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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找俩狗都比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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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翰溪在挖坑。

    上官燕砍了几棵树做成棺材的形状。

    二人武功高深,很快就把丁婉仪放入棺中,下葬,埋土。白翰溪嘴里絮絮叨叨:“我们就这样把她葬了,伯母会不会责怪你没让她见义女最后一面?”

    “人真的好脆弱,昨日她还是鲜活的生命,现在却只能长埋地底,再也没人记得她。”白翰溪发出感叹。

    上官燕只回答他后面那句话:“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

    “我以前也这么想,但是师姐,现在我是一点都不想死。”白翰溪拍拍手,看着坟包,拿过一块木板,询问道:“碑刻怎么办?”

    上官燕道:“让我娘刻吧。看见丁婉仪的尸首她一定很难过,就不让她看了。”

    处理完丁婉仪的后事已是三天之后。

    这三天时间,弄月公子很老实,没再作妖。他的腿也被他自己治好,不需要再用拐杖走路。

    至于花瓣水让麻疯病人中毒一事,他一推三五六,推给了欧阳飞鹰。

    麻疯病人对他的印象很好,弄月公子说什么都信。

    上官燕想带母亲回风雨亭,无风谷毕竟是有传染隐患的麻疯区。但是丁雪莲却不想走,她可怜这些病人。

    “怎么,伯母还是不想走?”白翰溪看到上官燕脸色失落从丁雪莲的房间出来。

    两人顺着湖岸边走边聊,上官燕道:“娘说,她不忍心看这些人自生自灭。”

    “什么意思?伯母没来之前这些人不也活得好好的。”白翰溪的话很不客气。

    “麻疯病人遭人嫌弃,看到就躲开,这些人都是被家人赶出来的。我娘来了以后,视她们如常人,为她们缓解病痛。”

    “那以后,她们才有了生的希望。如果我娘这么走了,她们应该会觉得又被抛弃了。”上官燕也很为难,欧阳飞鹰在旁虎视眈眈,她实在放心不下母亲留在这。

    白翰溪道:“我听丁婉仪的意思,欧阳飞鹰强占伯母不成,恼羞成怒了才把她丢到无风谷的。那我就很奇怪了,欧阳飞鹰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上官燕没明白他的困惑。

    “我是说,麻疯病人会传染,欧阳飞鹰就不怕伯母染上麻疯病?我想,他对伯母起意,看中的就是那张脸吧,万一毁容了,欧阳飞鹰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的问题角度奇特。不过你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欧阳飞鹰。”

    白翰溪撇撇嘴:“觊觎结拜兄弟的妻子,到哪儿都是烂人一个!”

    上官燕道:“你说你的医术比赛华佗厉害,有没有法子救救这些人?”

    “我不想救。”

    上官燕停下脚步。

    白翰溪跟着停下,说道:“师姐,我是不是很自私?可是我受不了,我一直忘不掉她们想打你!”

    “她们是被弄月公子骗了。”

    “是!那后来呢?!这些天她们对你还是有不小的敌意!口口声声说把伯母当恩人,可是连伯母的亲女儿都不信!”

    白翰溪冷冷道:“既然不信外人,又何必让我这个外人来救!”

    他想了想,又道:“要不然,咱们把伯母迷昏带走算了,到时候她……”白翰溪住了嘴,因为上官燕转头看他,眼中是明显的不认同。

    “我再劝劝娘。”

    上官燕继续苦苦相劝,丁雪莲迟疑不决。

    白翰溪懒得废口舌,每天只是钓鱼,当然,一个鱼都没钓到。

    数日后,无风谷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司马长风。

    晚上,丁雪莲很高兴司马兄弟相认,亲手下厨做了桂花饼,说起他们兄弟的苦楚。不甚唏嘘。

    一桌五人围坐,弄月公子首先举杯:“我先给二位赔个不是,早些时候受人蒙蔽,对女神龙多有不敬,对不住。”

    上官燕转了一下酒杯,仰头喝了。

    司马长风站起来道:“之前在风雨亭,我就知道义父包藏祸心,他才是我的仇人,女神龙,这杯酒当赔罪了!”

    接连敬酒?白翰溪扫过司马兄弟二人,这宴倒像是鸿门之宴,包藏祸心。

    丁雪莲欣喜道:“误会说开就好了,好在你们都没事!”

    “是啊!”弄月公子说着,用筷子夹住一只蝇虫。丁雪莲忙道:“夏日蚊虫多,我去把驱虫香点上。”

    “哎,我去吧!”弄月公子让丁雪莲坐下,他取了香回来点燃。

    大概是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弄月公子故意每道菜都夹了,以此证明自己没有下毒。

    丁雪莲看着独臂的司马长风,可惜道:“若是早些知道真相,你这手臂也不会……”

    司马长风道:“早先各为其主,怨不得任何人。没有信任女神龙,我该有此惩罚。”

    “来,喝酒。”

    众人一起举杯。

    上官燕用左手按住刚放下酒杯的白翰溪,道:“你少喝点。”

    “噢。”白翰溪应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体内。

    上官燕收回手,对丁雪莲道:“娘,我想到一个办法,你若真的放不下这些姐妹,我给他们另找地方生活。”

    “没错,欧阳飞鹰知道这里,太危险了,一旦他以这些人的性命威胁伯母该如何?”白翰溪附和道。

    “这……”丁雪莲下不定决心。

    弄月公子也跟着劝道:“上官伯母,女神龙所言有理。因为接下来我们要联手找欧阳飞鹰报仇,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

    “好吧!”丁雪莲松口了。

    弄月公子又道:“欧阳飞鹰毕竟是城主,还有神月教和半天月相助,想报仇,需要我们仔细谋划。”

    白翰溪道:“弄月公子有何高见?”

    “我思来想去,欧阳飞鹰和半天月的目标都是一个,玉玺!我们可以在玉玺上做文章。”

    上官燕道:“玉玺我借给赛华佗了。”

    司马长风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形布包,推给上官燕,说道:“玉玺在我这。”

    众人都惊讶望过去。

    司马长风道:“离开风雨亭之后我夜闯四方城皇宫,从欧阳飞鹰手中抢走了玉玺。”

    白翰溪看弄月公子似乎不惊讶,也就是说,他知道玉玺在司马长风身上。

    “怎么没杀了欧阳飞鹰?”

    司马长风道:“欧阳飞鹰有伤在身,我不愿趁人之危。”

    “呵呵。”白翰溪嘲笑一声,刚要拿起酒杯,又放下了。

    上官燕看到了他的动作,拿过茶壶给他倒茶,接话道:“你不杀欧阳飞鹰,跑皇宫干嘛去了。”

    白翰溪美滋滋喝了一口茶,只听司马长风解释道:“我听说赛华佗被解除国师之职,问责下狱。”

    因为赛华佗替他治好断臂之伤,司马长风对朋友有义,进皇宫打探情况去了。

    “因何下狱?”白翰溪和上官燕这些日子一直在无风谷,不知道四方城的变故。

    “玉玺事关重大,我不敢久留。之后就接到了凌风的密信,老实说,我真不敢相信他就是我的弟弟。”

    他杀了弟弟的养母无忧宫主,弟弟杀了陪伴自己长大的生伯,此中恩怨,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上官燕道:“现在仇人明确,你们打算怎么做?”

    弄月公子道:“我是这么计划的,让兄长继续在半天月身边潜伏。然后用玉玺挑拨他们二人反目。”

    “有什么潜伏的必要,你打算如何挑拨?”白翰溪可以自己杀半天月,用不着那么麻烦。

    弄月公子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回道:“自从在观天峡,半天月被醉心毒神撕掉一条胳膊,他就全力修炼金佛不坏身,如今已然大成。”

    司马长风接道:“金佛不坏身,顾名思义,是一门刀枪不入的功法,想要伤他,只能寻找罩门,但罩门在哪,谁也不知道。”

    弄月公子继续道:“无忧宫主留给我的血书上说,金佛不坏身的解法,是找个女人去破。而普天之下能接近半天月的女人,除了他的蓉妹子,就只有我娘。”

    “这两个女人都已去世,要破除金佛不坏身,还是要寻找他的罩门。我就想让兄长假意顺从半天月,趁机探听罩门的所在。”

    金佛不坏身?自己的开天拳破不开吗?白翰溪真想试试。

    弄月公子侃侃而谈:“至于欧阳飞鹰,他一心想要玉玺,我便趁这个机会,将无毒之毒抹在玉玺上。”

    “就是毒不死他也没关系,因为我会把线索指向半天月,让他们互相猜忌。”弄月公子长出一口气。

    他的谋划听上去无懈可击,各种细节都考虑到了,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定然会摒弃前嫌,和他合作。

    弄月公子微笑,他不怕女神龙不答应,即便不答应,他还有别的办法。

    上官燕把玉玺收好,断然拒绝:“你的计划很好,但是,我不参与。”

    “为什么,凌风的计划有什么不妥之处?”司马长风脱口而出。

    白翰溪嘲笑道:“不妥之处就是实施计划的人啊。跟你们俩合作,还不如找两条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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