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句遗言冀可冥
秋危瞥到自己屋子的门开,下意识地想捂住木惬嘴巴,不让这些“污言秽语”玷污清尘脱俗的小叫花子。
“干嘛?”木惬拨开他的手,“这都听不得?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好了二师兄!”秋危转身,一本正经地抓着木惬道手说:“我们一起去画符吧!!!”
“犯什么病。”木惬捞回自己的手,出了四合院。
秋危松了口气,见小叫花子拿着斗笠看着他。
这家伙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和尚,木讷得很。
小叫花子开口道:“我要离开了。”
“噢噢,昨天算了没什么。”秋危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昨天小叫花子也看到了活春宫啊!
他现在觉得小叫花子像一块无瑕的玉,而他总害怕这块玉被玷污。
好在小叫花子好像压根不能理解木惬和宫承熠昨天在做什么,也不好奇。
他这垂眸,才发现小叫花子身上有一条很长的细线。
由于他当时使坏的心情太强烈,所以很快就认出来这根线。
这是去年在游仙楼里,他从人家衣服上拽出来的线吧。
还在呢?
秋危觉得得重新审视小叫花子。
一年过去了,蓝城大变样。小叫花子却半点不变。
衣服也不换一套的?
他们能用法术的或许根本不需要洗衣服。
一道阴影盖在他头上。
小叫花子走了过来。
取出一个锦囊放到他面前,秋危伸手接住。
细看才认出这锦囊的材质是秋家的质地,小叫花子临行前他给小叫花子的。
份量不轻,他已经忘了他给小叫花子多少钱让他自己去买衣服。
但绝不是这数。
比他给的要多一些。
秋危疑惑难解,“这是干嘛?”
“你离开蓝城,瘦了不少。”小叫花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用不上。”
秋危道:“喔,那我以前给你的衣服被你扔啦?”
“没有。”小叫花子又取出一个小锦囊,里面装的就是就是他曾经给的东西。
还有差不多有一麻袋的铜钱。
一麻袋!
秋危震惊于这铜钱的数量,“我平时见都见不到这铜钱,你这怎么这么多?”
“铜钱?”小叫花子语调是询问。
“对啊,铜钱。这么多,你不会也不知道哪来的吧?”
“不知。”
秋危看着他有些茫然的表情,心里有了疑虑,道:“你不会不知道这玩意是铜钱吧。”
“嗯,现在知道。”
“你这失忆得治治,身边的东西都不知道来历。”秋危掂量着小叫花子给的钱袋子,道:“感觉重了,你是不是往里面添了点?”
“嗯。”
“你怎么挣钱的?”秋危险些觉得在这个世界没有立足之地。
当初遇到诚阳子的时候,诚阳子说着没灵力也能学本事的话,让他以为他这种草根阶级也有春天,结果不过是一些诈骗行径。
从而他也知道,在这个地方,但凡生意不涉及点玄学,都是挣不了大钱的。
高层阶级都是搞玄学的。
小叫花子往这里塞的钱,不搞事情是弄不出来的。
果然,小叫花子说:“帮人驱邪。”
“挺好挺好。”秋危语气说不上好,说多了也就只能可怜自己。
等送了小叫花子下山,秋危回来就被诚阳子喊进了打坐处。
他以为诚阳子会问责他随意带人进来,结果诚阳子居然要教他东西。
也就是一些卜卦之术,说拜入师门已过一年,瞧着心性不错,问他学不学。
送上门的哪有不学的道理?
学到了晚上,诚阳子叫他明日继续。
秋危晚上嚷嚷着要给木惬算命。
木惬饶有兴趣地看着秋危摆弄着给他算,但自己碰都不碰,“师父曾经也想教我这个,我觉得太无聊了没学。”
秋危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师兄,你近期有血光之灾。”
木惬:“你还是别算了,我理解那些人为什么想揍卫蒙了。”
宫承熠:“哈哈哈哈——”
秋危看向宫承熠,皱紧了眉头。
宫承熠瞬间紧张起来,“怎么?”
宫承熠也没学这个,因为诚阳子压根没问过他。
秋危道:“三师兄你印堂发黑,是肾虚的表现。”
宫承熠:“”
木惬拍着宫承熠大腿,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笑呢?再笑一个呢?”
秋危收起东西,佯装叹息叹了声气,然后立刻窜起来,嘴角早已压不住笑,边跑边喊:“其实师父还没教我更具体的,我现在根本算不出来都是故意吓你们的!哈哈哈哈哈——”
“小兔崽子!”
木惬笑得肚子疼的劲还没缓过来,此时一听,就要跳上桌子追秋危,一个不小心就扯到了肚子的筋,停下动作任宫承熠扶着缓了半天。
秋危溜回房间,想着都还想笑。
后来木惬和宫承熠无论如何也不听他算命。
秋危学得差不多了,轮到他出门就将东西也都带上去,果然真假掺半的谎言才最好骗人。
他提前就掐着胀鼓鼓的钱袋子回了家。
但这回回来,却没看到几位师兄在外院。
奇怪。
秋危边脱箱笼边拿着幡往里走。
他先怔愣了一会,手中的幡失力倒下,箱笼也砰地落地。
看到了宫承熠满身是血地横在走廊。
“三师兄!”秋危身体都僵了,宫承熠胸腹满是鲜血。
宫承熠抬了抬眼皮,“跟大师兄说不用做我的饭了。”
宫承熠说完脑袋就无力地靠在地上,阖上了眼。
秋危胸口好像翻涌着巨浪,不断击打他,他颤着手探了探宫承熠鼻息。
没了
没有呼吸。
“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