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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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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以为虞夫人不会得罪侯府,会站在她这边,没想到虞夫人开口就有和稀泥的态度,顿时不乐意了,“胆敢动手打世子了,此事岂能轻易揭过?!”

    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程婵衣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太大,给太子府和镖局添麻烦,淡淡道:“世子的医药费我来承担,无论多少银子,我都付,此事就算过了。”

    高氏冷笑,“光给钱就想过了?你可知道长阳侯府是什么门第!会缺那点银子?!今日你们母女必须给我儿子好好赔礼道歉后再走,不然长阳侯府可不是好惹的。”

    程婵衣沉下脸来,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虞姎深吸口气,这高氏还真是给台阶也不知道下,长阳侯还能追究到太子府去吗!

    不一会,若宁公主也过来了,女眷们给她让开路,纷纷欠身行礼。

    高氏是若宁公主的表姑,本来周围不知情的女眷们都在劝架,现在看见高氏来了一位皇室靠山,立马都噤声了,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和善担忧地看向程婵衣。

    高氏笃定若宁公主会帮自己,毕竟她们是亲戚,出门在外,总不会帮着外人。

    可高氏朝若宁公主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也不见若宁公主有情绪上的反馈,目光仍旧平静。

    “若宁,你可得为你侄儿做主啊!”

    若宁公主知道这位表姑是长安城出了名的坏脾气,娇蛮的很,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她轻笑一声,“表姑,这个主可不是我能做的,太子哥哥马上就到了,不如等太子哥哥到了,请他做主?”

    高氏知道若宁与太子关系不错,以为若宁是要替她搬个更大的靠山,言辞又神气了几分,“太子殿下定然会秉公处理,你若不想全家被拖累,还是赶紧道歉!”

    虞夫人脸色不算好看,这毕竟是虞家的主场,长阳侯夫人与程婵衣起争执,还闹去太子跟前,虞家岂不失了面子。

    “侯夫人,既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冲突,不如让世子出来,互相道个歉,两个孩子同在太学听课,关系闹太僵也不好。”

    虞夫人是在刻意提醒高氏,能进太学听课,还是个女儿身,背后的关系必然不简单。

    高氏翻了个白眼:“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进太学听课,怕是学出来也不堪大用!”

    周围认识程婵衣的女眷不少,听到这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程婵衣双手紧握。若非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定要扭断此人的脖子。

    “表姑!”

    若宁公主略显慌乱地叫住口不择言的高氏,“做事得留余地,您都不认识程姑娘,为何对她女儿出言不逊呢?!”

    为了亲戚之间的面子,她不想让高氏再惹祸,所以暗暗给高氏使眼色,要是高氏就此息事宁人,程婵衣看在她的面子上,这矛盾也就过去了。

    父皇虽未下册立太子妃的圣旨,但皇室都知,程婵衣不论最后是正妃还是侧妃,亦或是奉仪,她的儿子最得圣宠,将来太子登基,萧琏也是毋庸置疑的储君。

    这都是皇室秘而不宣的事实!

    高氏心中愤愤,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不止虞夫人,连若宁都不站她这边了,她堂堂长阳侯夫人,何时受过这等气。

    “她女儿打了长阳侯世子,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还能抵赖吗?!今日若不好好教训她们,将来那丫头在太学还不无法无天了!”

    若宁公主和虞夫人心中暗骂这个高氏不识趣,给了这么多次台阶都不下。

    虞姎轻轻安抚着怀里的锦婳,实在看不下去,正想说话,就听见下面有侍卫的通报声传来。

    “太子殿下到,太孙到!”

    来的不仅有萧凌和萧琏,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些年轻力壮的臣子,均是大越权势最重的世家子弟,他们都是受邀马球会,听闻太子殿下也会到,趁机来露脸。

    虞夫人实在不想在这里把事闹大,暗暗扯了下高氏的衣角,低声警告:“侯夫人,您难道真不知这位程姑娘是何许人也?!”

    高氏不以为意,哪怕对方真是高门出身,她也是高门贵女,娇生惯养长大的,父亲为官,夫家是长阳侯府,得陛下看重,况且那丫头明确动了手,怎得还让她道歉!这样太不公平了吧!

    太子殿下来了正好,听闻太子殿下向来秉公执法,肯定会公平处理。

    人群主动让出一条路,齐声呼和: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孙!”

    萧琏走在最前,看见锦婳眼眶红红,一脸委屈的模样,连忙过去安慰:“婳婳,怎么了?”

    锦婳看见哥哥,心里的委屈顿时如波涛汹涌,哭得梨花带雨,“有人要打我……”

    她平时在太学听课,那周世子就经常暗戳戳的针对她,今日不小心撞到他,明明道过歉了,还不依不饶骂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不长眼睛。

    锦婳心里记着阿娘不让她打架惹事,就提出和周世子比蹴鞠,可他输了也不道歉,她这才动手。

    “谁敢打你?”

    锦婳哭声停了一下。

    萧凌不疾不徐走到小家伙面前,将人拎起来,抱在怀里轻声哄了两句,见她抽咽不止,又替她拍背顺气,

    高氏傻眼,她就算再笨,也看出来那丫头片子和太子关系不一般,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能轻易退缩。

    “太子殿下,冤枉啊……”

    高氏又将刚刚控诉的话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了一番,把过错都推到程婵衣和锦婳身上。

    “侯夫人的意思是锦婳先出手打伤世子,您爱子心切,动手阻拦,却被程姑娘用金钱羞辱?”这话萧凌说出来,怎么品都觉得别扭。

    以程婵衣的身手,真想羞辱人,还用得着金钱?

    锦婳扯了扯萧凌的袖子,“太子叔叔,不是的,是周世子先欺负婳婳,说婳婳是野丫头,婳婳和他比蹴鞠,输了也不肯道歉,婳婳才动手打他……”

    声音越说越弱,阿娘明确说过不许她打人,可她实在忍不了……

    长阳侯姗姗来迟,正好听见太子殿下怀里的小丫头在指责他儿子欺负她。他对自家儿子还算了解,因家中人娇惯太过,常常惹是生非;高氏亦是跋扈,他与她早生了嫌隙。

    他先找旁边相熟的大臣,问一下太子怀里的小丫头是何身份。

    “侯爷之前没在长安有所不知,那丫头是太子旁边那位姑娘的养女!那位姑娘是太孙的生母!”

    “太孙的生母不是死了吗?”长阳侯惊诧道。

    “侯爷糊涂,皇室说她是谁便是谁,其余的别多问!”

    太子妃六年前葬身大火,太子殿下不允任何人提起,有关于太子妃的事情就成了皇室秘辛,事关皇室,没人敢在明面上议论。

    长阳侯顿时心乱如麻,赶忙上前将高氏拉住,用只有双方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太子在这,你别乱说话了!”

    赶在高氏瘪嘴委屈之前,拉着高氏对程婵衣认了错,态度温和客气,不卑不亢,“既是小儿先对令爱出言不逊,我们做父母的管教不严,自然该道歉,还请程姑娘与令爱勿怪。”

    程婵衣无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他们,有什么事,私下了结也行,便面色冷淡地回应了几句,维持表面平和。

    虞夫人见事情已解决,便让众人散了。

    领着陆瑶往回走,悠然道:“那程姑娘还真是命好,生了一个好儿子,得陛下和太子喜爱,连她的过错都能既往不咎……”

    说着,不冷不淡地乜了一眼陆瑶,“二郎对你不薄,你什么时候肚子能争回气,唉……我现在就盼着林氏能早日给虞家诞下一儿半女,毕竟像我这般年岁的官眷,儿孙满堂的不在少数。”

    “……”陆瑶垂眸,眼神黯然。

    马球场上热火朝天,连赢两局的卫风和虞璟,正在兴头上,还不知园中发生了何事。

    锦婳哭过之后,也没心情再玩儿了,程婵衣差人与卫风说了一声,便和萧凌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家。

    …

    隔了几日,许皇后召程婵衣入宫。

    日光正好,程婵衣踏进殿门,就见许皇后坐在庭院里,笑容和煦地与夙芝姑姑聊天。

    “民女程婵衣,拜见皇后娘娘。”程婵衣行了个大礼,声音清亮。

    许皇后看着跪在地上行礼的程婵衣,半晌没说话,刻意冷落了一会儿,才道:“快起来吧,本宫担不起你这样跪着,若传到太子耳朵里,还以为本宫怎么样你了。”

    程婵衣眉心微动,明明上回在畅春园,许皇后对她的态度还算温和,难道是因为在虞府和长阳侯夫人起争执的事?

    蓬莱殿中陈设未改,许皇后端坐高堂,殿中宫婢无声无息上了两杯茶又退下。

    “你的镖局开得如何了?”许皇后问。

    “回皇后娘娘话,镖局刚起步,年初只接了几个单子,比较清闲。”

    许皇后脸色平静,拨动着杯中浮沫,“长安知晓你回京的人不少,士农工商,大越虽不像前朝那般明确划分阶级,贬低商贾,可你是太孙的生母,该为他多考虑考虑。”

    程婵衣算是听明白了,许皇后今日召她进宫,是想劝她放弃镖局的生意。

    可她的镖局不是头一天开张,何至于今天才把她召进宫说这件事。

    “皇后娘娘,开镖局只是民女谋生的手段,若民女还未嫁给太子,便依附他而活,说出去也会让人笑话。何况民女六年来都是这般生活,并没觉得不妥。”程婵衣淡淡道。

    许皇后脸色一沉:“过了六年,你这性子还是没变,从前是阳奉阴违,现在便是明目张胆不听本宫的话。”

    程婵衣默了两息,道:“皇后娘娘对民女不满,恐怕不是觉得民女开镖局,有损皇室体面,皇后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说实话,本宫从前就不满意你做太子妃,无论是作为文氏女,还是你本来的身份,都配不上太子。”许皇后面色不善地看着程婵衣,直说心中所想,“可你到底给太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昨日竟向陛下请旨要立你为太子妃!”

    一个细作冒充太子妃,耍了太子一圈逃之夭夭,最后太子不仅不治罪,还眼巴巴地娶进东宫?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萧凌能丢起这个脸,许皇后可丢不起。

    她可以接受程婵衣做个奉仪,等太子登基再封个贵妃也可,但太子妃之位注定要母仪天下,岂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商女可做。况且程婵衣当太子妃时,就已恩宠不衰,若要她母仪天下,太子后宫岂不无人了!

    “皇后娘娘不同意民女做太子妃,大可与陛下说去,何必来为难民女,难道陛下下旨,民女还能抗旨不尊吗?”

    程婵衣与许皇后从六年前就相看两厌,后来关系缓和些,也是因为顺许皇后意,怀上了子嗣。作为文氏女,她得端庄得体,可原本的程婵衣就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

    啪——

    许皇后拍案而起,厉声呵斥:

    “你敢这么与本宫说话!是不是觉得有太子撑腰,便可目中无人?”

    正是因为陛下尚在考虑,没有明确拒绝太子的请旨,许皇后才找上程婵衣,来弹压她,让她知难而退,安分守己。

    程婵衣缓了缓,道:“民女出生于底层,见过生死无数,面子比起温饱,根本不值一提。皇后娘娘觉得民女觊觎太子妃的位置,狐媚太子,却不知民女在乎的只是太子这个人,无关他的身份地位。”

    “太子以真诚待我,我亦是如此。”

    许皇后对太子的期望颇高,太子也未让她失望过,从幼年立储,到少年监国,再到北征大捷,太子绝对算是一个合格的储君。许皇后自然而然认为唯有世间最好的女子,才配得上太子。

    可还是那个道理,所谓心中明月,不过是因它遥不可及,一旦放在身边,放久了,皎洁明月也会成杯中白水,觉得它索然无味。

    许皇后真以为太子娶了她所中意的太子妃,她将来就能收敛性子,安稳度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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