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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酒楼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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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平安看着那人一脸的奸笑的模样,厌烦之意直接表现在了脸上,对他说道:“诗词文章是随便做的吗?如果是,那它和街边的狗湿有什么区别。”

    “是啊,随随便便写诗,那诗词哪还有神圣可言?那我等学子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和那倒夜香的有什么区别?”这里的学子是王应民请来的,却不全是王应民的追随者或者狗。

    眼见众人义愤填膺的样子,王应民顿时有些乱了方寸,他觉得剧情走向不应如此,应该是张平安被他们一顿吹捧和一顿夹枪带棒的嘲讽后,不管是因为拉不下面子还是生气而作诗写词。现在倒好,张平安一句话把王应民和他的狗腿子们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在王应民平时没少和他爹学习为官之道,思忖片刻便说道:“今天是以诗会友,虽说是我请大家来,但其实我也知道在场的大部分人是冲着平安兄来的,平安兄愿意作诗,是我们所有人的幸运,不愿意作诗,是我们的遗憾。”

    玛德,就等你说话。张平安对王应民说道:“应民兄,平安斗胆问你一句,你说火遇到了干柴会怎么样?遇到了水会怎么样?”

    王应民没想到张平安会问出这种问题,但绝不会是无的放矢,知道有诈却也不得不回答,想了想就回了一个很大众的答案,“火遇到干柴肯定会越烧越烈,遇到水自然是熄灭。”

    张平安身后的来福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没开口,但脸上无语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这个问题三岁小孩都知道。来福知道,在场的学子也知道。

    “是的,应民兄真棒。”张平安给王应民竖起了大拇指,表扬了一番,又接着说道,“诗词一道,我个人感觉它在于一个‘比’字,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和更强的比,哪怕输了也不丢人;和更弱的比,哪怕赢了,也是在丢人。”

    “如果应民兄不嫌弃,平安想和你比一比。”张平安看向王应民。

    张平安一口一口的说着比王应民差,差到什么程度,云泥之别。王应民要是输了,名誉扫地,那他的边戎州十大才子之首定然会被人怀疑,认为是不是靠他爹才爬上去。赢了吧,也不光彩,巨人踩死了一只蚂蚁,很让人自豪吗?

    到现在王应民才明白,张平安从一开始都在布置圈套,而他却被张平安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的落入张平安设计的圈套。

    “要不我先来和张公子比一比吧?”正在王应民为难之际,有人大声开口。开口之人叫吴成刚,也是最开始对张平安发难之人。

    “可以啊,这是平安的荣幸。”张平安人畜无害的笑容,让在场之人都认为他接受了吴成刚的挑战,谁知张平安又话锋一转,“如果你确定你比应民兄厉害的话。”

    什么叫做进退两难,吴成刚现在深有体会,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巴掌。承认了,那王应民的脸往哪搁?不承认,那他跳出来给王应民挡刀的意义又在哪里?

    “怎么说,这位兄台?”要玩,那就要进行,张平安可不管吴成刚的窘迫。

    “虚名而已,一两首诗的成败算不得什么,只要内心一直保持我等读书人该有的秉性就好。”王应民知道不管吴成刚怎么回答都是错,加之他又向着自己,王应民只好出来解围。

    王应民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他打算和张平安比试。他可以接受输给张平安,但他的名声不会因为这场比试而一落千丈,而且他输了也不会咄咄逼人。言外之意就是你张平安逼我和你比试,我没办法才应下,两人的格局高下立判。

    “我辈读书人生于天地之间,自当不拘小节,迎难而上,乘风破浪。“张平安很讨厌读书人的文邹邹和搞内涵,要比就比,不比就拉倒。

    张平安的话意味很明显,就是说你王应民胆子也太小了吧,挑战一下你,你就推三阻四的,是个男人吗?

    “对啊,王公子,接受挑战就是了,畏畏缩缩的哪有我辈读书人的气魄。“张平安的话无疑引起了场内大部分学子的共鸣,或者说他们觉得读书人就应该是张平安说的那样。所以两相对比之下,王应民就像是个小丑,表面说着自己有多么多么的高尚、多么的委屈,实则却是坏透了。

    为了挽回自己的声誉,王应民知道不能再和张平安打口水战,随机说道:“平安兄才思敏捷,应民自愧不如。希望等会平安兄的诗文可以和你的口才一般。那就请平安兄出题吧!”

    张平安没想到王应民都这样了还要阴阳一下自己,但想着只论输赢就太过无趣,对王应民说道:“比试嘛,总要有个彩头,那这样,谁要是输了,谁就喝一坛酒。”

    一坛酒足足有五斤重,哪怕再不醉人喝完也很难受,更可怕的是酒后失态就不好了,王应民不想同意,便说道:“酒这种东西小酌几杯倒也无妨,喝多了可就失了风雅。“

    “应民兄有所不知,诗酒助兴,你没看到那么多千古名篇都是诗人喝醉后写的吗?“张平安反驳道,随即又接着说,”我想问一下应民兄,我辈读书人是不是应该既要尊师重道,也要懂得以达者为师?“

    张平安这两句毫不相干的话听得王应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相信张平安绝对不是在说胡话,至于张平安是什么用意,王应民猜不出来。

    “那得看这个老师是不是值得尊敬,要是为老不尊,我们凭什么去尊重他?“这时,吴成刚又跳了出来。

    当吴成刚说完后,王应民气的闭上了眼睛,暗骂一声“蠢货“。张平安会问出这个问题还会害怕有人出来挑刺?而且能被称作老师、先生的人,哪些不是德高望重、德才兼备之人?不管张平安怎么回答,吴成刚都会被读书人唾弃。他说的是某些老师,但在外人听来就是所有人的老师都不值得尊重。

    果不其然,张平安轻声的“哦”了一声后,戏谑的说道:“既然他都为老不尊,你为什么会拜他为师?还是你本身喜欢被这种人教?”

    “知人知面不知……”

    “闭嘴,够了!”吴成刚想要解释,王应民当即打断,“平安兄,你还是出题吧。”

    王应民是有些怕了张平安作诗写词的能力,但也不可能首首经典吧。而且话说回来,王应民能得边戎州十大才子之首靠的也都是真才实学,踩着边戎州无数学子脑袋爬上来的,他还真的有这个能力和勇气挑战张平安。

    “不急,我还是想知道你对刚才那个问题的回答。”张平安摇摇头。

    “我辈读书人自然是要尊师重道,学问上也要以达者为先。”王应民认为这个问题只有也只能有这一个答案。

    “嗯,很好。“张平安点点头,”那这样吧,我们把彩头换成谁要是输了就跪下来拜对方为师如何?“

    “平安兄可真会开玩笑。“王应民当然愿意让张平安跪下来,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他输了呢?面对这种赌局,王应民自然不会答应。

    张平安从始至终都没想过王应民会答应跪下来拜师,他说那句话是为了喝酒做铺垫,“比试嘛,总要有个彩头,应民兄这个不同意,那个不同意,我还不如回去给我家狗接生呢?“

    “好,那就喝酒。“事已至此,由不得王应民不同意,虽说酒不好喝,但那也比跪着拜师强,而且他也不觉得一定会输给张平安,其实王应民不知道的是他的心态被张平安几乎搞崩了。

    张平安所用的就是鲁迅先生著名的“开窗原理“,就是说如果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先提出开窗的话,别人不同意。但如果再说把房子的顶给掀开,那房间里面的人就会说要不开窗吧。

    “既然是比试,那我就不能出题了,还是找位兄台来出题吧。“说完,张平安就向酒楼内一个角落走去。

    作为这场比试中的风云人物,张平安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备受关注。

    “这位兄台,可以请您来出题吗?“张平安邀请的人叫封文韬,穿着十分朴素,看年纪有二十一二,可那沧桑的脸颊却与他的年纪格格不入。

    “我可以吗?“封文韬指着自己,明显有些不确定。

    “当然可以,兄台请。“张平安对待封文韬的态度和刚才对待王应民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王应民也没能理解张平安为什么会去找这么一个土头土脸的”邋遢“书生。当然了,王应民也没有出言讥讽。

    “我想以‘母亲’为题可以吗?“封文韬说完又解释道,”我很早就外出游历,很少归家,所以我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让二位公子赋诗一首,缓解一下思念之情。“

    这不是说封文韬没有孝心,而是回家一次需要太多钱,这只是其一。第二就是作为村里唯一的秀才,到现在都一事无成,他不敢回去,怕他含辛茹苦的母亲被村里的人嘲笑。

    “当然可以。“对于这个题目,王应民觉得也算正常没有反驳,而封文韬是张平安请的,张平安更不会反驳。

    “我可以进来吗?“当张平安和王应民正趴在桌子上写诗时,赵欹月出现在了酒楼门口。

    “当然可以。“张平安不知道为什么赵欹月会出现在这里,但也礼貌的回应着赵欹月。

    赵欹月进来,王应民自是开心的不得了,可在看到赵欹月径直走到张平安身后时,那滚烫的怒火差点把桌上的纸给点燃。

    “你过来一下。“王应民把吴成刚叫到耳边吩咐了几句。

    “张平安,这是你自找的。“王应民吩咐完就看着张平安露出一丝邪笑。

    虽然王应民没有写过这种类型的诗,可王应民终究是有几把刷子的,稍加思索便开始下笔。另一边的张平安因为背过这种诗,倒也不急不缓的写了起来。

    张平安和王应民的诗都不长,几乎是一起停笔。

    “张公子,王公子,快点念吧,我们都等不及了。“看到两人将笔放下,下方就有人起哄。

    “且慢。“王应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既然我和平安兄都写好了,可怎样来评判谁更胜一筹呢?“

    王应民这次写诗如有神助,对自己的诗很自信,认为他一定是第一。可诗总要有人来评判,这时,选一个懂诗之人很重要。

    “既然是在现场诸位的同好面前做的诗,还不如各自把诗念出来,大家都来批评。觉得你写得好的举左手,觉得我写得好的就举右手。“张平安敢这样做,是因为在场之人大多明辨是非,有自己的思想。

    王应民听张平安这样说也没觉得不妥,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就这样吧。“

    随即,两人各自念起诗来。

    “廿载绨袍检尚存,领襟虽破却余温。重缝不忍轻移拆,上有慈亲旧线痕。“王应民写的诗叫《晒旧衣》,诗文情真意切,却让在场之人觉得怪怪的。一个官家少爷怎么可能穿得那么破,而他的母亲怎么可能为了一件衣服缝缝补补。转念一想,王应民是把自己带入了封文韬的角色就可以理解了。

    从感情上来说,封文韬更倾向于张平安赢。从封文韬对诗文的解读来说,他感觉王应民是这场比试的获胜者。无他,王应民这首诗写得太好了。

    “王公子第一,如果王公子不是第一我第一个不同意。“王应民念完,一名学子立马高声喊到。他不是王应民请来的群演,是真的被王应民的诗感动到,不自觉的想起了家里的母亲。

    “平安兄,到你了。“看到场上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王应民嘴上没动,心里却乐开了花。

    “你来念吧,兄台。“张平安没有理会王应民,而是直接把诗递给封文韬。

    吴成刚见此,觉得时机已到,按照王应民刚刚对他的吩咐,嘲笑道:“不知张公子是被王公子的诗吓到了,还是昨晚在迎香楼太累了,连纸都拿不动了吗?“

    按道理说,王应民没有必要把张平安昨晚去迎香楼的事情再次拿出来说。和第一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不是败坏张平安在所有学子心中的形象,是单纯的为了破坏张平安在赵欹月心中的印象。

    果然,赵欹月在听到吴成刚的话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张平安,她以为张平安已经改过自新,没想到还是和她之前听到过的张平安一样,关键的是张平安也没有出言解释。

    “如果我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最后却说着和你一样粗俗的话,那我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算了,免得丢父老乡亲的人。“张平安嘲讽了吴成刚几句后,就没再管吴成刚,对封文韬笑着说道,”念吧,兄台。“

    封文韬拿到诗刚想念,可一看到诗就激动得哽咽起来,连一个字都没有念出来。

    如果一首诗不是太感人肺腑,很难让人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泪。此时反应慢的只是觉得封文韬对张平安的诗很有感触,反应快的就立即联想到封文韬已经听过王应民写的诗了,那个时候封文韬都没哭,现在看到张平安的诗却哭了。不说张平安的诗一定比王应民好,至少在封文韬看来张平安的诗就是比王应民写得好。

    “《别老母》,搴帷拜母边戎去,白发愁看泪眼枯。“意识到自己失态,封文韬马上强忍泪水,一字一句的念道,”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谢谢你,张公子。“念完过后,封文韬跪在张平安身前,这首诗写出了封文韬心中所想。

    “受不起,还请起来。“张平安俯身把封文韬拉了起来。张平安之所以会在这么多人里选择封文韬不是随机选择,而是张平安在这些人里面看了好久才选择的封文韬。觉得封文韬是个人才,想试试能不能拉到自己阵营。之后的张平安做的事情就是怎么和封文韬产生交集。

    “张公子第一,如果张公子不是第一我第一个不同意。“刚才支持王应民的学子瞬间倒戈,变成支持张平安。

    “好了,诸位觉得谁写得好,就开始举手吧。“张平安笑了笑,站起来对在场学子大声说道。

    “《别老母》!“

    “《别老母》!“

    “《别老母》!“

    ……

    大多数人觉得张平安写得好,呼声也最高,也有部分人觉得王应民写得不错,支持王应民。但也有部分“聪明人“选择了中立,两只手都举了起来。

    “需要数一下吗,应民兄?“张平安咧嘴一笑。

    “不必了。“如果是看着差不多,王应民要数,可现目前结果很明显,而后呵道,”拿酒来。“

    “闹着玩,没必要那么认真的,应民兄。“张平安假意的劝阻王应民。

    “不必了,平安兄,应民还是知道什么叫做愿赌服输的。“要是张平安把酒坛拿走,王应民还可以来个”半推半就“就同意了,可张平安只是嘴在动,手上没有一点动作。

    在王应民喝酒的间隙,张平安也对赵欹月出现在酒楼表示好奇。赵欹月也没有隐瞒,说张平安离开院子后不久,她才突然想起第二天是开愚先生的寿辰,想和张平安商量一下买什么礼物给他。

    在去追张平安的路上,赵欹月才知道他正在一座酒楼和人比试诗文。想到又可以见证一首千古名篇的诞生,赵欹月又马上往酒楼赶来。

    “这么快?但也好久没去看过开愚先生了。“听完赵欹月的话,张平安附和一声。

    “是,是啊。“赵欹月本想问张平安为什么去迎香楼,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张平安没有和赵欹月说太多话,随后把封文韬叫到身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多少年的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张平安不敢说深谙人性,但对付封文韬这种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小白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而封文韬也的确如张平安所想,不知不觉间把张平安看作一个识得千里马的伯乐。

    最后张平安感觉到了时候,便对封文韬说家里缺个管账先生,问封文韬愿不愿意来。同时也承诺封文韬,要是他觉得哪一天不喜欢了可以随时离开。听到张平安这么说,封文韬激动得不知道差点晕厥,一来他可以结束这漂泊无定的人生,二来他也有个体面的生计,以后回乡谁敢看不起他?当即表示愿意听从张平安的安排。

    既然张平安的目的已经达到,张平安也没有再在酒楼里呆着的必要,直接带着小草等人和封文韬离开。这次赵欹月没有跟着张平安去张府,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感情对张平安。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喜欢张平安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诗?

    有人伤心就会有人开心,眼见赵欹月一脸落寞的离开,再看那坛子里的酒就像是养人的蜂蜜一般清甜。

    “少爷,您的大恩大德,文韬没齿难忘,就算您让我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马车内,封文韬不断的向张平安表忠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相信你。“张平安用手帕给封文韬擦干了眼泪。

    张平安很懂想要让封文韬这种人臣服于自己,利用权力和金钱没有一点用处,而是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还有不经意的感动。按照大闻阶级来看,以封文韬这种底层是没有资格和张平安同坐一辆马车的,但偏偏张平安就这样做了,就像当初曹操迎接许攸不穿鞋一般。

    然后就是张平安给封文韬擦眼泪,更让封文韬感动到不知所措。在这一套连环招的作用下,封文韬恨不得现在拿着刀抵在大闻所有人的胸口说,我是张平安最忠诚的仆人,谁要是敢对主子不利,我封文韬必将杀他全家。

    “少爷,您可回来了,荷花问了我们好多次您回来了没有。“张平安刚下马车,守卫就对张平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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