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钱是哪来的
苗嘉辉说:“严队长、高局长,我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觉得极有可能就如同晁悦薇女士说的这样,我们辖区桥头村的这个女的绝对是有问题的。这是我搜集到的一些有关材料。”
“这个叫曾颖的女的,她什么来历?”高国富问道。
苗嘉辉摇摇头,说:“暂时还不知道。你们也是知道的,她现在住的房子是咱们省厅毛主任家里的老房子原来的宅基地所在地,这就很奇怪了。”
严琐捣了捣高国富,他猜测道:“你细说,怎么奇怪了?你怀疑毛主任外面…?苗所长,不是晚辈没礼貌,我们说话要有根据才行啊。”
“你听我说呀。这毛主任家里所有的土地都已经卖出去给其他的农民种了,而且我猜测那房子里只有她一个女的。这可不是我眼红,大家都知道咱们桥头村过去是有名的贫困村,这才脱贫没几年呢,一个一天足不出户的女的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盖起一座二层小洋楼啊!”
“她老公呢?万一是她丈夫有钱呢?”高国富问道。
“村里的老人说啊,她现在就连没对象也没半个呢。”苗嘉辉语气激动,似乎是在催促他们快点派人去调查。
他又说:“这个女的平时跟村里人根本没有过多的来往,真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朱艳不解地问道:“苗所长,我还是没明白您的意思。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苗嘉辉说:“小朱啊,她曾颖一不种地,二不出门。基本上就没有正当收入,住的又是毛主任名下的房子。而且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晁悦薇,她自称是被拐卖到这里跑出来的。”
“你怀疑曾颖涉嫌贩卖妇女儿童?”朱艳问。
“对,所以我才向顾局长申请派各位协助我们调查。我盯她曾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苗嘉辉坚定地说。
严琐说:“苗所,您看这样,我明天跟你去一趟。高局,你怎么安排?”
“你不用管我,我有我的计划。”
“不过我要提醒的是,如果这真的和毛正源脱不开干系,我觉得他们可能会有枪。”
“苗所长,您别担心了,没这么邪乎的。”于琪摆摆手说。
苗嘉辉的神情严肃,说:“我没开玩笑,我当时可是走过九九八十一难才得以请各位出山相助啊。”他语气略显沉重,讲述着在过去的调查过程中所遭遇的重重困难和挫折。
他曾打电话询问过毛正源,这二层小洋楼是不是他的。可是毛正源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让他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又打电话上报唐平乐,可是唐平乐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唐平乐认为这种事没有必要让省厅的人亲自下来进行调查,这完全就是在浪费警力。
唐平乐的不作为和毛正源的乱作为往往让他苦不堪言。苗嘉辉认为,今日不比以往了,他表示如果这起案子不能切实得到解决,他将抱憾终身。
在苗嘉辉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桥头村的村委会。看到一行人进来,村长杨瑜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他说:“苗所长,您可算回来了。”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没再理会她了,因为她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这让我们没法协助你们工作。”
“没事,我请来了市局的各位英雄好汉帮忙。”苗嘉辉指着众人说道。
村长说:“那可太好了。对了苗所长,昨天晚上又有几辆小汽车开进来去了她的那个小洋楼。”
严琐说:“这可是条重要线索,你把车牌号记下了没有?”
可是村长表示直到昨天晚上天色已经很深了才有人来,值班的同志根本就无法凭借肉眼看见。
朱艳挂断电话,说:“苗所长、严队长,顾局有指示。顾局交代,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放虎归山。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时刻监视她,如果有情况立刻就可以将她抓获归案。”
严琐说:“还不行。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此时此刻绝对不能鲁莽行事,苗所长提醒的对他们有枪的可能性极大!”
朱艳说:“那怎么办?真就24小时盯着她?”
“总比没有办法要好。”
“那以后再有小车来找她,抓还是不抓?”
“不能抓,我们还不能怀疑曾颖有问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我们绝对不可以认为一个人有罪。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一个契机进到她的小洋楼里面去,不然我们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
苗嘉辉赞许地说道:“不错,严队长分析的很有道理。”
严琐摸了摸头发,谦虚的笑了:“哪里哪里,苗所您言重了。我只是觉得,摸着石头过河总比冒着生命危险趟水来的安全。这样就可以避免我们身份的暴露,还能达到百战不殆的目的。”
苗嘉辉说:“现在重要的是接近这个曾颖,和她打交道,尽可能多的获取信息。同时安排人做卧底,这样对面有情况我们也能及时知道,进而作出部署实施抓捕。”
目前看来,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加行之有效的方法了。
“那这样吧,我们各司其职。”严琐说道。
“我明天和苗所长去会会这个曾颖。叶荣又已经带着曹沐和温繇去处理那起案子。朱艳,你可以为我们做一次内应吗?”所有人都认为朱艳工作经验丰富,可以担此大任。严琐更是希望她能够好好表现。
于是,朱艳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刚下岗急需用钱的女工。
这件事唯独瞒了于琪一个。严琐不想让悲伤的情绪影响朱艳工作。等于琪听到这个消息表示强烈的不满时,已经迟了。
她的眼泪掉下来,又哭又闹了一阵子。随后飞一般地跑出派出所,看向门口的车站。
朱艳站在那里。
于琪身后,有一辆大巴缓缓驶来。
于琪站在街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她不想让朱艳独自踏上这个充满未知的旅程。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她舍不得恋人的离开。泪水在于琪的眼眶中打转,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感,不想让朱艳看到她的脆弱。
朱艳在上车前,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回头于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宝宝!你一定要小心啊!”
朱艳轻声说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于琪点了点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知道,朱艳的离开是为了执行任务,但她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于琪哽咽着说道,“我等你回来!”
“好,我答应你!”
城乡公交车上,广播的报站声响起:“泰阳派出所到了,要下车的朋友请携带随身物品下车。下一站,桥头村村委会。”这声音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刺耳。
于琪看着朱艳上了车。她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着那辆渐行渐远的汽车的特定位置,直到它消失在夕阳的尽头。
她站在那,嘴里轻轻地唱着苏轼的《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