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归来的白月光13
楚白芮想了一夜，还是不能真正的放下顾昇，她想再努力一次。
于是连夜打开招聘网站，向顾氏公司投递了简历。国外进修的经历还是有用，第二天白天就有电话通知她去面试。
楚白芮到达公司后，经前台登记被领进了面试的办公室。她应聘的是市场营销职位，面试的过程很顺利，她当天便入职了。
只是，楚白芮没想到，入职的第一天便听到了身份转变为自己老板的顾昇的八卦。
午餐时，她被同事热情邀请一起去公司食堂吃饭。期间，不只谁提起了顾总近些天老是迟到早退，她都快习以为常了，一下子便捅开了马蜂窝，大家热情高涨的聊起来了。
前台姐妹也在其中，兴致勃勃地爆料：“是从一位叫秦月宓的小姐来公司找顾总开始的，那天秦小姐说‘我不上去，你让他下来’，那霸气直接惊掉了我的下巴好吗？关键是没几分钟顾总真的下来了。”
和秘书室来往甚密的另一位姐妹接上：“我听人说了，这位秦小姐来头可不小，是常川数一数二的企业——秦氏的未来继承人，妥妥的白富美顶配，和咱们总裁绝对的门当户对！”
楚白芮呛了一下，面色难看。
大家都没注意到，继续：“你们看最近顾总不务正业的程度，我估计上心的很呢。”
“哈哈哈，果然冷面冰山、高岭之花遇见爱情也是个凡人！”
众人一片善意的调侃，听到楚白芮耳中变成了刺耳锥心之谈，她听不下去了，腾一下站起，吸引了众人目光，她顿了下，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
她盘子里还是满的，一副不耐烦再坐下去的模样，也没人愿意再留，只是默默地在心中给这位新同事打了个叉。
等电梯的时候，楚白芮没想到能遇见顾昇。也许是现在正用餐时间，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她赶紧进去。
电梯门关上，一路下行。
“学长。”她没忍住，主动开口。
顾昇回头，这才注意到她：“你怎么在这里？”
楚白芮笑容甜美：“学长还记得我？我今天开始就在顾氏上班了。”
顾昇忙着回信息，好一会儿：“……哦。”电梯到达一层，他先行走出，停了下回头道：“好好干，顾氏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努力的员工。”
楚白芮有些怯生生的眨眼，还想再说什么，顾昇已经转身离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痛，又有些不甘，她追逐了他的脚步那么多年，付出了多少，如果真的一丁点儿回报都没有……
另一边，陆时安回到与秦月宓一起住过的别墅。
这里自从上次被秦月宓搬空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今天不知怎的，忽然开车到了这里。一开门，里面的景象再次变化。
从一片狼藉变成一片废墟，连墙面上的涂层都给拆了个精光，整座别墅和建材废料垃圾场没有两样。
他站在门口，被烟尘呛了个正着，倏然间竟连火都不知该如何发。
定定站了一会儿，陆时安还是走了进去。
这栋别墅，有许多他和秦月宓的回忆，从前只觉得琐碎、无趣，如今人走远了，又觉得温馨美好。记忆陡然如汹涌潮水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从他们搬进这里开始，每一个早晨，每一餐饭，每一次秦月宓的笑颜，似乎都变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他恍惚间记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两家大人一起约着聚餐。那个时候，他不过七八岁的光景，秦月宓比他更小。
初见时她没有缘由地就很喜欢他这个大哥哥，一直黏着他，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很喜欢这个小妹妹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她了呢？
好像是……双方父母有意要他们订婚的时候，他觉得被控制，觉得不自由，而禁锢他的绳索的另一端是秦月宓。
从此，那条绳索就变成了秦月宓本身，他不再记得这是他喜爱的小妹妹，他只想要甩开、逃离，而楚白芮就是他追求的自由。
现在呢？
秦月宓不在身边了，为什么捆绑他的绳子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紧了呢？
陆时安从前不懂，现在不愿懂。
他的眸子倏然黯下，然后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了这里。
……
秦氏空港项目公开竞选合作商现场。
秦氏大楼门前，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商界难得一见的多方齐聚场面，国内外多家企业都前来参加这次的竞选，公司门外早早守着不少想要抢先报到新闻的媒体。
月宓今天难得的上班早，提前查看了即将参与会议的各企业名册，表情有些遗憾。
陈志达便关切问道：“秦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月宓摇头：“没什么，你去做准备吧，不用陪着我。”
半小时后，正式竞选开始，由各家代表派人展示带来的合作企划案。进行不过十分钟，外面忽而一片喧闹，陈志达出去查看情况，回来时一脸便秘的神情。
月宓问他：“怎么了？”会议已经中断，大家都在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志达为难道：“外面……是陆少在闹呢。”
“陆时安？他来干什么？”
“说是，参加竞选。”
“啧。”月宓有些嫌弃，想了想，“可以，让他进来吧，送他死个明白。”她说的坦荡，半点不忌讳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变相传达了秦氏一定会和陆氏分割利益的态度。
陈志达这几年算是和陆氏打交道最多的人了，不免觉得月宓做的过火了些，但月宓才是领导，他只能听话的出去，心里默默想着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
很显然，这个想法在座的不止他一人。
陆时安很快被领了进来，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拦在了公司外面还有多家媒体不停按着闪光灯，进来后便怒气冲冲地挥开陈志达，冲到了月宓跟前。
顾昇立刻站起身，挡在前面。
“陆经理，你这是怎么了？”他主动打招呼，俨然保护者的姿态，将身后的月宓遮的严严实实。办公室中的其他人便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看戏。
“秦月宓！”陆时安咬着牙，从牙缝里喊人。
月宓从顾昇背后探出头，半点不怵，好笑的上下打量他：“对啊，陆经理这是怎么了，怎么闹到我公司门口了，走错路了？”
几日不见，陆时安竟然沉稳不少，如此挑衅都没被点着，他隐忍这没爆发，沉着脸问了个正经问题：“这次竞选公平公正吗？”
月宓盯着顾昇宽阔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这还真不好说，不过开口便是：“当然，保证公平公开公正。”
说完，轻轻佻眉，话音一转，“不过，这和陆经理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没有邀请陆氏参加啊。”
陆时安降低音量：“如果你连竞争的机会都不给，我现在就去秦家找秦叔说说理。”
他说的像在威胁，月宓却嗤笑出声，“陆时安，你这么不要脸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秦月宓！”陆时安几步上前，似沉声警告。
顾昇抵住他的手臂，寸步不让，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可以，”悠悠的声音传到他们中间，如清风拂过烈原，火药味散开，“你坐下吧。”
顾昇还未回头，被月宓勾了勾小指安抚下来，也回去坐好。
陆时安成功参与竞选会，刚松一口气，觉得自家公司为这个项目提前准备了半年，不可能比不过这些才策划几天的，也就没有注意到陈志达略带怜悯的眼神。
即使陆时安到了，原本定下的顺序也没有改变，顾昇在他的前面展示了方案，陆时安对项目细节不甚了解，但跟着他一起来的项目经理已经满头大汗了。
经理悄悄与陆时安耳语：“顾总的方案竟比我们的内容还要多，这次竞选恐怕不像之前预料的十拿九稳。”
陆时安别的不懂，但好歹也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自然听出了经理未明说的意思，顾昇这个方案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出来的，要么他早就准备好了抢走陆氏与秦氏这次的合作机会，要么便是有内部资料。
但之前秦月宓没开闹，谁又能猜到他们两家会崩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顾昇拿到了秦氏内部的资料。
陆时安再也忍不下去，拍桌而起：“秦氏既然早就属意顾氏，何必再开这么一个会呢，骗大家好玩吗？”
月宓还真不是为了在座的公司开的，她的目标在其他，可惜别人没上钩。
她本来就是来走个过场，被陆时安这一出接一出搞得也不高兴了：“我秦氏原本与陆氏合作的项目多了去了，现在可不止这一个要换合作商。”她嗤笑一声，神情慵懒到淡漠。
“我保证，在座被邀请的各位，都不会空手而归。”
一番话，稳住了其他公司。
陈志达闻弦歌而知雅意，上前拱火：“陆经理，您看您还要演示吗？”
陆时安怒瞪他一眼，忽地甩门而去。
“砰——”一声巨响。
月宓掀了掀眼皮：“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