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山拳
上官燕在屋内坐立难安，来回踱步，她现在实在猜不透师弟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清楚师父究竟会怎样去惩罚他。
“师姐？”白翰溪拖着异常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惊讶发现上官燕竟然也在。
“师父怎么说？”上官燕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白翰溪随意答道：“还是老样子，关我禁闭，让我好好反省一下。”事实上，还有一些其他的惩罚，但他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师姐。
上官燕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从小到大，你已经反省过太多次了吧？总是这样惹师父生气。”
白翰溪故作轻松反问道：“师姐这是在担心我吗？”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上官燕默默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还要去找少主和我娘，所以没办法陪在你身边。”
“不用啊，我现在不怕黑了。”
这时，只听古木天用浑厚的内力传音唤道：“燕儿，你过来。”
白翰溪道：“快去吧。”
上官燕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熄灭了蜡烛，道：“睡吧。”
屋内陷入黑暗，白翰溪静静坐在那里，抬手捂住额头。。
上官燕找到古木天，恭敬道：“师父，您找我有事？”
古木天语气严肃：“燕儿，你可知道你师弟其实就是醉心毒神？”
上官燕点了点头，道：“徒儿知晓，但看师父的模样，想必您早已洞悉他的真实身份。”
古木天默认了，他道：“翰溪毁掉龙魂刀是为了你着想，他不希望你受到刀剑有情的束缚。”
上官燕微笑道：“我知道。”
古木天敏锐捕捉到了上官燕表情中的细微变化，他若有所思问道：“燕儿，那么如今你对司马长风又是何种感情呢？”
“我砍断了他一只手臂。”
古木天大吃一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问道：“那对于欧阳明日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上官燕轻轻摇了摇头，道：“对我来说，翰溪不只是师弟。”
“原来如此，你是什么时候……”古木天万分惊讶，他竟然从未察觉燕儿的心意。
“以前我还不明白，直到他离开两年，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将他放在心上。但是师父，这件事他不知道，您也不要告诉他。”
“为何？”
上官燕低声说道：“江湖险恶，我还有自己的责任没有完成。而且，他应该只把我当姐姐。”
古木天摆了摆手，这叫什么事啊！不过，他小徒弟身上有一股邪气，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
次日，上官燕离开风雨亭，继续寻找少主。白翰溪则是留下来练习那套开山拳。
“你敢说毁掉龙魂刀是为了燕儿，而不是为了你的私欲吗？因为你喜欢你师姐！”
“我不是……”白翰溪一拳轰碎了巨石！
“没有司马长风还有欧阳明日！边疆一心撮合他徒弟和燕儿！”
“师父，徒儿痴迷武道，只想成为天下第一，心中没有任何儿女私情！”
白翰溪的脑海中回想起和师父古木天的谈话，内力汹涌灌注到右拳，又是一拳打出，前方的石壁瞬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白翰溪收功休息，师父认为武功的最高境界是有情，而边疆老人却认为要成为天下第一需断情绝爱，无情无我。
“有情？无情？可是，情又是什么呢？”白翰溪懵懵懂懂，他没有经历过情爱，似懂非懂。
“管他什么有情无情的，看我一拳开山！”白翰溪懒得想太多。
他趁这个时间将开山拳练到炉火纯青，渐渐明白了什么是暴力美学。用毒杀人固然简单，但是远不如拳拳到肉来得痛快，令人酣畅淋漓。
“这不算暴力倾向……吧？”
白翰溪有濯心玉在，功夫进境的速度可以称为一日千里，古木天观察几日，决心自己试试徒弟的武功。
古木天的功力高深莫测，但是不下杀手的情况下，感觉他已经敌不过这个小徒弟了。
又过几日，边疆老人来到风雨亭，两人联手对战白翰溪，斗至千余招之后才赢了白翰溪半式。
“你这个小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古木天和边疆老人哈哈大笑。
白翰溪谦逊说道：“是师父和师叔相让。”
“我们两个老家伙联手都奈何不了你，若是单打独斗，没人能胜得过你。”
白翰溪为两位师长斟酒，笑着说道：“徒儿惭愧。”此时阳光明媚，风景如画，三人开怀畅饮。
边疆老人这次找古木天另有要事，告诉白翰溪他们要出门一趟，大概二十天或者一个月就回来。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白翰溪独自在风雨亭苦练开山拳，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如今他全力打出的一拳，威力当真可以开山裂石。
一个月后，古木天和边疆老人回到风雨亭，他们还带着一男一女，白翰溪围着白童上下打量，好奇问道：“他这怎么受的伤？”
旁边的女人说道：“是被弄月公子打伤的。”
“哦，你是谁？”
“我叫沈冰心。”
边疆老人说道：“翰溪啊，白童的伤就交给你了，让我看看你的医术学得怎么样。”
“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白童的伤很有挑战性，白翰溪技痒难耐，在他身上用了以毒攻毒的疗法，把个白童折磨得差点自杀。
沈冰心一脸心疼，看着剧痛昏迷的白童，问道：“就没有温和一点的疗法吗？”
白翰溪除了在上官燕面前好说话，在别人面前向来孤傲乖戾，当下他不耐烦说道：“不吃苦怎么好得快？”
沈冰心替白童擦汗，不敢再多说。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白翰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些天他看到沈冰心对白童无微不至，关怀有加。
“我喜欢白童大哥。”
白翰溪举着茶杯却迟迟没有喝，追问道：“喜欢？你是想嫁给白童吗？”
“白童大哥只想着报仇。”沈冰心觉得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当然要报仇，他现在这么惨，莫非你要他放弃仇恨跟你在一起？沈姑娘，你应该不会有这么蠢的念头吧？”
沈冰心喃喃自语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杀来杀去呢，冤冤相报何时了？”
白翰溪听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摇摇头离开白童的住处，实在不明白沈冰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