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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周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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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马车咧?”扶听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那木匣子里面的糖人,皮影,面具……还有一堆叫不出名的玩意儿,怔怔地望着木鬼,木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试图解释什么,但好像也解释不出什么。

    “额……我想我应该是把装法器的盒子和要送回给他的盒子给弄混了,这个其实你也不能怪我的……”

    “毕竟那两个盒子长得实在太相似,而且也是你非要想着给他带点人界的东西回去的……这个……这个真不能怪我……”木鬼仰头望了望天,绿卿楼早已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数日后,在傀儡部的析木在收到绿卿楼,并打开信封阅读后,望着桌前木匣子里和自己为叶诺准备的一模一样的法器,不禁陷入了沉思。只见桌上的信写道:“析木好久不见呐!人界现在日新月异,能人辈出,各种奇技淫巧,巧夺天工!我挑了些带给你,千万别客气!扶听我照顾得很好!你可千万要记得兄弟的好啊!勿念!木鬼!”

    在扶听的提议和木鬼的筹备下,两人终于找到了一辆勉强可以上路的“马车”。当然了,以木鬼不靠谱的程度,这“马车”的缺点实在众多不仅在行驶的过程中会不停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更重要的是拉车的那位“兄弟”经常会撂挑子不干。当然这件事实在不能够怪那位兄弟,因为它本来就只是一只被迫称为马的驴。

    就这样走走停停,原本五六日的车程,硬生生给拖了半月,甚至还有可能更久。

    扶听一脸淡定,稳坐车中,木鬼仍在外面卖力地为他的那位好兄弟加油鼓劲,“加油啊!兄弟!你倒是用劲儿啊!”扶听听着木鬼这呐喊的气势,倒是有些为他兄弟的前景感到一丝担忧,因为最近她刚通过洛图了解到了人界的一道美食驴肉火烧,她想照木鬼一贯地脾性和作风,这位兄弟快要凶多吉少了。

    “你好啊!美人!顺道借用一下你的驴车啊!”一个身着淡黄衣裙,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姑娘突然蹿了进来,十分自来熟道。小姑娘长得俏皮可爱,说话也十分喜庆,虽说她的行为有些突兀,但扶听并不讨厌。

    扶听存了一丝逗她的意思,手托着脑袋,明明笑着,刻意带了一丝严肃的语气对她道:

    “呵呵!你倒是挺不客气的啊!”

    小姑娘说得很是豪爽,嗓门也很敞亮,道:“哈哈!江湖儿女嘛!何须客气!”

    扶听抿唇笑着转过头,往车外望去,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耳边只听见木鬼咋咋呼呼道:“喂!你啥时候上来的!这是我们的马车,不是公用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私用的啦,可有时候,尽管有些自私自利且不乐于助人的家伙再怎样阻拦蛊惑威逼,可好人仍旧是好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嗯?姐姐?”小姑娘说着,就直接上来挽着她的胳膊了,一双亮晶晶的杏眼直直望着她,实在让人拒绝不了。

    扶听感叹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太自来熟了些,但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确实聪明,也很有意思,才挑了挑眉问道:“你这在给我下套了啊?”

    话虽然挑明了,但扶听旋即又直接应下道:“好了,就随你吧!”

    “放心吧,姐姐,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带上我,一路上包你不亏!”

    这话扶听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不过两人全然把木鬼当作了空气一般的举动,属实也让木鬼有些郁闷了,扶听像是知道木鬼一定要些说什么,十分自觉地转移了视线。

    腰间风铃发出几声清响,望向天空,自远方天际悠悠然飘来一片树叶,她伸出手轻轻接过,树叶上墨痕飘逸附有笺香。未免有些认真得过了些,原本的轻松惬意在接到树叶后反而有些无措了起来。

    “哼!一股子酸臭味!”木鬼翻了白眼,继续去帮他那头驴去了。

    “呵,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喽!”

    小姑娘伶牙俐齿的,直接就将木鬼怼了个没趣,半天没吭声。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走了许久,扶听一行人距离到不周山仍尚有一段路程,扶听和木鬼本就不需进食,但考虑到和小姑娘同行总不能苛待了人家,他们还是找了家客栈稍作休整。

    在等上菜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一桌的人愤愤不平地怒骂道:

    “那些个狗屁修道仙人,自己呆在山上吃香的喝辣的,脏活累活全都让别人干了,哪会去心疼底下人的死活啊!”

    “真不知道他们修仙修得是哪门子的狗屁仙,就他们的那些个破德性,真要是修成了仙,我们这些生活在他们管辖下的人哪还有活路啊!”

    “就是,明明是他们自己奉的神像,自己不修缮,逼着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去修,是什么道理啊!那破像三天两头的换张脸,老子洗脸都没它换脸换得勤!”

    “天杀的砍像贼!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干的,我非要打他个乌眼青不可!”

    “嘘!赶紧吃饭吧,最起码我们这些修像的好歹还能有口吃的,吃完了赶紧修像,毕竟那群不周山的人是真不是好惹的……”

    扶听听了片刻,不由地又开始思量起了什么,衣袖被轻轻扯动。小姑娘很乖巧,一路上一点儿也不惹麻烦,你想知道的,她知无不言;你不想告诉的,她也绝不多问。偶尔心情低落,她还会陪你聊天解闷,确实真的做到了她所说的,包扶听不亏。不过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也挺奇怪的,明明心上的感觉越来越近,但彼此之间却连名字都不知。小姑娘称扶听姐姐,扶听便也顺水推舟不加思考地称呼她为妹妹。只有木鬼对小姑娘依旧十分警惕,也十分地看不上眼,时常对她以“喂”称呼。

    “姐姐,不周山是什么?”

    “喂,没事儿别瞎打听!”木鬼不客气地道,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扶听直接打断道:“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但还有另一种说法为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天界的路径,但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非凡夫俗子所能徒步到达。”

    “哦,姐姐知道的真多!”她总是很捧扶听的场。

    “呵,可真会拍马屁!”木鬼抱着双臂,冷不丁地道。

    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的,行路又要耽搁了,小姑娘许是害怕,非要和叶诺挤在一处,木鬼冷冰冰地望着扶听,又瞥了几眼小姑娘,几次欲言又止,后来干脆嘴巴直接抿成了一条线。

    到晚间的时候,木鬼才将扶听叫了出来,出去的时候扶听仔细看了看,小姑娘睡得很是安稳,那一瞬间叶诺都有些恍惚了,感觉就像真的在照顾了一个孩子,但更多像是唤醒了刻在身体里的记忆。

    她和木鬼是要好好聊聊了,但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解决木鬼内心的疑问才对。

    扶听下楼,就看见木鬼早已坐在桌前等候多时,还没等她坐下,他就已迫不及待道:“你对她似乎很上心啊!”

    “有吗?”扶听笑了笑,这态度有些令人玩味,木鬼根本看不出她的意图。

    “你认识她?”这话说得不像疑问更多像是肯定,她倒了杯茶,递给木鬼,但他没接,无奈下只能放在了他的跟前,才道:“不认识……不过,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离开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猛地放下了胳膊,神情冷淡,一反往常的嬉皮笑脸,面容异常严肃:

    “扶听,我不管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我答应了析木要护你周全,可如果一个人非得要上赶着去送死,那我也犯不着非得去劳那个心,费那个力!”话落,他便直接起身离去。

    桌上那杯茶还悠悠散着些许热气,扶听抬起头,望向楼上,只见小姑娘正散着头发,披着衣衫,于栏杆前静静望着她,也不知站了多久,听了多久,只是丝毫没有撞见他人谈话的紧张和尴尬,神情依然平淡坦荡。四目相对了半晌,只见她微微一笑,耸了耸肩,仿若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而另一边在一座供奉着一尊无面神像的破破烂烂的庙里,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女童正神情正色地立于无面神像之前。那神像平日里人见了倒也不会有任何不适,可偏偏在这个雷电交加的雨夜里,闪烁不停的光映在那神像之上,倒是令那神像显得格外诡异了。

    “问之姐,我…我……我怕!”七八岁的小女孩死死拽着莫问之的衣袖,强忍着内心中的恐惧,不由地颤栗了一下。

    莫问之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前自己千方百计地想要逃离的那个地方,十年后竟还会需要自己绞尽脑汁地再乞求着回去。

    这已经是她们二人一路上碰到的第十座无面神像了,她很清楚那是对她赤裸裸的警告。

    可莫问之什么也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神色漠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紧紧揽过小安,揉了揉她毛躁躁的小脑袋。

    “小安,你还想去不周山吗?”莫问之问得很温和,可还是令女孩一瞬间紧张了起来,那双望向莫问之的眼睛有着孩童该有的干净清澈,莫问之很喜欢看小安的眼睛,或许就连小安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每每有所乞求之时,小安也从不避讳,直视着的目光里就包含了她所期望的一切。

    就如同此刻那双眼里也有着莫问之最不想望见的东西一般。

    但偏偏那双眼里却又有着令她产生怅惘的熟悉感,就如同十年前她在那个人眼里看到的一样,是无法改变的坚定,也是她之后无论怎样竭尽全力也无法忘却的疼痛。

    莫问之遮住了小安的眼睛,“那就不要怕!”剑穗随剑而动,伴随着闪电雷鸣,不过三两下就将无面神像的头砍下。

    过了这么些年,不周山的坏毛病还是丁点儿没变。

    这段时间里的经历对于小安来说就如同迷云锁月,茫茫苦海,渺无津崖,可却因为有了莫问之的陪伴,她却仿佛拥有了迷雾中的方向标,或者是海上的灯塔。更甚者来说,或许在她未察觉的情况下,她已渐渐地将莫问之当作她人生之中唯一的光,可却从没想过这束光会不会将她带进一个更深的深渊。

    莫问之望着小安熟睡的脸,心里不由地五味杂陈。

    闭上眼,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站在众人面前据理力争的自己,是那样的愚蠢又固执,或许在那些人眼中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吧。

    “我就算只是一个普通人,难道连拥有一个梦的权利都不可以有吗?”

    “呵!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那也是莫问之第一次萌生出了一种其实她就算修仙了也没什么用的想法。

    “没那个能力还偏偏非要做那不切实际的事儿!这叫什么来着?”

    “不自量力!”

    “不,人家才不是不自量力呢!人家啊这叫做异想天开!”

    “还有个什么词来着?哦哦!对了!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哈哈哈!”

    那些刺耳的话语就像细小的毒刺扎进了她的心里,可怎么也挑不干净。

    “问之姐,醒醒!问之姐!醒醒!醒醒!”睁开眼,映入莫问之眼帘的便是小安那张满是担忧的小脸,原来又做梦了。

    “好好的一张可爱的脸,就别让它皱得像个包子一样了。”莫问之不由地打趣道,算是宽慰小安。

    “问之姐姐,不周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姐姐……姐姐?”

    “姐姐,你睡着了吗?”小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是普通人连拥有一个梦的权利都不可以的地方。”

    “啊!不周山怎么是这样的啊!”

    “诶呀!真的好令人失望!可是问之姐姐,你不是从不周山里出来的吗?真的好厉害的啊!”小安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因为对她的崇拜还有自己的娘亲的遗愿,便一厢情愿的认为纵使那地方不好但能令自己有个庇护之所,又会个傍身之技那便极好了。

    莫问之摸了摸腰间的两块令牌,不再作声,面上苦笑,心中更满是苦涩。

    她突然想起幼时跟着娘四处讨生活时总听娘说,仙门贵重,要是能够和仙门中人打上交道她们就不会再被欺凌了。

    扶听和小姑娘同榻而卧,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姐姐,你为什么从不问我叫什么呢?

    扶听其实是想说没必要问,但想了想还是道:“你要想告诉我迟早会告诉我的。”可这话似乎还是很敷衍。

    小姑娘轻轻一笑,浑不在意,只自顾自地道:“姐姐好信任我啊,如果我骗了姐姐,姐姐又该如何呢?”她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恶意,就好像一个小孩儿天生所拥有的好奇一般。有时扶听都会时不时地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你若骗我,必然有你的缘由。谎言被揭穿了,也就意味着该我知道的事情我也肯定都知道了,我就算再做什么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的,可你却不一样,你会承担相应失信的代价,可能会被指责,也可能会承受怒火,但最重要的是你会失去朋友……”话落,身后有须臾的静默,只听听她又温声细语道:

    “我姓月,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三娘,姐姐的名字我早就知晓了,当然啦!其实姐姐本来也就不必特意与我言说的。不然的话……那样也太生分了。”扶听默默地听着,未作言语,只背着身也不知月三娘是何表情,只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些许微弱的动静。轻侧过头三娘竟是小心翼翼地又向里侧又挪了挪。漫漫长夜,两人各怀心事,夜不成眠。

    第二日,骤雨停歇,扶听便想赶紧启程,不过这回倒是再没听木鬼的,叶诺一手操办总算找了个还算样的马车。倒不是说扶听干活有多么积极,只是她自己明白自己干活儿从来都是三分钟的热度,兴趣来了就得趁热打铁地赶紧忙活,不然等这股劲儿泄了,恐怕能拖到猴年马月去。

    可越接近不周山,扶听就越觉得不太对劲,凡他们所到之处漫山遍野皆堆满了白骨,杳无人烟,寂静无声,处处满目疮痍,只有一片凄凉。等他们再碰到有零星的几个的人想上前向他们讨几口吃食的时候,木鬼皆怒目将其斥退。

    等他们走至一座名为醉朝晖的楼,扶听的不适愈发强烈,实在太过光怪陆离了。说醉朝晖是一座楼其实并不确切,因为它是由数十座楼阁重重叠叠连接而成,楼宇间高低错落有致,每一座更是飞檐斗拱,粉墙黛瓦,雕梁画栋,夜灯初起,红光漫漫,楼内阵阵笙歌间错,欢声笑语不休。门外更有数十名威猛壮健的佩刀武侍把守,还有衣着华丽的仙侍不时在楼边附近巡视。

    站在醉朝晖前酒香扑面而来,“玉楼金阙倚层云,清歌酒半醺,日落霞飞彩袖舞罗裙。”明明是对这醉朝晖颇为惊艳不由地发出感叹就吐出了这么一句,可三娘赞叹过后神色却忽而黯然下来。

    “醉朝晖这名取得倒真是名副其实啊,三娘这才刚踏上这台阶,人都要醉了!”

    木鬼哼了一声,忍不住讥讽道。

    醉朝晖内部总共分有大大小小十三楼,十三楼之间彼此互通,而位于正中的是最大也是十三座楼里的主楼。

    主楼内中间便是一座以金砌筑的酒池,酒池边更是零零碎碎铺满了宝珠,玉石,木鬼看了看,里面随便一块便是价值连城,更抵上一人一辈子的花销了。可周围的人似乎都只顾醉生梦死,吃喝玩乐而对地上这些丝毫不感兴趣。

    “这里面的人可真是够视金钱如粪土的了。”木鬼随手拿了块宝石在旁边的酒池里打了个水漂。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了,这些玩意儿算什么啊!醉朝晖里最吸引人的不是它摆在你们眼前的美酒,金钱,美女……它吸引人的而是你看不到的东西,它能帮人改命!嗝!”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颇为不屑地踢开了自己脚边的玉石,拍了拍木鬼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着自己的心得。

    “凡初次入楼者均有三天极乐之宴,三天之后要是还想留那就得要看命喽!我看老兄啊,你呢!命有些难改,趁三天能享福赶紧享吧!不属于你的命啊,别抢!抢了,就算占了段时间,你啊,也是得要还回去的!”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那人许是见和木鬼说了半天,木鬼也没什么反应,只觉得有些对牛谈情,摆了摆手,就准备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欢乐窝了。

    扶听隐约却听出了些名堂,正想上前再问,却被月三娘扯住了衣袖,

    “姐姐要么我们还是出去吧,我们不是要上不周山的吗?这醉朝晖和不周山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我总觉得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呦,我这还真眼拙了!没想到还真就碰到了个想改命的!”

    原本拿着酒杯的人手中酒杯随意一丢,很是潇洒自在,而那双醉眼迷离的眼睛瞬间也变得清澈又精明起来,这不禁令一旁一直看热闹的木鬼都提起神认真起来。扶听倒是轻轻摇摇头,示意他放松。

    “想改命就跟我来吧!”

    在这个人带领他们经过座座楼阁,拂过曾曾纱幔,来到一片树林前。那人不过轻轻打了个响指,眼前的树木就如同活了一般,不出片刻便让出一条路来,而不周山的真正面目这才显露在扶听等人的眼前。

    “你们到的太迟了些,要不是我看你们顺眼,你们怕是得要等到明年中元了!”

    那男子边说边爬着台阶,边爬还边抱怨道:“这不周山什么都好就是台阶太多。”

    低着头也不知爬了多久,等停下时,他们已到了一座仙府门前。两名仙侍却挡在前面,扶听和木鬼面面相觑,不知是何情况。

    只见那人转过头,对扶听一行人很是显摆地挑了挑眉,然后就见他十分小心地从腰侧取出了一块令牌,然后点头哈腰,极谄媚道:

    “请转告奉清仙子,玉面公子求见!”只听见木鬼噗嗤一笑,连忙捂着嘴,低着头,脸憋得通红。毕竟谁也没法将一个膀大腰粗胡子拉碴的酒鬼和一个叫玉面的公子给联想起来。

    “行了,进去吧,奉清仙人早就知会过了,他们怎么回事?”

    “哦,他们是我的朋友,想来见见世面,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说着玉面公子也不知道又从身上掏出了什么,递给了那仙侍,那仙侍这才十分不耐烦地放了行。

    等被放了行,走得也有段距离了,那玉面公子才又停下冲着那门口方向的两人啐了口吐沫,“我呸!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个破仙侍给我摆个屁的谱啊!等我成了我家奉清的仙侣,看我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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