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认错
上官燕道：“我知道了。”随后，她闭目休息，准备以最佳状态前去赴约。
与此同时，白翰溪正推着欧阳师兄朝着枫林山庄走去。这次，他是来查看那位被他废掉双腿的石少庄主是否能够恢复些许知觉。
“枫林山庄？”赛华佗回忆起曾经救治过的好色少庄主，以及那位因爱子之心而令他动容的慈父。
“欧阳师兄，实际上，你上次惩罚石少庄主时，我恰巧目睹了全程。依我之见，他强抢民女绝非初犯，你仅仅废掉他的武功，实在过于仁慈了。”
赛华佗回道：“我十分敬重那位慈父。”
“难道只因你曾遭亲生父亲遗弃，便对慈父怀有一种偏执的敬意吗？”白翰溪边说边将欧阳师兄推进山庄内。庄内的侍卫们认出了他，战战兢兢走上前来，为他们引路。
“翰溪啊，此事我们已谈论多次。我欧阳明日绝对不会成为一个不孝之人。”
“唉！之前我一有机会就苦苦相劝，你就是不肯听。为了一个抛弃你的父亲，值得吗？”
赛华佗语气坚定，回道：“天地君亲师，他可以不认我，但我……”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说这个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还不让易山跟着。”
“当然是为了你的腿啊，边疆师叔治不好，你自己也治不好，我就想换个法子试试。”
赛华佗心中感动，想不到这个师弟还惦记着自己的腿，他道：“天生的软骨症，不好治，师父这些年想尽各种办法都不能让我站起来。”
轮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白翰溪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欧阳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姐啊？”
“我爱上官燕。”赛华佗毫不犹豫肯定道。
听到这句话，白翰溪瞬间握紧了轮椅的靠背，但很快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师姐那么好，不该使用卑劣的手段去得到她，欧阳师兄是正人君子。”
赛华佗道：“我要先得到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
两人交谈之际来到了山庄内的会客主厅。此时，石庄主一家三口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庄主夫妇面色苍白如纸，看上去都消瘦了一圈。而那位少庄主，则是坐在轮椅上，双腿呈现出一种怪异扭曲的姿势。
白翰溪不希望他们在欧阳师兄面前泄露自己醉心毒神的身份，警告道：“我不让你们说话时，你们必须保持安静，绝不能插话。否则，我会让你们永远无法再开口说话。”
这番狠话吓得石庄主夫妇急忙点头。
白翰溪走到那位好色的少庄主面前，眼神冷漠盯着他。他伸手捏住少庄主的膝盖，然后运起的内力仔细探查他双腿的状况。
石少庄主的眼眶瞬间充血，双手死死抠住轮椅扶手，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满脸都是痛苦之色。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此刻他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34;啊啊啊！&34; 石少庄主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他的脸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甚至崩开了三道裂口，鲜血飞溅。
白翰溪见状，毫不犹豫挥出一巴掌，将他直接拍晕过去，耳朵得到了清静。
片刻后，昏迷的石少庄主双腿突然间不由自主弹动了一下。这一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白翰溪的眼睛，他心中狂喜不已，这个医治方法竟然真的有效！
考虑到目前还需要利用这位少庄主，白翰溪不能让他死了。他迅速取出药丸，喂给石庄主一家人吃下。这样一来，可以暂时延长他们的生命，为接下来的医治方案争取更多的时间。
完成这一切后，白翰溪转头看向一旁的赛华佗，开口问道：&34;欧阳师兄看到了，可愿让我放手一试？&34;
赛华佗同样注意到了刚才少庄主腿部的异动，他目光中流露出惊喜之色。面对白翰溪的询问，他激动得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片刻，他缓缓说道：“翰溪，你……你真的做到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
“要道谢啊？哈哈，欧阳师兄，边疆师叔没什么耐心，他大部分的本事可都是你教给我的！所以在我心里，你就如同我的兄长一般！”
赛华佗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再多言了。”
白翰溪二人离开枫林山庄来到国师府，他给欧阳师兄诊治完毕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国师府。软骨症这个病不好治，也只能根据那位少庄主的进度，慢慢进行调理和治疗。
好在这次的治疗效果不错，欧阳师兄的腿部已经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感觉。相比起之前那种完全没有知觉的状态来说，已经算是一种极大的进步了。
白翰溪不想回到臭豆腐家里去打扰他们休息，深更半夜扰人清梦太缺德。他准备等到天亮之后，再去找师姐。
“咦？大晚上的，那边怎么会有火光？”白翰溪眼神敏锐，一眼就看到远处的破庙里燃起篝火，还有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白翰溪悄悄走过去隐在暗处，只听上官燕道：“鬼见愁，我来了。”
司马长风坐在篝火旁边，应道：“女神龙果然是胆识过人啊！”
“废话少说。”
“哼！”司马长风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大概是因为龙魂刀已经断裂的缘故，他对上官燕的感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曾经那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如今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长风厉声道：“醉心毒神砍断了我义父的胳膊，此仇不共戴天！快告诉我他的下落，若你能乖乖交出玉玺，并自我了断，我还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回应他的是上官燕手中的凤血剑。
失去龙魂刀后的司马长风实力大减，原本就不是上官燕的对手，此刻更是难以招架她凌厉的攻势。
但他并没有放弃，凭借着内心深处强烈的复仇欲望以及义父给自己能够提升功力的丹药，用一把普通的长刀艰难抵挡住了上官燕一轮又一轮攻击。
上官燕眼神冷冽，充满着腾腾杀意，双手高举凤血剑，猛地用力一挥，狠狠砍向司马长风的左臂！
一只断臂冲天而起。
躲在暗处观察的白翰溪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思忖：“师姐这一招，难道是跟自己学的？”
断臂的司马长风紧紧咬住下唇，哪怕剧痛难忍也一声不吭，相比之下，他比观天峡那日的半天月要有骨气得多。
上官燕收剑入鞘，看着司马长风狼狈不堪的惨状，语气平静，说道：“你义父断掉的是右臂，而你是左臂，你以后仍然能够拿刀。”
司马长风怒视上官燕。
“我之所以不杀你，完全是因为看在我父亲和司马叔叔曾经是结拜兄弟的情分上，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手下留情。司马长风，你好自为之吧。”上官燕说完，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当她路过白翰溪藏身之处时，上官燕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跟上来。
白翰溪看了一眼司马长风，没有补刀的打算。他心里明白，以司马长风此时对师姐的仇视程度来看，迟早有一天会命丧师姐之手。
上官燕本来是想着和白翰溪一同回到四方城那个小院子里去的，但没想到就在半路，古木天毫无征兆冒了出来，道：“你们跟我回风雨亭！”
两人愣住，风雨亭是古木天亲自挑选的宝地，那也是他们两个长大、练功的地方。
白翰溪心里很清楚，师父此次叫自己回去肯定是想要就毁掉龙魂刀一事兴师问罪，但他不后悔。
三人回到风雨亭，古木天让上官燕先去好好休息，他有一些话要单独同白翰溪说。
看着上官燕那忧心忡忡的眼神，白翰溪反过来安慰她道：“别担心，师父顶多就是骂我几句而已。”
古木天催促道：“燕儿，你去吧。”
上官燕默然离去。
白翰溪跟着古木天走进屋子里面。进去之后，古木天背对着他，语气严厉问道：“你可知道龙魂凤血的来历？”
“知道，那是师父您铸造的一对有情刀剑。”白翰溪如实回答道。
听到这话，古木天顿时勃然大怒，猛地转过身来大声呵斥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毁掉龙魂刀！”
白翰溪闷声不吭跪了下去，道：“正是因为知道刀剑会对主人产生情感方面的影响，所以我必须毁掉龙魂刀！”
古木天听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面，怒喝道：“你放肆！”
“请问师父，您用刀剑来试探师姐的感情，把她当什么了？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被人控制的死物！”
“你这是在质问为师吗？”古木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徒儿不敢！”白翰溪低声道，嘴上说不敢，但是刀已经毁了。
古木天冷冷道：“刀剑有情，那么人也必定会有情！可你竟妄图破坏我的试验，你说，你该当何罪？”
“我……”白翰溪抬起头，倔强道：“我没错！师姐可以喜欢司马长风，但绝不能是因为刀剑之间相互吸引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