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五旬老太玩转双斧（三十六）
胡总旗的目光随着唐县丞的动作移动，最终落在烛岁身上。
他张大嘴巴，手指向烛岁，却又迅速收回。他喃喃自语：“这位老妇人……竟是大当家？”
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拱手：“百户大人请前辈入城休整，明日知县府上还将设宴款待各位好汉。”
烛岁从口中取出茅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凭实力蹭吃蹭喝，她怎能错过？
胡总旗松了一口气，与烛岁接触，发觉这位大当家平易近人，毫无架子。
一行人返回城门，意外地见到城外聚集了许多百姓，夹道欢迎。
烛岁走在队伍最前方，胡总旗和唐县丞落后半步。
城内的百姓们被困多日，即便叛军不攻城，也会因粮食短缺而面临饿死的风险。
那些人灰头土脸，却双眼焕发光彩。
烛岁挥手致意，神情淡然。清风寨的众人也效仿，跟着挥手。
曾经他们是被唾弃的山匪，如今成了百姓口中的大英雄。
还有女子抛出手中的手帕，甚至有人扔出铜板。
烛岁敏捷地抬手，接住了一枚即将砸中唐县丞面门的铜板，这一举动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见到她露的这一手，百姓们更加激动，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清风卫！”接着，所有人齐声呐喊：“清风卫！清风卫！”
烛岁勾起嘴角，耸了耸眉毛，还不忘俏皮地抛了个媚眼。
这张布满皱纹的脸，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觉得莫名帅气。
胡总旗领着他们到了一处别院，一切安排妥当，随后与唐县丞告辞离去。
烛岁沐浴完毕，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双手枕于脑后，一条腿随意地翘在另一条腿上。
她低头轻嗅着身上的亵衣，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啊，这一瞬间，有种梦回前世的感觉。
小院的书房，大管家张富端坐在书案前，翻阅着账本。
一边默算着每一笔收支，一边拿起毛笔，在旁边的宣纸上勾画了几处。
突然，敲门声响起。
张富抬起头，瞥了一眼门口，沉声说道：“进。”
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婢女低着头走了进来。
步履轻盈，但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忸怩。
她蹲下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恭敬地行礼：“大管家。”
张富勾起嘴角，眼神在婢女的身上肆意游移。
良久，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
伸出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向上抬起。
在两根粗短手指的用力下，对方的脸被迫扬起。
那是一张娇俏的脸庞，皮肤白皙，杏眼含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马三春盯着张富那张油腻的脸和凸出的大肚子，咬紧牙关，将反胃的情绪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她努力克制牙间的颤动：“大管家，你不是……”
张富松开了手，背在身后摩挲：“我说过什么并不重要，做人啊！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转过身，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伺候好我，卖身契归还予你，你们姐弟二人明日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马三春的心猛地一跳，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寻找着依赖物，最后，捏紧了衣裙。
十二岁那年正值逃荒，她与家人失散，自卖入了李府，开始了漫长的奴仆生涯。
后来她被调派到这个别院，原以为远离那些主子的欺凌，能过上稍微轻松一点的生活。
没想到的是，别院的大管家张富竟是个色欲熏心的家伙。幸好他对少女不感兴趣，因此自己逃过一劫。
昨天，多年未见的弟弟马嘉误闯前院，遭到守卫一顿毒打。
马三春得知消息后焦急万分，幸好她在别院里还有些面子，通过小姐妹寻到张富。
最终，张富答应了她的请求，条件是她须引诱李琪，令后者今日无法当差。
李琪是大厨房负责人李氏的儿子，憨厚老实。
在他的眼中，马三春看到了对自己的渴望和迷恋。她内心如同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
李氏素来看不上她们这些买进来的奴仆，总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相对。
她也无心做妾，面对李琪的示好，始终冷漠应对。
这是一条不归路，但她没有办法，为了亲人，只能答应。
马嘉躺在床上，拉着马三春手，声音哽咽：“姐，我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我们都好想你……”
这番口述如同一把匕首，刺穿了马三春最后的幻想。
爹娘相继离世，而她这个女儿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这份悲痛与愧疚几乎要将她吞没。
张富的承诺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让马三春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生机，她实在是无法拒绝。
张富见马三春沉默不语，伸手拉开了自己的领口，叹了口气：“李琪那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我会让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欢愉。”说完，他岔开双腿，身体向后仰去，靠在榻背上。
在别院，张富并非一手遮天。大厨房一直是李氏的领地，他根本无法插手。
今日，叛军大败的消息传来，对百姓来说是喜事，但对他而言，恰恰相反。
得知那群人被安置在别院，他欣喜若狂，今日李琪果然告病，而被他收买的奴仆也成功混入了厨房。
一切计划都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进行着。
张富抬头看了一眼半掩的窗户，盘算着时间。只待天色暗沉下来，他就会采取行动让那群人偿命。
目光落回马三春胸脯之上，他深吸一口气，闻到那淡淡香气，神情更加愉悦。
马三春站起身，踱步到窗边，将窗户关上。接着，又熄灭了油灯，只留下一片月光洒在房间里。
张富瞧着这一系列动作，嗤笑一声：“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我这院子别说旁人，即便是路过的鸟，也不敢随便飞进来。”
话音刚落，一只小鸟落在树枝上，啄食着树叶。
一道黑影贴在窗沿下一步步地挪动，那双小眼滴溜溜地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