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仙尊道侣
柳故又被困在了凌霜峰中，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神态自然了很多，似乎是真的认了命觉得自己会一辈子被困在神山中，而对于她的这种改变，最为高兴的人一定是顾渊。
柔顺的美人让他有了自己真正能够重新开始一切的错觉。
络绎不绝的珠宝华服再次被送进云雾缭绕的神山，耗费多少精力才炼制出的丹药也是不要钱一样的被送到柳故的面前，有的能让凡人延长寿数，有的能让人容色生辉，随便一颗在凡间都是千金难得。
但此刻都变成了不值钱的玩意送到了柳故的面前。
十来颗万年蛟珠串成的手串和千年一现的灵花，柳故所在的神山似乎变成了天才地宝的汇聚之地，要是放在以前，她估计打死也没想到这种好事也会砸在她头上，在长月仙尊眼中，柳故一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弟子。
这些好东西按道理大部分应该被送给女主角才对。
但现在却全都出现在柳故的屋子里。
“要是你在这，你会觉得高兴吗？”
柳故想起故事中原本的柳故，一辈子只是文字形态的女配角会因为这些东西而高兴吗？或许吧，故事中的柳故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去爱着顾渊，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不甘心放手，但可惜，最爱顾渊的那个角色从未被爱过。
用命换来的偏爱到底有什么意义？是为了满足自己想象中对方追悔莫及的报复？还是为了弥补自己之前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
柳故搞不明白这些，因为她不爱。
或许曾在某个时刻混淆过自己的位置，但她始终都记得自己的目标，她要的不是这些人迟来的后悔和补偿，也不想要这些主角多么爱她，她只是想要完成任务离开，当回现代世界那个迷茫的年轻人罢了。
可偏偏老天爷就喜欢给她设下这么多的艰难。
柳故看着摆放在桌面上的红色婚服，只感觉自己的头疼，原本按照修仙者的喜好和习惯，她应该穿着什么一寸千金的白色鲛纱，满头顶着珠钗式样的法器，或是单纯一件白衣和几根素簪子，毕竟修仙者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仙气飘飘的打扮。
但却没想到顾渊找了凡间的绣娘赶制出了这一袭红色婚服，边上还应景的叠着一片红盖头，柳故伸手抚上婚服上金线绣成的并蒂莲，有些走神。
“喜欢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渊就站在她的身后，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柳故出神的抚摸着嫁衣，手上还端着一份东西，放在桌面上以后，柳故差点被那一大堆金首饰闪晕了脑袋，也不知道顾渊这种无欲无求的修仙者是怎么搞得，看上去比她这个凡人还了解凡间的婚俗。
“这是皇城最出名的首饰铺打造的，你看看可有要改的？”
“这么多？凌霄派不是不喜奢华吗？”
“那是他们的规矩，不是我们的。”
顾渊在她身侧坐下，拿起一支金凤钗放在柳故发边比划着。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
顾渊想起很多年前，柳故那时候年纪还小，她本身就是富家子女，一时之间不大习惯修仙界一片白茫茫的朴素样子，总是折了花当作装点，还总是说等到她以后长大成为和顾渊一样厉害的人之后，要把那些花都变成金子。
“师尊你不知道，凡人一辈子获得就是个金银。”柳故那时候和他这样说，“哪怕弟子现在入了仙门，也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那时候顾渊只是觉得她胸无大志，拘泥于俗物。
可现在，他只希望柳故过的开心些。
“小柳，过几日你我便要结成道侣，我会永远保护你，你只需要在我面前做自己就好。”
“道侣，可我毕竟是个凡人，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了。”柳故收回手来，“你可是最强的仙尊，真的要和我绑在一起吗？”
“你不会死的，小柳，待到礼成，我们的命便是系在一起的，只要我活着，你也会活着。”
顾渊执起柳故的手放在脸侧，“我发誓，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柳故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看着面前的这一堆东西，像是想起了什么，“顾渊，这些东西都是你送的？”
“嗯。”
“怎么没看见旁人的贺礼？”
“你很想收到别人的东西？”顾渊的语气低沉下去，似乎是有些吃味。
“在凡间，收到亲朋好友的贺礼也是对新婚夫妇的祝愿，至少代表他们支持这桩婚事。”
柳故这样说了以后，顾渊的神色有些松动。
他确实希望自此以后能和柳故长长久久。
“贺礼，都被放在这里了。”顾渊拿出一个袋子，储物袋看上去干瘪的很，但柳故知道这里面或许能装下一个城镇。
“既然有，为什么瞒着我？”
“我不想让你更喜欢别人送来的东西。”
“顾渊，你这样做，可不像是要和我结成道侣的样子。”
柳故拿过储物袋，打开随手拿了一件东西出来，一看就是某位精通药理的长老送来的丹药，虽然比不上顾渊亲自炼制的，但也算得上是价值不菲，再随手取一件，就是防御型的法宝，往后的种种也都差不多了。
直到柳故摸到一只镯子，取出来，倒是看了许久。
“小柳喜欢玉镯？”
顾渊突然想到自己送来的首饰中，似乎大多都是金银珠宝，少有玉石材质。
“不，只是这一只格外合眼缘罢了。”
柳故说着，将镯子戴在了手上，一抹翠色在手腕上格外显眼。
顾渊不认得这只桌子，可柳故认得出来，这曾经也算是她的东西，只不过后来遗落了而已，内里还有她闲来无事雕刻上去的潦草花纹。
或许是某位故人悄悄藏在贺礼中的，为的就是能让她注意到。
也确实，柳故不止注意到了这只镯子，还从这只镯子上察觉了微弱的灵力，或许玉石认主，这上面哪怕过了百年，也依旧有当年柳故无意间留下的一股气息。
身边的银发仙尊设想着未来。
而柳故只想着如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