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钓鱼佬就是钓不到鱼
白翰溪看着上官燕,好奇道:“我差点以为师姐会任由她们打呢,是因为愧疚?”
“一部分原因。”若是上官燕自己,她可能会让她们打几下出气,可是白翰溪也在,她不能让他因为此事受到折辱。
“她们要是再无理,你真的会砍她们一条胳膊?”
上官燕摇头道:“不会。”
“我就说么,师姐你……”
“凤血剑下,少有活口。”
白翰溪想起来了,他道:“那你砍了司马长风一条胳膊,他怎么没死?”
“赛华佗又救了他。”
白翰溪感慨道:“欧阳师兄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啊!这次他没提出什么条件吗?”
上官燕道:“那与我无关。赛华佗有三不救,其中有一个是看不顺眼不救,他当司马长风是朋友,大概看他顺眼吧。”
“朋友?”白翰溪点点头,抛去其他因素不说,司马长风也算是有大侠的气概。
不一会,麻疯病人簇拥着丁雪莲走了出来,母女相见,泪洒大地。
白翰溪在人群中看到了拄着拐杖的弄月公子,他对弄月公子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丁雪莲哭过一场,对着周围的麻疯病人说道:“这是我的女儿,她不会做出下毒之事,应该是误会。”
麻疯病人对丁雪莲尊重有加,虽然心里依然怀疑,但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敌意,他们三三两两散去。
屋内,几人围坐说话,弄月公子也在,却不见丁婉仪。
上官燕没有说丁婉仪和弄月公子合谋之事,只说自己在外面见过丁婉仪这个义姐,还是因为她,自己才能知道丁雪莲的消息。
“唉!婉仪她失踪了!”丁雪莲忧虑重重。
白翰溪讶道:“失踪?麻疯区就这么几间房,怎么可能失踪呢?”
丁雪莲道:“说的也是,可就是找不到她人,我怀疑她被欧阳飞鹰掳走了!”
白翰溪的目光望着弄月公子,道:“也可能是被他杀了。”
“怎么会!”丁雪莲不敢相信。
弄月公子道:“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敌意。但那是之前,以后,我希望我们联手对付欧阳飞鹰。”
“凭什么信你?”
丁雪莲道:“他就是你司马叔叔的小儿子,司马凌风,他是被蒙蔽的。”
“这么说来,你和鬼见愁司马长风是兄弟?”上官燕目光冷淡,司马家这兄弟俩,一个眼不盲心盲,一个手段毒辣,缠着她阴魂不散。
“兄长也是被半天月所欺骗。”无忧宫主死在司马长风手里,现在弄月公子想报仇都不能找司马长风,只能把仇算在半天月头上。
弄月公子知进退,说完结盟之意便离开了。白翰溪寻思她们母女多年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道:“我去钓鱼,晚饭吃鱼!”
“嗯。”上官燕应了一声。
屋内只剩下分离十五年的亲人,上官燕挑这些年的生活仔细跟母亲说了。
丁雪莲抹着眼泪,道:“好、学得一身武艺,多亏了你师父。刚才那个男人又是谁?”
上官燕道:“我的师弟,白翰溪。”她迟疑片刻,坦然道:“也是我喜欢的人。”
湖边的白翰溪如老僧坐禅,端坐钓鱼,他身后,几名麻疯病人指指点点。
一阵拐杖拄地的声音传来,弄月公子走到他身侧,笑道:“竟不知女神龙还有个师弟,失礼了。”
“弄月公子,知道自己的杀家仇人是谁,还有心情跟我闲聊?”
“我和女神龙有共同的敌人。”
白翰溪盯着平静的水面,口中道:“你们这些蠢货,又是阴谋算计,又是威逼利诱,可曾奈何得了她?和你联手,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阁下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说对一半。你这一路上各种小伎俩不断,但不论是我还是师姐,对你的手段都了如指掌。不拆穿你,是想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翰溪手里的鱼竿轻微下沉,他忍着激动之色对弄月公子道:“你的无毒之毒天下闻名,却不知和我醉心毒神比起来又如何?”
弄月公子悚然一惊!
观天峡一战,醉心毒神名震江湖,神月教对上官燕出手的所有人,都是死于失了神智的自相残杀!
“若你再胆敢对我师姐出手,我就让司马长风亲手杀了你,先替半天月完成他留你们兄弟性命的初衷!”
弄月公子冷哼一声,拄着拐杖走了。
鱼竿猛然下沉,白翰溪慢慢提杆,看样子这是条大鱼啊!
“谁说我钓不到鱼的!”
片刻后,一群人围了过来,丁雪莲扑到无头尸体上失声痛哭:“婉仪!!!”
白翰溪抹了把脸,唉声叹气。
上官燕道:“这就是你钓的鱼?”
“我哪知道!鱼钩钩住了丁婉仪的衣服,亏我还以为是条大鱼。”
上官燕上前检查丁婉仪的尸身,她身上没有明显外伤。
白翰溪道:“没有头,只靠衣服能确定就是丁婉仪吗?”
丁雪莲哀痛欲绝:“是婉仪没错,我看着她长大,绝不会认错。”
上官燕望向湖水,随后道:“她的头会不会也在湖里?”
白翰溪道:“我下去捞一捞吧,人都死了,怎么着也要让她入土为安。”
“你小心些。”
白翰溪憋气扎进湖里。
上官燕让众人都散了,先扶着丁雪莲进屋,她哀伤过度,需要静养。
白翰溪内力强大,在水底来去自如,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发现了丁婉仪的头。
他抓着头颅游上岸,上官燕从屋里出来,两人一起看丁婉仪被泡得微微发胀的头。
“她是死于断头?”
白翰溪对比了一下伤痕,摇头道:“不,她是死后才被人砍了脑袋。”
“凶手为什么多此一举?”
“我猜,杀丁婉仪的人是不想让人从伤口处知道太多信息。死后砍头丢入水中,伤痕经过湖水的浸泡辨不出痕迹。”
上官燕道:“那为何,不用重物把丁婉仪的尸身绑住?难道他不知道尸体会浮起来么?”
“要么是他来不及,不方便。要么就是他觉得没必要。”
“你觉得会是谁杀了丁婉仪?”上官燕从身上摸出针线,准备把义姐的头身缝好。
白翰溪帮忙把着,回道:“九分可能是弄月公子,一分可能是欧阳飞鹰派来的杀手。”
上官燕手上不停,穿针引线,回道:“说是九分,其实十分吧。”
“嗯,话不能说太死。令我不解的是,他杀丁婉仪干什么?还是在这里动的手,莫非是故意让伯母伤心,报复?”
“不是。我娘说,弄月公子和丁婉仪来的时候告诉她,弄月公子在山贼匪徒手下救了义姐,想来他原本的计划还是针对我。”
上官燕打好线结,叹了口气:“婉仪姐的死应该是事发突然,可能是她发现了什么,或者撞破了什么。”
白翰溪拎着铁锹和上官燕往远处走,打算挖个坑把丁婉仪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