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合作愉快，宁老哥
“这就是［权柄］的力量吗？”宁鱼如梦初醒。
望着眼前残败的包厢，感受着周围人心脏的跳动，他竟产生了一种虚幻的活着的感觉。
这是他开启面以来，第一次与［权柄］对峙，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阶位带来的强烈落差感。
那种感觉，仿佛自己正站在山脚下，仰望着山顶的神明，心中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那是一种无力的绝望，是年近三十的宁鱼在过往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
宁鱼的心跳声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血液在体内如湍急的河流般奔腾，宁鱼眼前赫然出现一扇高耸入云的巨门！
呢喃声在耳边萦绕，“我愿誓死效忠你，以求重返人间。”
“我将成为你无坚不摧的利剑！”
“我以灵魂起誓！我卡尔将永远忠诚于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门缓缓开启，一道虚幻的身影踱步而出。
他身披重甲，胯下是一匹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夕多蓝格第三队，冲锋骑兵，卡尔向您呈上我的忠诚！伟大的[王]”
宁鱼望着眼前如巨人般高大的西方人，惊愕得合不拢嘴。
宁鱼感受着体内的雾气息虚无缥缈，自己竟然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而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黑洞。
而眼前的人宛如那靠近黑洞的闪耀星星！
宁鱼感觉自己仿佛正在经历［道］的觉醒，这和镜湖楼书中所描述的如出一辙。
这是属于极少数人的第二次［道］的觉醒。
可这究竟是什么［道］？
已逝之人的效忠，那就唯有［生死道］了。
［生死道］皇帝！这是唯一的答案。
宁鱼注视着单膝跪地的卡尔，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仿佛端坐于那专属于皇帝的位置上，稳坐龙椅！
身上的衣服渐渐幻化成乌黑的龙袍，五爪金龙在上面蜿蜒游走。
随着气势的不断攀升，宁鱼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开来。
觉醒［生死道］皇帝，迈入二阶。
“我接纳你的忠诚！为我驰骋疆场吧！英勇的骑士！”
宁鱼伸手轻拍卡尔的肩膀。
话毕，原本虚幻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真实。
卡尔跃上战马，抽出腰间的长剑，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冲向宁鱼。
两道身影瞬间交汇，卡尔如轻烟般融入宁鱼的身躯。
门悄无声息地关闭。
眼前的景象又变回了那间破败不堪的包厢。
“小子！你刚才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宁鱼好好感受身体的变化，雾急匆匆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刚才我感觉你的灵魂消失了。”
宁鱼摇了摇头“没什么。”
宁鱼起身向外面走去，整个镜湖楼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从正门口出来宁鱼直接回了出租屋。
出租屋里宁鱼感受着卡尔带来的变化。
［医道］迈入二阶，意味着宁鱼真正踏入了这个世界的大门。
“剥离。”宁鱼的声音平静如水，右手却如利剑般在胸前划过一条直线。
一个与宁鱼有九分相似的人影如幻影般被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初次见面，雾先生。”
“你这小子，真是个怪物。”雾的声音平淡得如死水一般，仿佛他早已知道这一天会到来。
“［医］果然都是疯子。”
“聊聊？”
雾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吧，你问我也不会说。”
宁鱼从冰箱中拿出两瓶冰镇啤酒，“要走？”
雾的左手渐渐凝实，如幽灵般接过啤酒，“不然呢？”
宁鱼灌了口啤酒，抬头直视着雾，问道：“合作吗？”
“怎么合作？”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给你打造一个全新的躯壳，你帮我抢来［冥灯］。”
“不划算。”
宁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就算了吧。”
宁鱼举起手中的啤酒，向雾示意了一下，“那以后再见咯。”
雾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小子，后会有期。”
看着雾的身影逐渐消散“宁鱼，去做你想做的事，咱们很快会再见的。”
出租屋里，宁鱼看着消散的雾，心里若有所思。
即使被剥离出来，雾依然没受什么影响，这老小子之前又在骗我。
该走咯。
宁鱼转头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自己根本就算不上龙啊，充其量是个大点的蛇。
无名之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件地级诡器让人家用20万拍去了，你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你这拍卖场也别开了。
这九区马上要乱起来了。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人生不止眼前的一地鸡毛，还有旷野和远方。
候车室里，宁鱼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群，感受着独属于此的烟火气。
“请c-6985批次的乘客前往6号站台。”
这是一辆开往主城的火车，所谓的大区不过是卫星城罢了，他们为广寒城送去源源不断的税收和原材料。
从一区到九区分别负责不同原料的运输和采集。
宁鱼找到自己的座位，刚要落座，就感觉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
“宁老哥，这是要去哪儿啊？”王少聪的声音如鬼魅般从身旁传来。
宁鱼的身体瞬间如弓弦般紧绷，然后又如泄气的皮球般放松下去。
没有雾的协助，自己与他交手后顺利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极有可能被通缉。
“宁老哥，果真是个聪明人。”王少聪的声音带着几丝调侃，“老哥，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有事？”
“当然有啊，没事我怎会来找老哥呢？”王少聪脸上挂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我不是说过三天后要亲自取你性命嘛，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但我也是要言而有信的。”
“在这里出手，你就不怕被纪检司盯上？”宁鱼的声音平静如死水。
“放心，老哥，你会死得像心脏病突发一样自然，纪检司的那些人绝对找不到我的任何蛛丝马迹。”
王少聪缓缓地拿出一包烟，递给了宁鱼。
随后，两人一同起身，朝着吸烟区走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王少聪将身后的包轻轻递给宁鱼，低声呢喃道：“血月。”
宁鱼透过车窗，凝视着外面那血红色的月亮，喃喃自语：“这就是领域的力量吗？”
“这里绝对安全。”
“什么事？”宁鱼的眼神，如同深潭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王少聪轻声说道：“包里的是［冥灯］，就当是我给你的好处。”
宁鱼深深地吸了口烟，问道：“让我做什么？”
“一件小事，老哥只需帮我调制一种药即可，包里的第二个夹层里有原材料。”王少聪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期待。
“什么药？”宁鱼的眉头微微一皱。
“五十人的眼泪。”王少聪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宁鱼点了点头，“调好后我要怎么给你？”
“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调好了我直接带走，人货两清。”
“好。”
血红色的月亮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依旧耀眼的太阳。
“那就合作愉快了宁老哥！”王少聪伸上出手。
宁鱼握上去“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