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归来的白月光12
另一边，被告知月宓拒绝见面的陆时安，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久久回不过神。
他今日又被父亲陆贤训斥了一番，听说秦氏的竞选函早已广发出去，偏偏就他们没有收到。陆贤要他必须立刻挽回一切，可他此时却连见秦月宓一面都难于登天。
青梅竹马二十几年，一朝失联，他竟连去哪儿找她都不知道。
正一筹莫展之际，楚白芮打来了电话。
“时安，你下班了吗？我回国后我们都没时间一起聚一聚，今天我请你吃饭吧，还有陈婉婉也在，我们三个好久没一起聚餐了。”
陆时安下意识想拒绝，他现在哪有什么吃饭的心思，但出口的瞬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默默提醒自己电话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是自己放在心中数年的楚白芮，于是按下不耐，答应了她：“好，你们在哪，我来接你们。”
陆时安是在市中心的购物商场接到人的，两人均是大包小包，当然楚白芮虽然拿得多，但买的少，其中大部分还是因为陈婉婉需要配货顺手送的。
餐厅是陆时安选的，他说上次本来便说好了要请楚白芮吃饭，怎么能让她先请。
楚白芮轻轻笑开，似是有些羞涩没有与他对视，而是挽着陈婉婉的手，俏皮的道谢：“那我和婉婉先谢谢陆大少爷请客了。”
明显调笑的话，陆时安却不怎么笑的出来，扯了扯唇角，回道：“不用。”
这时，陈婉婉不经意间略过陆时安，见他眼底一片愁容，眼皮不自禁跳了下，若有所思。
到达餐厅后，楚白芮很努力的活跃气氛，一直在找话题，反观其他两人都兴致缺缺的模样，不怎么搭话，最后她也渐渐消停，安静用餐。
陈婉婉优雅地切着牛排，刀叉轻轻碰撞，一小口牛肉入口，垂着眸慢慢咀嚼。
上一次和陆时安、楚白芮一起吃饭时陆大少爷是个什么模样，陈婉婉还是记得的。于是，陆时安此刻的心不在焉就变得愈发明显，这也让她确认了陆时安一定心里有事，并且这事情的分量还隐隐重过了楚白芮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或者，是睁眼瞎的陆少终于回过味儿来，不再喜欢寡淡穷酸的楚白芮了？
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眼下，他虽然敷衍，却也没直接甩脸反而在勉强自己迎合。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
一顿饭，三人都吃的不是滋味。等陆时安将两人送回去以后，陈婉婉问楚白芮：“陆少最近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我看他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楚白芮下意识地就想起了那场宴会，陆时安暴跳如雷的模样，但她不想说是因为秦月宓，这其中不止牵扯了陆时安，还有顾昇。
于是只低着头，小声道：“我也不清楚。”
陈婉婉瞥她一眼，，眸子隐隐藏着轻视，她倒是没觉得楚白芮真的知道什么，便想着还是自己通过其他渠道去查一查。
不过，今日的事倒是个很好发挥的机会，她说：“你上次宴会回家哭了一个晚上，不是说对你的顾学长死心了吗，怎么，现在转移到了陆少身上？”
楚白芮头更低了，浑身都不自在：“婉婉，你别乱说。”
“我怎么就乱说了，我提醒你啊，陆时安这种级别的，觊觎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要真有那方面的意思，还是得更勇敢一些，最好是直接告诉他，反正他这些年一直追在你身后，谁不知道陆时安喜欢你。”
楚白芮还想扭捏，又听到：“你难道要等到和顾学长一样，错过了才后悔吗？”
这句话一出，楚白芮便心里一慌，她原本笃定顾昇不会被别人抢走才选择出国进修的，她虽然也不知道这种认定了两人会在一起的信念从何而来，可当时她确实是满怀期望与自信地离开的。
她以为自己变得优秀了就有机会站在他身边了，没想到……
一时间，心中万千滋味，她眸光闪动，似乎有所动摇，但最后只道：“婉婉，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陈婉婉笑了：“好，那你慢慢考虑。”
陈婉婉从不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追着另一个人一辈子呢？
况且其中一个还是被人捧得高高的陆时安。
今日一见，果然已经发生变化。陆时安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能全身心的去追逐楚白芮了，他的心现在装进了太多其他的东西，像是陷入了一片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而这个时候，她推着楚白芮进一步，陆时安才又机会退一步。
等到陆时安退无可退的时候，才是他真正与楚白芮分割的时刻。
陈婉婉不急，她等着。
……
一夜过去。
陈志达眼底青黑的到了公司。
他昨晚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点开了秦月宓发来的邮件，这一看不得了了，没想到咱们秦氏小公主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吓死个人。
不过一个晚上，秦月宓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深不可测、野心勃勃。
她发来的邮件里有一个压缩包，打开后是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囊括了国际最前沿的科技创造技术与整个生产过程，陈志达看得懂其中蕴藏的巨大利益，巨大到他怀疑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可看了又看，从业十多年的老油条都从中挑不出任何错处，各个环节细致充分。
他觉得震撼，然后是澎湃。
这要真是从他手中完成的项目，够他炫耀一辈子的了，这是一项创举，领先于世界的发明，秦氏注定未来不可限量。
他激动了整整一夜，天一亮便早早来到了公司，却没等到秦月宓来上班。好不容易捱到下午，觉得应该可以打扰小公主一下了，他迫不及待地拨打了电话。
“秦总。”和秦钟一样的称呼，明明月宓还没只是一个顾问的职位，他仍然恭敬的这样喊她，“我是陈志达啊，您之前说的邮件我已经看完了，您看看什么时间合适我们谈一谈具体的内容？”
这个电话，月宓并不意外，那份资料是她曾经在其他世界中的研究成果，那个时候实在太无聊了，便选择了科研方向，结果还是一样的无趣。
“那份资料已经非常具体，没必要再谈什么。它的来源正当，没有惹出纠纷的可能性，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筹备了。”她顿了顿，“不过，有一点，秦氏转移重点方向的事情需要严格保密，所有项目组成员必须签订保密协议。”
陈志达连连点头：“是是是，这是应该的。”
月宓“嗯”一声，便打算结束通话，陈志达突然灵光一闪：“秦总，这件事情总裁是知道的吧？”
他问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如果不是总裁秦钟的手笔，秦月宓哪里来的这么重要的资料呢，说不定这就是秦钟为了让自己的独生女能在公司一鸣惊人而准备的。
月宓回的平淡：“不知道。”
陈志达一听，有些木了，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那……这……”
“你放心大胆去做，做出成绩了，秦总还是惩罚你不成，再者，这事儿是我牵头，无论发生什么都是由我负责的，你怕什么？”
月宓说的不甚在意，陈志达却听进去了。
秦钟是个女儿奴这一点他还是深信不疑的。陈志达刚进公司的第三年，靠自己拼成了项目负责人，第一次与秦钟参加同一个会议时，就看到气场强大、威严端正的秦总在接到自家小公主电话时，表演了当场变脸，成了个和蔼可亲的老父亲。
冲击太大，他至今记忆犹新。
陈志达咬咬牙：“行，那我去办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面对电话对面那头的信誓旦旦，月宓始终淡淡：“嗯，去吧。”
这一天，秦氏内部，原‘空港’项目组所有成员开了一整天的会议，直到下班时间过去，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会议室的灯还是亮到了更深夜阑。
所有人既疲累又兴奋，都明白这是一个新的创造性的项目，是一个注定的功绩，所以全部摩拳擦掌、兴致勃勃。但公司之前从未有过这方面的开发经验，即便资料齐全，他们也必须绷紧自己的弦，不容许丝毫的差错。
还有最大的问题，公司人来人往，怎么保密？
于是，第二天，空港项目副经理便当众与陈志达吵了一架，扬言要自己做出一个项目来打陈志达的脸，看看他是不是有真本事。
动静闹得不小，副经理甚至带了一半的项目组成员出走了，当天就递了一个新项目企划上去。空港可是大项目，一半人离开自然就有更多人抢着要进来，于是项目组大换血。
不止如此，陈志达像是记恨了副经理，每次他的新项目要招人，他就事先把人抢过去，两个人越发演变的水火不容。
一个双簧，演的惊动了秦钟。
陈志达被请了上去，等到了总裁办公室他倒是不敢演戏了，把空港公开竞选日期与秦月宓交代的给顾氏开后门的事情都和秦钟说了，然后又浅提了一嘴原项目组分化是秦月宓的手笔，是他们背地里打算开的新项目。
末了：“具体的您问问秦小姐？”
陈志达一副为秦月宓马首是瞻的模样，就是不肯多说，问什么便推说让秦钟问问秦月宓。
秦钟反倒没了脾气。老父亲犹犹豫豫，自家女儿这么多年第一次像在公司里搞事情，他不知道该不该管，万一扼杀了她的兴趣，再不愿意进公司可怎么办。
一时间，陷入两难。
还有顾氏。
顾氏现在的当家人顾昇，这个年轻人他知道，确实有些成算，比起陆时安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商场上手段不浅的人，秦月宓招惹了，恐难以全身而退。
老父亲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