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五旬老太玩转双斧(三十七)
方才,烛岁躺在床上,越闻越觉得不对劲,浑身烦躁。
只好翻出围墙,想要找点事情做以分散注意力。
路过张富的院子时,她发现了几个藏在暗处的人影,果断地用手刀将其敲晕。
即将上演的活春宫,烛岁没有兴趣观看,本打算溜走。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屋内传来了张富哼哼唧唧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皱眉倾听。
“等一会儿,爷就将这群坏事的山匪全部送上西天。什么大当家,给爷提恭桶都不配……”
烛岁站起身,耸动了一下肩膀,捏了捏手臂,活动着筋骨。
马三春躺在榻上,眼神迷离。转头间,看向窗户,上面映照出一道人影。
她吓得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伸手推搡身上的人。
张富被马三春的挣扎弄得心烦意乱,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色厉内荏地抬起头:“贱蹄子,给脸不要脸。”说完,又埋头蠕动。
马三春被打得眼冒金星,但顾不得疼痛,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向门口,哭啼着喊:“有人来了。”
张富停住了动作,再次抬头看向马三春。双目赤红,掐住她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开骂。
“砰”的一声,门板晃晃荡荡,尘土四起。
烛岁收回脚,拍了拍身上的灰,好整以暇地俯视着榻上的两个人。
忽然,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
马三春感受到胸口的凉意,拱起膝盖,身体向后缩去,同时拉住衣服的下摆,将自己裸露出的春光遮掩住。
张富也提起了裤子,转过身来。
当他看清来人是烛岁时,先是一愣,眼中的欲色未曾消退,反而愈发浓厚。
故作镇定地调笑:“大当家可是深夜寂寞,找我来伺候一二。这女人嘛,年纪大了就是要男人的滋润。”
说着,松开了裤带,任由裤子再次滑落,即将露出那丑陋的下半身。
烛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死变态,暴露癖”,然后快步上前,一脚向上踢起。
这一脚力道极大,张富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其间夹杂着尖叫。
屋顶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瓦片“哗啦哗啦”地掉落下来。
烛岁迅速抬起胳膊,捂住口鼻,向后退了一大步,以免被灰尘呛到。
此时,马三春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物,磕磕绊绊地跑出了院子。
烛岁抬头望向夜空,只见一轮明月高悬,好大好亮。
一番折腾后,郁气和烦躁消散了许多。
她拍了拍手,动手搜寻起张富的书房。
翻了个底朝天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暗格,里面藏着一叠文书和信件。
将其全部打包进一个木箱里,烛岁弯腰抱起,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半夜时分,李氏收到消息,得知张富的院子出了大事。
她心中一惊,立即将此事报告给了李小。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世牧杵着拐杖,亲自来到了别院。
他不顾身上的伤痛,连夜处理这些事,就是为了给清风寨一个交代。
因此,烛岁舒舒服服地做梦时,整个别院都被清查了一遍。
李世牧坐在正堂,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李大将手持一份几张口供,逐一汇报着查到的内容:“张富与胡虏暗中勾结,里应外合,企图作乱。关键的书信等证据不翼而飞。别院中有多人被他收买,甚至有些妇人与他有染。至于昨夜的那几个探子,目前仍在审问之中。另外,查出昨夜的饭食、茶水以及熏香中都掺杂了迷药。”
李世牧抬起手,掴在身旁的桌子上,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若不是清风寨及时相救,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如今有何颜再面对救命恩人。”
李氏跪在堂中央,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奴婢有罪,未能及时发现张富的阴谋,愧对李家,请大少爷责罚。”
李世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你母子二人被我安排在厨房,此处出了纰漏自然是你的失职,但我识人不清,险些酿成大错,亦是有错。”
李大瞅了一眼跪在李氏身后的李嘉,目光停留了片刻,才继续汇报:“马三春和她的弟弟目前被关在柴房中,等待进一步的调查。”
李世牧端起茶杯,轻嘬一口。在这个空隙里,李嘉抬起头望向李大,眼中尽是恳求。
李大接收到他的求情,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赞许。
放下茶杯后,李世牧缓缓开口:“行迹可疑、来历模糊的人一律收押,交给县衙处理。”
李嘉还是没忍住,他“咚”地一声跪下磕头:“大少爷明鉴!马三春本性纯善,定是与此事无关。请网开一面饶恕她吧!”
李氏直起身子,脸色铁青,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昨日你为何不在!是不是和那个贱人厮混去了?”
她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瞪着李嘉。
又转过头,双手搭在膝盖上:“大少爷,依我看,一定是那张富和马三春勾结在一起,施了什么诡计让嘉儿离开的。厨房里唯一换了的就是那个新人。”
李氏是李大和李小这对双胞胎的大姨,他们一家世代为仆,服侍着李家。
李嘉是她的幼子,好听点是憨厚,实际上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曾经,在李府的一次斗争中,他被算计,扣上了与后院勾结的罪名。后来真相大白,才得以洗清冤屈。
这次事件对李氏打击极大,也让她在府中地位变得微妙起来。
为了避嫌,选择带着李嘉,离开李府,来到了别院。
也是因为这件事,李氏没有过多地插手别院事务,而是低调行事,守着厨房这一亩三分地。
见李氏这样,李嘉大气都不敢出。
李氏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嘉儿这孩子心地善良,从不与人结怨。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呢?”
李嘉低下头,不敢直视李氏的眼睛,小声说道:“马三春……她其实是我的房中之人……”
李氏怔住,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问道:“李嘉!你在说什么?”
一直在旁沉默的李世牧这时也抬起手,揉着眉心,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不等李嘉开口解释,李大扯着嘴角,闷声而言:“马三春衣衫不整地从张富院子里跑出来,表弟,你可知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