹤倒是饶有兴趣地道:“没有书,但我可以画一些。”
“现画?”
“嗯。”
秋危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他偷偷摸摸地将萧倦和花都隔绝在门外,萧倦再三叮嘱白休鹤不要用眼,白休鹤同意了,他才罢休。
白休鹤提笔未落,先问道:“要什么类型。”
“啊?”
“性别、环境、身份。”
“我不知道。”
居然这么详细吗?
“那我,随心画几幅吧。”白休鹤也在空中凝了一幅白色画卷虚影,和当初下棋的棋盘如出一辙。
虚影上出现画面,同时墨水也在真纸上绘出缱绻的图画,风光乍现。
白休鹤画的不似正儿八经的春宫那般暴露欲望,反而有几分朦胧的美感。
要脱不脱,要露不露,但关键部位又一丝不差,叫人浮想联翩。
秋危心说这不是春宫,这是罗浮宫。
三张罗浮宫巨著交到了秋危手里。
秋危道了谢捧着回了屋,铺在桌面上观赏。
花跟着他背后看。
秋危看到第二张,发现竟是两个男子。
白休鹤连这都懂吗?
如果说秋危对前面一张只是欣赏,那对后面一张就真的有点浮想联翩了。
“这是什么?”
秋危沉浸过头,被花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秋危腹诽:你这木头活的春宫都看不懂,死的自然也看不懂。
秋危眼珠一转,说道:“艺术。”
花不解地凑近了些。
秋危被花的碎发挠到脖颈,身子抖了一下。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活像发了高烧一样烫。
秋危拽住花,抬眼道:“想不想”
“什么?”
“算了。”
秋危回到床上,更加燥热。他现在也可以确定了,花比春宫更让他燥热难安。
甚至春宫图加剧了这种难耐感,而且他差一点就问花想不想尝试一下图里的事。
荒谬!
秋危浑身都在颤抖,死死地咬着唇。
秋舟是个断袖,连带着把他也潜移默化成了断袖吗?
“秋危?”
秋危扣紧了手臂,实在是太不对了。
这种热烈又恐怖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芽的?
他说不清。
甚至现在也不能断定。
“秋危?你还好吗?”
“闭嘴。”
“你怎么样?”
“你别说话。”秋危这一语下去,花真的就一声不吭了。
“我不好。”秋危转过来,看着花冷淡的表情,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炸了。
他翻身跪在花身体两侧,弓着身子看他,“一点都不好。”
“你怎么了?”
“我确认一件事,你先不要讨厌我。”
“不会”
花说话的尾音被秋危含到了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