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生第一道，门道
七月八日，准确的说是七月八日上午十时二十三分，我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大门。
张大把我送到了门口，还给我递了支烟。
“出去之后好好做人。”
这是张大对我最后的话。
林三说得不错。
出门即是江湖！
我以为我会想要长啸一声，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出门那一刻的咆哮，但真正踏出来的那一刻，我竟心如止水。
不过马上，我的心脏便疯狂颤动起来。
因为就在不远处，好几个人正翘首以盼的望着这里。
“吕泽！”
我一眼便看到了那家伙。
比起以前停留在脑海的印象，这家伙简直是大变模样。
大肚腩，油背头，大金链子金手表，胳肢窝还夹了个钱包。
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形象。
他倚在一台黑色桑塔纳上不停的看着手表，额头汗珠涔涔。
他更胖了也更白了，这绝对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给养出来的。
我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仔细想想便也不奇怪了，他们一定有眼线在里面，
或者说他们用钱开路，买通了一些送情报的人。
“苏哥！”
突然，他看到了我，猛地挥了挥手后便挺着个大肚腩一路小跑了过来。
“苏哥！真的是你！”
他一把就抱住了我，而后痛哭流涕。
“都怪我，若是我当初仔细一点，你也不会遭此横祸啊！”
“我对不起你！”
“啪啪啪啪！！！”
“……”
随后，他不停地用手掌给自己甩着大比兜。
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心中冷笑，这家伙是个狠人呐，每一巴掌都不留情，不过片刻便双颊通红。
我心中本来是有无穷愤怒的，可不知为何，我真的愤怒不起来。
心如死水……
平静，真是太平静了。
这些年来，我的心境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纵使他要自尽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诚然，他可不会那样做。
“好了，都过去了。”
“我们走吧。”
等吕泽哭够了，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话，随后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在我身后的吕泽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两眼。
他殷切地跑过来给我开门，我也没客气，直接就坐到了后排。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后排居然还坐了一个女人。
见我上车，她主动和我打招呼。
“您就是苏哥吧，我是雷丽，您叫我小丽就好！”
看着伸在半空的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她握了握手。
这时候，吕泽将脑袋凑了过来，“小丽，苏哥是我最好的兄弟，要服侍好苏哥知道吗？”
“嗯。”
闻言，雷丽娇羞的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目光也开始暧昧不清。
他说的服侍我自然清楚。
一念到此，某处不由一阵意动。
“……”
见我默认，吕泽又继续说：“苏哥，今天兄弟给你接风，你就什么都不要想，我来安排就是了！”
“阿泽，谢了。”
为了不让吕泽怀疑，我想了想，在雷丽娇羞的惊呼声中一把搂过她的腰肢，而后对着吕泽道谢。
雷丽身上有股香水味，真的让人迷醉。
出来之前我还在想要怎么接触吕泽呢，为此当初还想了好多点子。
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吕泽一定是有问题的……
念及此处，我欣然的接受一切。
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还是要分得清楚的。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吕泽就是主要矛盾，其余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只要抓住他这条主线，一切都会慢慢浮出水面。
“苏哥，我们两兄弟还说谢谢岂不是生分了。”
吕泽哈哈一笑，而后启动车子一路疾驰。
“就你能够来接我这一条，我也得好好道一声谢谢。”
我衷心开口。
因为这点，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刚开始我还以为苏哥另有打算呢，还以为你会拒绝我的……”
“……”
一路上，吕泽和我聊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雷丽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我那被蒙在鼓中的姿容，在他看来，我还是以前的那个苏乾。
那个真真正正的棒槌！
“苏哥，你好讨厌！”
下了车，雷丽发出一阵嗔怪的喘息。
或许是因为我动手动脚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气氛到了，她的脸颊热得发红。
“哈哈哈哈……”
我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又动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这一路，吕泽都有意无意的透过后视镜看我，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我们走吧，苏哥。”
吕泽的车停在了鸿宴大酒店外面，他看了一眼下车后仍然和雷丽卿卿我我的我，随后便带着我们向着酒店走去。
“老板好！”
“老板好！”
“……”
酒店外面早就站满了迎宾小姐，我们一路都是在别人的鞠躬下走进酒店的。
我没想到吕泽是这个大酒店的老板。
这酒店的装潢满溢着豪华的气息，看来吕泽这几年确实是起飞了。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径直走到了一个单间里面。
在这个时代，这个房间的造景绝对算得上是顶尖了。
宽阔的空间和视野，古香古色的家具和装修，甚至还有假山和鱼池。
这哪是酒店的包厢，这分明就是一处别致的庭院。
进来之后吕泽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进来，但这般表现，可见他的满意程度。
“苏哥，我想你刚出来应该是不喜欢吵闹，所以就留了一间最安静的包厢，就我们几个简单庆祝一下，你看怎么样？”
“阿泽你有心了。”
我真是变了，即便是心中冷笑不止，表面上也可以做到毫无破绽。
在吕泽的吩咐下，很快便有好看的咨客小姐端着各种美味佳肴鱼贯而入。
刚开始我还纳闷怎么搞这么大张桌子，结果等菜一上齐，这些咨客小姐便围着我坐了下来。
一个一个嗲着个声音对我抛媚眼。
“苏哥好！”
“苏哥！”
“……”
这些咨客小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容貌就算不是特别让人惊艳，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上乘。
而且因为太久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缘故，这走了一路，我那烧火棍架在火上烤了一路。
这出来后的第一顿大餐，我吃得实在是寡淡无味。
末了，吕泽起身说是有事情要应酬失陪，我叫他赶紧去，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看着我一副酒足饭饱急色的模样，吕泽嘴角微微一笑，而后便大步离开了包厢。
“好了，你们吕老板走了，那我们来玩我们的！
当包厢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示意雷丽去上了锁，嘿嘿一笑。
“给我盯紧一点，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老板。
包厢之外，吕泽对着身后的服务生吩咐了一声，这个时候他身上才流露出一种让人畏惧的狠色。
他最后看了一眼包厢的门牌，紧接着便消失在长廊之中。
包厢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在我的操作之下，里面很快便响起了莺莺燕燕的发嗲声。
“他没有怪你？那应该是完全没有起疑。
听着吕泽的汇报，主位之上那人揣摩着下巴道。
“这个蠢货，还真是蠢得让我大开眼界。
“只是我想不明白，这蠢货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走了大运！
“预审科是，法庭上是，甚至莫名其妙的就得了个特赦……”
那人笑着开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他心道：“那特赦可能与三月份的法改有关，正好又撞上七月的大事，所以才会有些莫名其妙。”
吕泽站在办公桌前不敢说话，面对面前这人，他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既然他没有发现什么，那我们要不要……
吕泽脸上流露出一股子戾气，他比划了一个动作。
“不！”
“你先把他留在身边做事，不但要盯着他，还要继续试探他。”
“若是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先斩后奏。”
“是！”
“……”
“啊~苏哥，不要啊，我一点也没有了！”
“哈哈哈哈，拿来吧你！”
“嗯~~苏哥~~”
看着我又在桌上收钱，好几个咨客小姐顿时嗲着声音央求我饶她们一次，甚至不惜带球撞人。
可惜的是，我对这些女人一点儿也不会客气。
而且输了就是输了，哪有破坏规矩的道理。
我没有给她们机会，直接将桌上的票子搜刮了个干净。
既然吕泽要探探我的门道，我自然不能客气。
第一炮，就从他手底下这些咨客小姐开始。
我真没想到这些女人会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看来还是挣钱啊。
短短几轮下来，我手中就已经赢了五千来块。
加上出来的时候领的几百块钱，我身上足有六千贰佰三十三块现金。
以现在的生活水平，这可是一笔大钱！
但赌桌之上钱如纸，这些只能叫一般般。
我不屑对她们用手法，仅仅凭借我过人的记牌能力，也能让她们输得苦茶子都不剩。
但这毕竟是吕泽的地盘，我还是留了个心眼。
没敢玩得太大，也没敢太明显。
好歹也是输输赢赢，让她们之中一两个人保了本。
一下午的时间我们都在牌桌上，直到天边黑蒙蒙一片的时候，我开口结束了牌局。
吕泽离开包厢后就一直没有现身，不过他安排了人来送饭。
和这些咨客小姐们一起吃了晚餐后我就让她们全部离开了。
包括最粘我的雷丽。
她们满眼幽怨的走了，我看的出来，她们都是带着吕泽的任务来的。
看着变得空荡荡的包厢，我开始假寐。
大概过了一刻钟，包厢的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
“苏哥……”
借着灯光，可以看见是一张女人的脸。
不错，虽然让所有女人都走了，但我也单独叫了一个去而复返。
不是雷丽，那可是吕泽精挑细选的女人，我不想栽在她的手中。
但憋得难受，没办法。
所以还是得解决一下。
这个留下来的女人叫章梅莉，今年二十四岁，也是刚才的咨客小姐其中的一个。
她的相貌在那几个女人当中只能算是末位，但是身材火辣。
她进来后迅速锁上了房门。
我示意她来坐到我的身边。
这女子也大胆，竟然直接就坐到了我的腿上。
霎时间又给我架在了火上烤。
“啊！”
似是察觉到了有异物杵着圆润的地方，章梅莉发出一声惊呼。
随后脸色便一片通红。
“苏哥，刚才你说的话可是要当真？”
她主动在我耳旁吹着热风，勾得我心尖痒痒。
“什么话？”
我微微一笑，装作听不明白。
“就是，就是你说的让我留下来陪你，你就把赢我的钱全部还给我……”
或许是认为自己不够主动，她更大胆了，竟敢动手胡掐我的核桃。
我顺势便把她抱在了桌上。
……
选择章梅莉是有原因的，因为牌桌让这些人的个性在我眼中暴露无遗。
这些女人当中好像就章梅莉稍微好对付一点。
她的模样虽然是这些女人当中最次的，但好歹是经过筛选的，怎么也得有个七十分不差。
至于那些女人，虽然模样比章梅莉俊俏，但都不是省油的灯……
禁欲三年半，母猪赛貂蝉！
既然吕泽想要探探我的门道，我自然要顺势而为。
此举不但可以迷惑吕泽，还可以探探他们的门道，何乐而不为？
欢愉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特别是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来说。
我估摸着也就一分钟不到，真是丢老鼻子人了。
章梅莉拿着我退给她的钱出了包厢。
我不但将她输掉的钱全部退给了她，还在她暗藏套子的车灯下面硬塞了几百块。
真男人从不白嫖！
包厢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困意也开始席卷我的脑海。
我沉沉的睡了过去，这只是我打响反击的第一炮，我没有和章梅莉说上哪怕一句多余的话。
因为我知道，时机还不够成熟。
这个时候作妖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若非拥有绝对的实力，想要攻破壁垒，就只有循序渐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