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失踪就是搞失踪
“杭煊，说媒的那个？”
黎馥甯说：“对，就是他！当初给你说媒你给他闭门羹吃，他吃饱了撑着非逮着给我说媒，我最后打了他一顿才消停。”
黎明窗有点急，摆手让黎馥甯停下听他说，“这个杭煊听说失踪好几天了，不知是死是活。缉诡堂又不止他一个缉诡师，言柘就不错，也能担大任。”
黎馥甯一脸不满，“还不如茶也。”
黎明窗眯眼吹胡子，“天生一双狗眼，据说他能看见鬼，有什么好的。”
两人一来一往有争吵的苗头。
天上地下隔了一个人间，笙曦这辈子见过唯一的鬼就是鸿鹄镇的鬼掌柜了，很新鲜的一个物种，她惊讶的提高了声音，“景都里还有鬼？”
黎馥甯觉得笙曦少见多怪，没见识，“有人死就有鬼啊！人鬼殊途，只要不在路上撞到，就各自安好。”
“鬼！鬼！鬼！整日提这些东西，离茶也远一些！我看你早晚有一日鬼上身！”
黎馥甯愤然离场，“我小的时候你不管我，现在你觉得你能管的了我！做好你自己的事吧，丞相大人！”
黎明窗扶额尴尬，“你自小身子不好，我难免对你多上点心。是我有愧于她，如果你再为此自责难过，我，是我做的不好，两个女儿都没有照顾好。”
笙曦抿嘴咬唇，父爱沉重，她像个强盗。
“我不一样了。你以后可以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黎明窗欣慰苦笑，收拾心情，保证说：“下午，最晚明天上午，我们就把这个事了了！”
笙曦不习惯与人倾诉情感，惊鸿虽然对她很好，却永远是毕恭毕敬。
“要不你还是回来吧！我觉得自己像个强盗，我把身子还给你！替你续命，你快出现！”
房间里清清静静，犹如自说自话。
黎馥甯从栖子楼出来就打算往烟雨花满楼去，被追着她跑的黎明窗叫住。
“你和馥安是一同出生的，她是你的姐姐，这几年横眉冷对，她心里不好受，你心里就好受了？”
“我好不好受，你几时关心过？是她非要护着罪臣之子司鹤霄，她有为我们黎家考虑过吗？”
“可她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念想。皇上都不责怪降罪，连他们的亲事都没有下旨作废。”
“除非司鹤霄死。”
“皇上和相国都不准他死。”
“我捅他一刀，药石无医，阎王鬼差要来拉人，他们拦得住？”
“馥安好像也变得不太想拦的样子。”
“一切等平息了这次谣言再说。”
黎明窗折回栖子楼找笙曦。
笙曦正对着镜子卸她的病妆。
“你确定不会出差池？我老了无所谓了，我就是替你们两姐妹担心。对了，司鹤霄呢？”
笙曦有所隐瞒，避开黎明窗追问的视线，“杭煊不是失踪，连同陆荆都在昨晚死了。写小报的萧寒霜非要说是我杀的，以此为要挟，抢走了司鹤霄。”
黎明窗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想起司鹤霄在他面前提过，他的大女儿有失心疯，时常出现幻觉，她心狠手辣，下手都是奔着死人去的。那时他以为是司鹤霄手段肮脏，为了得到黎馥安不惜在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前诋毁她。
他没有求证女儿杀人的真实性，是不敢，后退几步才说：“萧寒霜？她因为胡乱编撰朝廷官员被下大狱，已经一月有余，到这个月月底才刑满释放。”
两人的视线终于对上了，互通萧寒霜是妖怪的事实。
“我肯定不是妖魔，震魔印和锁妖绳不能对我怎样。我比较好奇，是谁看到我健步如飞的样子。”
黎明窗冷汗直冒，“难道又是苏中允？”
笙曦觉得这个丞相脑子不太行，“他要害你，昨夜就直接上门拉人了！”
这时，夏桃惊慌失措来报：“老爷，大小姐，丞相府被锁妖绳绕两圈了。”
闻言，黎明窗匆匆就跑，“馥安，你且安心待着，爹爹做事你放心。”
笙曦坐下来冷静复盘昨晚的事，杭煊失踪好几天，萧寒霜被关大狱，昨晚却都出现在了将军府，萧寒霜是妖怪，难道杭煊也是？
昨晚她虽然惊慌，但跑得飞快堪比日行千里的速度，人族的眼睛能看到她跑出来的残影就是极限。
是谁的眼睛竟然能突破极限限制？
难道这景都里还有其他妖怪？
这景都里妖怪未免太多了！
所谓的将军府闹鬼，会不会就是萧寒霜在装神弄鬼？
笙曦走出房门蹲在地上抠着泥巴，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找出目的就可以反推出主谋是谁。
难道就真的只是简单的一件萧寒霜见色起意的花事？
萧寒霜和司鹤霄是一路的？
又想起昨夜萧寒霜对司鹤霄动手动脚，即使她讨厌司鹤霄，但黎馥安爱得死去活来啊，所以笙曦决定收了他们两个，至少也要拿那个萧寒霜祭神器。
神器既然出场，不能无功而返。
这边笙曦想不通，另一边司鹤霄在准备跑路，他要去找他的母亲。
楚行危有令他不能离开景都，否则格杀勿论。
如果他先在大庭广之下“死”了，那他偷跑出景都就不是难事了，所以才找了萧寒霜演这场戏。
明日就在将军府上演一出戏，演的是妖怪给了黎馥安续命的妖力，她把司鹤霄和她的护卫兵几十条性命作为报酬送给妖怪吸食。
自证清白去吧！我且走矣！
在他从鸿鹄镇回来路上被黎馥安捅一刀晕过去时，他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的母亲没有死，而是被关在蓝岸山的一座庙宇里。
但她快要死了，她有话藏在心里想告诉他，晚一些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萧寒霜缠着司鹤霄，手里的刻刀被她丢在一旁，“让我跟着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司鹤霄无情地拒绝了她，“你出现才多久，没你之前我苟活着也算活下来了，怕什么？做出娇养我的琥珀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萧寒霜把刻刀重新捡起来，继续刻以假乱真的司鹤霄假人的眉眼，她看着栩栩如生紧闭的眼睛，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司鹤霄笑笑，“你可以去找我！一路有花花草草作伴，我也开心。”
萧寒霜撅起嘴高兴得不得了，“我在棺材铺里亲自给你选了最好的棺材，躺着肯定舒服，我办事你放心。”
“嗯，到时候把我吊得正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