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与君同温断此袖(2)
他生涩地碾着花的唇,比想象中的更软。
秋危近乎痴狂的吻着,这种感受比杀人时的快感来得更灭顶,更刺激。
“没必要复生鬼君,因为你就是鬼君。”
蓝东隅的话忽然回到耳边。
“因为你就是鬼君。”
意识到花是鬼君的徒弟时,秋危猛地睁开了眼。
暗影里,花冰冷的眼神好像倒映着他荒诞的举止,让他霎时如坠冰窟。
没关系。
他安慰自己。
没关系,小花没想起来。
不是有悖师德。
“秋危,这样很奇怪。”
秋危脑子发麻,嘴唇也发麻,却偏不服输,咬牙命令道:“张嘴。”
花听话地张开了。
秋危再度吻下。
确认了。
他断袖了。
或许是从湘宫寸步不离陪伴的日日夜夜开始,或许是那金府的铜钱太过耀眼,或许是从他离开无地墟后就开始的纠缠,或许是街上吆喝声里的重逢,或许更早呢。
黄昏下,那尊遗世独立的玉佛,也渡了他。
或许是,扶幼的潜意识一直在引诱着他沦陷。
他,断袖了。
“秋危。”
花看着愣了很久的秋危,问道:“你在做什么?”
“木头。”秋危起身,背过身去躺下,“你是块木头。”
“嗯,抱歉。”
秋危情绪逐渐沸腾起来,为什么只有他受煎熬?小花却依然干干净净地在高台上?
不行。
秋危重新坐起身,“要道歉?就有个道歉的样子。”
秋危将手伸入衣襟,可任由他怎么摸,甚至都快摸到禁忌之处,花依旧一动不动,身体和表情都没有半点反应。
闹了一整晚,从始至终坠入情欲的只有他。
他以前觉得所有为情所困的都是笨蛋,但有朝一日真的轮到他。
他想起女儿国国王说:“你睁眼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可是。
小花睁着眼,确实是两眼空空。
没有回应,没有拒绝。
他好像在自取其辱。
“秋危,你想从我这里找到什么?”
“你说呢?”秋危在夜里已经红了眼,似乎笃定了小花看不见看不懂。
花皱了皱眉,好像这就是他能给到的最大的反应。
“抱歉,我不知道。”
“你好像个机器人。”
“机器人?”
“没有感情,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机器人”秋危冷冷地说,这话落到耳中,或许真的很伤人。
花握住胸口上秋危的手,好像在剧烈的挣扎。
浓稠夜色里,柔和的月光落到地面。
花的话如洪水猛兽,他说。
“秋危,我好像确实没有感情。”
确实没有感情吗?
秋危仰着头,感觉自己更像笑话了。
“没有感情?”
不对啊,扶幼的记忆里,那个孩子会笑会怕,会小心翼翼。
怎么会没有感情?
花急切地想回应秋危,他知道自己应该理解秋危的行为,可是把心脏都掏空了,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没有。
他没有秋危想要的东西。
好像喉咙上了锁一样难受。
他甚至连悲伤都感觉不到,只有生理上的喘不过气叫他知道情况不对劲。
秋危想起那个浴池里,陈鬼近乎狂热的眼神。
花的记忆与七情六欲连在一起,被一同剥离了。
将那些本属于他的东西取回,花才是完整的。
可是记忆回来,就证明,他又是花的师尊了。
大不了逐出师门再把人给抢了?
不行。
一步也不退让。
去他妈的师德。
扶幼会遵守这种狗屁伦理吗?
不会。
老子也不会。
“找你的记忆。”秋危道:“妈的,陈鬼,敢耍老子。”
秋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花的衣襟里,已经将花的衣服揉的不成样子。
花睁着眼,好像一整晚都这样发呆。
“你为什么衣服也不换,虽说你们有法术可以直接用法术净衣,但你这衣服穿着实在是很不舒服。”
花愣了一下,取出锦囊里秋危曾经给的几件素净一些的衣服,抬眼看着秋危。
秋危靠着床角,坐直了身子,假装一本正经地道:“嗯,换吧。”
他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花真的准备换。
秋危脑子里已经神游天外,想着那宽大的麻衣粗布下是怎样的光景。
没成想花一施法术,那新衣就和旧衣换了个位置。
套上了。
他一直睡觉都是只穿里衣,谨记秋危之前的话。
外衣也和那粗布外衣挂在了一起。
秋危看着那一条线,发觉以后没得拽了,还真有点空落落的。
更空落落的是,他什么也没看见。
“……”秋危失望过度,“下次不要用法术换衣服行吗?”
“好。”
秋危掀起眼皮看着花转过头看他,扣住了他的手,往自己的下腹引。
“小花,你和我一样的地方,会这样吗?”
秋危本身已经很烫,自然不知自己烫成什么样子,小花握住的时候下意识皱了眉,思考着为什么会这样。
花摇摇头,道:“对身体有害吗?”
“没有,放任不管可能就有了。”
“你帮我?”秋危戏谑地说。
“怎么做。”
“你过来……”
秋危看着花跪坐过来,身躯笼罩着他,花的喉结就在他眼前,他咽了咽口水,偏过头去。
秋危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心率迟早会不正常。
诚然全程他已经心跳的不能再快了。
之前牵着花的手,总是觉得是温热的,捏着很舒服。
现在却觉得带着冰凉,正好能缓解他身体里的燥热难耐。
“跟我学。”
两只手重叠在一起,手把手教着花。
秋危不知道何时已经挽住了花的脖颈,整个人无力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无意识地蹭着脖颈,花的碎发挠着他的脸,也挠着他的心。
“快一点。”
“嗯。”花稍稍哑一些性感的嗓音,也是一种诱惑。
……
荒唐过去,秋危也清醒了不少。
花没有抗拒,那是出于本能。虽然如此,但花有了记忆,有了情感,也会有判断。
他从来都不知道小花本人愿不愿意。
自己像个哄骗小孩子的坏人,而且连一颗糖也没有给。
他希望小花的记忆和情绪快些找回来对他有所回应,却又害怕小花对他的回应是拒绝甚至厌恶。
一面担心着,一面又放肆着。
如果再不放肆,以后或许就会没有机会放肆了。
秋危将小花推倒在身下,“一样,跟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