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前后的关联
成功出院后没多久就接到省委的领导指示,他被告知泰阳县存在着严重的问题,省委要求他带头把责任担起来。
成功知道,薛书记是在说这周三的晚上有人跨过市局直接跑到省厅去报案。
成功听到这个消息时情绪很激动,差点让伤口再次撕裂。
他决定亲自去泰阴会会这些人,并要求顾梦派人随他一起出发。但是,顾梦劝他安心养伤。
在省公安厅和省检察院经过协商后,泰云市市公安局派出严琐六人,省检察院派出高国富等人前往泰阴县。
高国富心事重重,他心不在焉地拉开车门。涂蔷问道,“高局,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了?为了调查毛正源的问题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要去省里汇报,结果呢?”他摊了摊手。
严琐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高局长,毛正源的身上的东西会不会对咱们这次行动有帮助还说不准呢。”
高国富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就别埋汰我了。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们这次去泰阴是破获一起刑事案件,而我呢?老实说,我真没觉得他毛正源敢贩卖妇女。”
严琐说:“一切皆有可能,不由得高局您不信。根据我的猜测,泰阴县辖区派出所苗嘉辉所长的举报很有可能就是一条关键线索。”
高国富听了这话,在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目前当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先是闫维怀疑自己的女朋友卖淫,前后杀害了两名女子来警告她停止这种卑劣行为。尽管马萍最后难逃一死,但是却由此引出了锦江区区长陶宏亲自接成书记去“小上海”。
严琐意味深长地说:“我想,高局是个聪明人。您觉得,陶宏这个项庄的剑锋指向的究竟是谁呢?我派人调查过,锦江区‘小上海’的足浴店、发廊、ktv等都有严重的黄色交易行为,那天晚上顾局带队赶赴现场的时候曾经接到过一个来自省厅附近基站的特殊电话。”
高国富若有所思的说道,“不错,我也猜到了会是这样。怪不得你们警察出警速度那么慢,原来是厅里有的人整幺蛾子啊。我现在就联系侦查二处。”
二处处长缪贤宾接到指示后迅速作出行动部署,在顾局的指示下决定三个小时后突袭“小上海”。
高国富说道:“祝你们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严琐也在思考,只是他想的看起来有点不切实际。他拍了拍温繇说:“你觉得我们会不会已经卷进来了?”
温繇扶正眼镜,说:“事已至此,我们就只能看一步,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觉得自从章杰泉获刑伏法之后,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的深了。话说你怎么会让朱艳参加这次行动的?!”
严琐悄声说道:“朱艳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是那样的人,而且你的dna结果也不是证明了第三具尸体不是朱丽吗?她这是要给我们证明妹妹的为人!”
高国富望着严琐的后脑勺,说:“严队,你帮我分析一下。一间二层小洋楼大致需要多少钱?”
严琐回答:“大概多少平?”
高国富在纸上简单的根据侦查员传回来的照片画了画,“两百四十八平左右吧。”
严琐拿出计算器,他说:“先说一下,我按照我家的价格给你算的。二百四十八乘以一万零五百七十八等于……”
“多少?”高国富不以为然地问道。
温繇拿过手机,说:“二百六十二万三千三百四十四元。取个整,两百六十二万三千三。”
高国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今天的浮动汇率。“这是美刀,麻烦温主任再帮我算一下大概多少人民币。”
严琐问:“你自己怎么不算?”
“你怎么自己不去?”
严琐无语,说:“好吧。给他算。”
“记得乘七点二。”
温繇说,“总共一千八百百十八万八千零七十六点八人民币。”
“好家伙?小官巨贪啊。”
高国富放下笔,掰着手指算道:“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受贿罪、行贿罪。就光这些,死刑已经基本定了。”
严琐说:“这还不是拜某人所赐嘛!你别说,如果毛正源真的存在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行为,他在短期内的的确确有可能得到这么多钱。”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明确他有没有参与进来。如果有,人你们带走。如果没有,我们带走不过分吧。”
严琐开玩笑地说:“不过分,一点儿不过分。只要高局别整过去韩疆案那死出,什么都好说好吧。”
现在两支队伍已经基本明白了各自的职责。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互相通个气,或者在需要的时候得到对方的帮助即可。
高国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说:“严队长,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这起案子很可能是给我的一个警告。”
严琐说:“高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从上次参与调查章杰泉开始,我就已经觉得咱们江宁从省级到地方各级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问题。章杰泉或许只是背后的人的一枚棋子,他的获罪会让某些人失去了安排在地方的口信,也有可能会让某些人得到了推翻一种不合现实的纯然构想。”
严琐听得头疼,他说:“高局,你把话说简单点。咱们术业有专攻,我不是很能听不懂。不过你说到章杰泉,我倒是突然领会到了人民的力量。正是巧合和人民的努力之下,才取得了一场胜利。”
高国富说:“不,严队长。现在说胜利还有点早,我前面的意思很简单。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这样或者那样的案件,不是抓获背后尚未浮出水面的犯罪分子?我们可能会在晚年再回首,这些案子用四个字概括就是‘官逼民反’。”
严琐淡淡地说:“你这个超前思维不错,不过请高局长务实一点。先做好眼前的事,然后在尊重客观规律的前提下去合理的去预见未来。”
严琐望向窗外,他的目光在景色中穿梭,他的内心充满了对高国富话语的品味与思考。那些话语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入他的心。
他感受着窗外的微风迎面拂过脸颊,带走了他内心的烦躁与不安;他倾听着远处传来的鸟鸣声,仿佛要从中捕捉到生活的节奏与韵律来释放一下自己内心的消极情绪。
苗嘉辉所长向顾梦汇报他的发现时,严琐正好也在场。他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无非就是有的村民见不得别人好,眼红罢了。
如果说毛正源真的参与了拐卖妇女儿童,获得了不少黑色收入,他是完全有能力在自己的宅基地上重建一个二层小洋楼。
如果闫维杀人的动机真的仅仅是为了杀鸡儆猴。那么这些鸡的来源会不会就是被拐卖到泰云来的女孩子?
如果马萍不是朱丽,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她的失踪会不会和这起“莫须有”的拐卖扯上关系?
如果苗所长说曾颖没有正当的收入,那么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她在毛正源名下的小洋楼里干什么?
如果这三个问题得到解决了,是不是就能说明父亲的直觉是对的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能离父母的死因更进一步了?
思来想去,严琐还是决定见到了曾颖再说。曾颖,极有可能就是这一系列问题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