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应民献诗
在作为人形闹钟这一块,小草当得很称职,和往常一样很早就起来了。诚然,她也很享受和张平安睡在一起的快乐,但她始终认为最该和张平安在一起的是夏诗嫣,而不是她这个下人,所以这件事她不愿被外人知道。能和张平安有这一次,小草觉得这已经是命运对她最大的眷顾。
看着床边离去的佳人和鼻尖飘来的淡淡的处子余香,张平安感慨着小草的懂事,也为她太过懂事感到心疼。
因为今天将开启云溪诗会,张平安和夏诗嫣一行用过早饭后就登上了去往云溪的马车,只是没走多久就遇上了赵欹月。
“还没走吗,赵小姐?”此去云溪说不上路途遥远,但坐在马车上免不了颠簸,要是走慢点,时间长一点身体就会好受一点,所以张平安才会如此一问。
“看来张公子起来得也并不晚嘛。”赵欹月嘴上是在打趣,内心中还是有点失落。因为昨天他们分别的时候,赵欹月对张平安说过今天可不可以一起过去,张平安的回答是他喜欢睡大觉,起得晚,可能不能一起走,让赵欹月先走。
可张平安现在的情况不能说早,但也绝对不算晚,这就有点让赵欹月吃味了。
“平安兄,不要怪兄弟说你,你让欹月小姐在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你真的不会愧疚吗?”虽然不知道赵欹月为什么要等张平安,但把张平安拉出来踩一顿就行,降低张平安在赵欹月心中的好感。
有道是女人一旦流泪男人就要心碎,可女神一旦流泪男人就想犯罪。是的,赵欹月是没哭,但她那极力隐藏却还是流露出的悲伤被王应民看见了,既悲哀又气愤。悲哀的是他比张平安英俊那么多,才华强那么多,当了赵欹月舔狗十几年赵欹月却无动于衷,那种眼神从来没有给过他。
气愤的是张平安就跳了个湖就让赵欹月有点喜欢他了,王应民直呼不公平。王应民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要是他是理智的话就应该知道以赵欹月的性格怎么可能因为张平安跳河表达了对她的喜欢后就感动不已?相反,更多的是厌恶。
如果王应民知道赵欹月和张平安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或许就会明白赵欹月为什么会对张平安有所改观。只是没有如果,王应民不敢派人跟踪和调查赵欹月,所以他自然对这些事一无所知。而且赵欹月本身也是深居简出之人,没必要跟踪和调查。
可很多事情的转折就出现在“未知”两个字上,王应民以为他做得很好,却不料弄巧成拙,反而让赵欹月觉得尴尬,对王应民更加的讨厌。
刚开始张平安知道赵欹月等自己还觉得无所谓,但听到王应民说差不多一个时辰,饶是再讨厌赵欹月,张平安心中也多少有些感动。可感动归感动,不喜欢还是不喜欢。
“那我们出发吧。”张平安笑了笑,对赵欹月说道,没有理会王应民。
坐在马车里,张平安倒不觉得无聊,里面装饰比较豪华,有点类似于古代版的房车,可以坐,可以睡,最重要的是小草也在里面。想让她给自己捏肩就捏肩,想调戏就调戏,好不快活。
要说这里最惨的可能也就是来福了,当完跟班当车夫,也不对,算副驾。好在他也是嘴闲不住的主,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车夫聊起来。刚开始车夫还是很愿意和来福聊天,到了后面就很识趣的闭嘴,不和来福说话,觉得来福的话太多了。根本不给车夫说话的机会,就像武者比武,武者甲一直被武者乙压着打,那武者乙还有比下去的必要吗?
正如别人所说,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车夫以自己的痛苦为代价,让马车后面的夏诗嫣和赵欹月等人乐得不行,觉得这段路倒也没有那么无聊。
“怪不得什么样的仆人跟什么样的主子,张平安没教养,他的仆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来福的声音很大,哪怕是传到坐在最后那辆马车的王应民那里也是十分清晰,因为和赵欹月相隔太远,所以王应民才敢肆无忌惮的评论起张平安和来福。
当然,王应民也只是一时口嗨,发泄一下心中不满情绪。此时心里正在酝酿的就是怎么在云溪诗会上好好贬低张平安,抬高自己。
张平安他们到云溪平原时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人海。没办法,此次云溪诗会空前强大,可以说聚集了各个国家的一流学子。为了在云溪诗会上取得名声,很多人不是昨天晚上,而是提前几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所以来得肯定早。
“好多人呐,怕得有上万人了吧?”这个感叹是来福发出的,赵欹月和夏诗嫣等人也是这种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嗯,有得热闹看了。”张平安点点头。
“张公子,太子殿下他们也到了,我们还是去拜见一下吧?”赵欹月指了指闻天启所在的那个方向。
“好,走吧。”张平安其实也看见了闻天启,只是装做眼瞎,现目前来说,张平安不想和闻天启有太多接触,而且闻天启旁边还有一个让他不舒服的人。可现在赵欹月提出,张平安就没法置身事外,只好同意。
看着张平安和赵欹月一前一后的走着,王应民在后面紧紧的捏住了拳头。随即又阴笑了起来,他对付不了张平安,不代表闻天启不行。
“张平安拜见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公主殿下。”
“赵欹月拜见…… “
“王应民拜见……“
“草民拜见……“
……
还是熟悉的拜词,还是昨天那一波人。
“免礼。“或许是没有他的皇帝父亲在身边,闻天启听到这么多人拜见他感到无尽的舒爽,就像现在已经站在了权力巅峰一般。
“张小侯爷,我们又见面了,真开心。“闻天启身旁的楚嫣然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见了自己喜欢的小哥哥一样,眼里流露出的开心不加掩藏。
该死,张平安暗骂一声。楚嫣然这做法是完全不给张平安留活路,本来就可能被怀疑,加上张平安发现闻天启对楚嫣然有意思,那楚嫣然这么做就相当于楚嫣然现场给闻天启戴绿帽子,闻天启能爽张平安才怪。或许,楚嫣然知道闻天启喜欢她,她才对张平安说那句话,既恶心了闻天启,又将张家和皇帝之间的隔阂拉大。
不管楚嫣然怎么想,张平安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对楚嫣然说道:“公主这句话着实让平安受宠若惊,只是平安不知公主开心在哪?难道是平安长得就好笑?“
楚嫣然没想到张平安通过自污的话来拉开她和张平安之间的关系,可又不好说,是啊,就是因为你丑所以我喜欢啊。
“张小侯爷真风趣。“这个话题已经聊不开,楚嫣然也只好草草收场。
“大家都散吧,好好准备诗会,争取在这场比试中一鸣惊人。“闻天启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放在平时肯定会这些大闻学子一直跟着,现在不行,因为他要追求楚嫣然。人太多,有些话就不好说。
不否认楚嫣然很好看,但闻天启看中的并不全是楚嫣然的美貌,重要的是她楚嫣然带来的正直影响力,要是把楚嫣然拿下,闻天启的太子之位就更加稳当。
读书人的想法就是考取功名,升官发财,在场学子很多,但大多数也知道通过这场诗会证明自己很难,还不如去巴结好闻天启。奈何闻天启不给机会,只好悻悻而归。
作为不想和闻天启接触的张平安在拜退后就让来福摆好桌子开始喝茶找人才,当然,也不全是大闻的,别国也有在看。
“看来张公子是成竹在胸了,现在不仅没有一点紧张,还能到处看风景。“看到张平安东张西望,赵欹月忍不住的调侃道。
“赵小姐难道没有发现,你坐在这里你就是风景吗?“张平安的话算调侃,同时也是事实。要知道在场大部分学子都是女人,女人出现在这里就比较突兀,遑论好看的女人。
赵欹月白了张平安一眼,无语的问道:“张公子的思维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倒也是,如果张公子的思维和我们一样怎么可能写出那些惊为天人的诗。“赵欹月苦笑着摇了摇头。饱读诗书十几年,赵欹月自认不会比谁差,没想到终究是败给了张平安。
“既然欹月小姐提到了诗,要不我们趁着诗会还没开始,先做几首诗练练手如何?“或许是王应民一直看不起张平安这个”莽夫“,根本没有仔细去听赵欹月刚才的话,只听到了”诗“这个字。刚好,王应民顺势提出作诗,每个都作的话,张平安不管作不作都会出丑。
云溪诗会的起源就是一些文人在晚上吟诗作赋,为了延续传统,所以云溪诗会是在晚膳后举行。现在只能说是在下午,远不到晚上,所以王应民说时间充足也没有错。
“好啊!“赵欹月一口应下,她是很沮丧不如张平安,但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又很崇拜张平安。所以一直想让张平安作诗,可是慢慢的赵欹月发现张平安好像不怎么喜欢作诗。为了不扫面子,赵欹月也不敢提,现在王应民提出,赵欹月自然愿意。
尴尬的是王应民看到赵欹月一脸笑意,以为那笑脸是为他绽放的一般。
“那我们以什么为题呢,赵小姐?“王应民虽然是组织者,但为了让赵欹月开心,故意不出题,让赵欹月选。要知道诗词比试,谁出的题肯定是有利于自己的,要是王应民出题,赵欹月写不出来不就弄巧成拙?
“王公子,既然你是出题人,题目就由你来出吧。“这又不是比试,赵欹月自然不在乎输赢,自然不会去喧宾夺主,而且她只想看张平安做的诗。
王应民听后,心中像是抹了蜜一样,其实他早就有题目了,诗也做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念给赵欹月听,那就是“爱情“。虽然王应民确定他写的诗很好,为了等会不被人说以前就作好,影响公平,现在就只能装模作样的、绞尽脑汁的想。
王应民不是戏子,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道理还是懂的。假装思忖了片刻便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要不我们以‘爱情’为题吧?选它呢也是因为现在大家也不小了,或许心中已有所爱,就做一首诗纪念一下。“
张平安来云溪诗会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因为这里人才多,看有没有心仪的然后把他招入麾下。但听到王应民这句话顿时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唇,这司马昭之心都特么不掩饰一下的吗?
不知道赵欹月是太不喜欢王应民而导致没有看出来王应民这句话是为她所说,还是赵欹月在感情这一块都没有开窍,竟有些期待的对王应民说道:“好啊!“
“那诸位才子佳人开始动笔吧?”说完,王应民就又开始了表演,时而捏眉,时而磨墨,表情也是时而伤感,时而欢欣。
写诗是技术活,也是脑力活,大概半刻钟后,王应民看着写下的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抬头一看,赵欹月还在沉思,夏诗嫣在缓慢动笔,可恨的是张平安直接东张西望,似乎都没把这次诗局当回事。
气归气,王应民也只能把它压在心里,要是出声的话必然会打断赵欹月和夏诗嫣作诗的灵感。要是这样的话,王应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算了,等她们把诗作完再和张平安慢慢玩。王应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又等了大约半刻钟,赵欹月和夏诗嫣二女也都把诗作完。
“平安兄,你的大作呢?”既然都写完了,王应民自然迫不及待的对张平安发难。
“我也要参与的吗?”张平安突然感到极度的无语。你追赵欹月就追,别拉着我啊,张平安忍不住的腹诽。
“不会写不出来吧?”王应民不和张平安扯,直接上大招,断了张平安的后路。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张平安两手一摊,摇摇头说道:“的确写不出来。”
张平安话一说出口,夏诗嫣、赵欹月和小草的心死了,本以为会再次见证一篇可以流传千古的诗文诞生,没想到却等来这个结果。但她们确信,不是张平安写不出来,只是单纯的不想写,有些遗憾,却不能强求。
结果是王应民想要的,可总是觉得憋屈,为什么你张平安写不出还那么一脸傲气,一脸无所谓?
从小养成的良好教养告诉王应民不能发脾气,要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这次诗局不是以踩张平安为主,真正的目的是向赵欹月表白。
“既然大家都作完了诗,那我们谁先开场?”王应民笑容温和,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还是你先吧,王公子。”没有张平安的参与,赵欹月对这场诗局已经没有了期待。
“好,那我就献丑了。”既然有了这个机会,王应民自然不会放过,清了清嗓子,以最温柔的声音念道:“花丛冷眼,自惜寻春来较晚。知道今生,知道今生那见卿。天然绝代,不信相思浑不解。若解相思,定与韩凭共一枝。”
王应民这首诗可圈可点,简单来说就是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复杂一点来说就是前世错过了你,今生我要找到你,这个过程不管有在多美女说喜欢他,他也看都不看一眼。
好诗,但浮夸。这不仅仅是赵欹月对王应民这首诗在心里的评价,也是夏诗嫣的评价。因为太尬,让赵欹月和夏诗嫣都忘记了鼓掌。
谁知赵欹月两女的举动让王应民以为是她们沉醉在自己的情诗之中,不免洋洋得意。
“好,写得好。”来福这奋力一吼差点把张平安给震耳鸣了。
来福哪听得懂王应民的诗,只是因为看到夏诗嫣紧紧咬着嘴唇的窘态和看不惯刚才王应民怼张平安才来当显眼包。
“你懂诗吗,就写得好?”王应民肺都快被来福给气炸了,直接质问来福。
“我不懂啊,但是你不觉得写得好吗,王公子?”来福骂人还是有一套的,直接把王应民干熄火。承认,怎么可能有人自己骂自己?说写得好,哪有文人在自己脸上贴金的?
“好了,我们还是喝喝茶,聊聊天吧。”为了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一点,赵欹月开口阻止了一场即将出现的骂战。
王应民写得不好吗?好!赵欹月完全承认,只是她见过了张平安之前给夏诗嫣写的《暮秋独游曲江》后就觉得王应民写的就差点味儿。所以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而且王应民的诗文学意味很重,感情很少,算得上文学大作,算不上爱情大作。
赵欹月开口,王应民也没必要再和来福争吵,只好恨恨的瞪了来福一眼后,对赵欹月笑道:“不知欹月小姐认为应民这首诗如何?”
王应民写这首诗就是为了赵欹月,要是赵欹月不懂的话那一切不就白费了?不管怎么说,王应民都要让赵欹月知道自己的心意。
“写的很好,看得出来王公子心里有一个很爱的人。”赵欹月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没了?”王应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回答。
“没了!”赵欹月摇摇头,她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王应民确定有生之年第一次这么憋屈,只好又装作谦谦君子的模样继续对赵欹月问道:“不知欹月小姐能否猜出我这首诗是想献给谁?”
赵欹月只是不懂男女之事,不代表她笨,王应民都这样说了,赵欹月要还猜不出来就该直接跳云溪了,为了维护双方的脸面,赵欹月回答道:“能让王公子如此痴念的女子,我想应该不会是我吧?”
张平安现在可以理解原主死得真的不冤,赵欹月是真的谁的面子也不给呀。哪怕是坐在一旁看戏,张平安都差点用脚趾帮王应民抠出了三室两厅。
赵欹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王应民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只好转移话题,对赵欹月问道:“不知欹月小姐写的诗能否让应民欣赏一番?”
可以说王应民做事是急切了一点,但脑袋可不急,做什么事都会优先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像此次诗局的主题,不否认,他给赵欹月献诗是失败了,但那属于不可预测的结果,可万一成功了呢。
而不成功,王应民就想知道赵欹月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好做下一步的安排。毕竟这是写爱情,赵欹月总不可能写山山水水吧?
“还是不看了吧?”赵欹月语气里流露出一丝为难,俏脸上流露出一丝娇羞。因为赵欹月写的是《暮秋独游曲江》,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觉得张平安上场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展示自己的机会,而她也不想展示,就想看张平安作诗。可干坐在这里也不好意思,就把这首诗写了下来,当成练字。退一万步说,赵欹月也没有喜欢过谁,怎么可能写的出来爱情诗?
看到赵欹月那应该属于女子扭扭捏捏的模样,王应民感觉心都碎了。下意识觉得赵欹月有了心爱之人,就更加坚定想要看赵欹月写的诗。
“相互借鉴而已,欹月小姐。”王应民尽量以自己最平和的语气和赵欹月说话。
“好吧,其实我做不出来这种题材的诗,诗不是我写的,是张公子写给夏小姐的。”赵欹月也是敢作敢当,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然后又像做贼一样心虚的瞄了一眼张平安和夏诗嫣。
“其实我写的也是这首诗。”夏诗嫣有着赵欹月一样的想法,把张平安的诗默写了一遍。
王应民听后就反应了过来,或许不是他写的诗不好,而是张平安写得更好,所以刚才他们才没有掌声。一想通这点,王应民立马拿起赵欹月放在桌上的诗读了起来。
“不可能,张平安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诗?”读完过后,王应民也不跟张平安称兄道弟,开始直呼其名。
虽然,王应民没有明说,言外之意就是这首诗可能是张平安去哪里买的或者哪里偷的。
“告诉你,王公子,这首诗只是我家少爷写得最差的一首。这都能让你吃惊,你想想你和我家少爷比是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别人不好意思说,来福可不惯王应民。
“最差的一首?”王应民真的被气笑了。不说一个学子,就是那些文学大家都不敢说自己一生能写几首名篇,简直是大言不惭。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请你家少爷再写一首吧。”王应民步步紧逼,他不相信张平安可以再写一首那样的诗出来。
“好像不行一样。”来福一脸傲娇,对张平安说道,“给王公子整一个。”
“你怕不是叫龙傲天吧?”张平安直接被来福整蒙了,一时之间弄不清楚谁是少爷,谁是随从。
“什么龙傲天?”来福当然听不懂张平安说的现代话。
“没事。”张平安摇摇头。
“怎么说,平安兄?”王应民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听张平安和来福的闲聊,只想让张平安出丑以挽回自己的面子。
张平安多少有些受不了王应民,直接开口说道:“应民兄,那如果我写了,不要求你以后,至少在诗会开始前你都保持闭嘴,可以吗?”
“倘若你写的诗不亚于之前那首,我可以接受。但你要是随便写一首糊弄我怎么办?”王应民可不入张平安的圈套。
“好,我同意。”都是聪明人,都懂彼此的言外之意。
此时的云溪平原依旧吵闹,但张平安这一桌却是鸦雀无声,很明显,在场之人除了王应民和不喜欢诗词的刀叔之外,所有人都在期待一篇神作的诞生。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词的上半阙念完,即便没有爱过的夏诗嫣和赵欹月也眼含温泪。而女子都是感性的,不仅是夏诗嫣和赵欹月感动,小草和欢悦等侍女也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崇拜,只是这种崇拜太过遥远,她们与张平安之间差距太过巨大,不敢奢望。
好在张平安很快的念出了下半阙,“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照彩云,赵彩云?”好像想到了什么,赵欹月猛然看向了张平安。因为赵彩云是赵欹月的小名,而赵欹月小名是她早已离世的娘取的,只是赵欹月的母亲走后就再也没有听过“彩云”两个字。一首词,让赵欹月感受到了炙热的爱情,也让赵欹月回味了一段温情。
“好。”沉默一阵后,赵欹月率先鼓起了掌,那带泪的脸庞让人看得我见犹怜。
“输了,彻底的输了。”王应民不甘心的低下了头,他是可以反驳张平安,说他作的不是诗,是词。但他知道自己会输得更惨,因为词比诗难,词都写得这么好,诗还会差到哪儿去?
“张公子此词写得情真意切,恐有所爱之人了吧?”夏诗嫣本来不想问,可她心中不知不觉有有一个模糊的人在慢慢占据她的内心,她想知道一个答案。
“还记得我当时送你的诗是根据什么写的吗?”张平安不答反问。不夸张的说,张平安要是给夏诗嫣说此中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夏诗嫣怕会立即沦陷,可张平安不能,因为小草在。小草或许不会介意,但张平安会觉得对不起她。
正是因为张平安前世遇到过太多的虚情假意,纯真的爱恋也只存在于诗文和影视。小草喜欢张平安,张平安同样喜欢着小草,所以如果夏诗嫣终究不可得,张平安只能接受有缘无分,小草他是必须要得到的。同样的,如果可以张平安自然也想得到夏诗嫣。
所以夏诗嫣的问题,张平安只好折中。
“你是说这首词也是根据某位先贤的爱情故事而写?”夏诗嫣不确定的问到。
“当然。”张平安这假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即便刚才夏诗嫣的问题不是赵欹月所问,却也是赵欹月心中所思,她也很想知道张平安那首词是写的谁。知道答案前有些期待是她,又怕是她。因为现在赵欹月并不知道她对张平安的感觉如何,说喜欢,好像没有。说讨厌,也没有。
可当赵欹月真正听到张平安的回答后,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点失落。
“怕不对吧,平安兄?”王应民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平安,同时也把那些沉浸在爱情世界里的女孩给拉回了现实。
“不是说好了闭嘴吗?你要是觉得写的不好,再接着说就是了。”张平安知道王应民想说什么。如果他真的要把自己以前的烂事拿出来提,张平安也不介意,毕竟要调查也是轻而易举,要知道他“青楼姑爷”的名声不是白得的。他只是不想听见王应民在他耳边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