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唱道] 复杂的一生
“各位乘客,欢迎抵达广寒城!”
随着车辆徐徐驶入站点,一幢幢摩天大楼高耸入云,映入眼帘。人们衣着亮丽,街道一尘不染,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生活的热切向往。
“和九区相比,这里仿佛是天堂。”王少聪语气平静地说道,“走吧,宁老哥。”
王少聪领着宁鱼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路,约莫走了十分钟,一座公寓楼赫然出现在眼前。
王少聪推开门,跨步而入,“跟紧我。”
只见王少聪伸手推开了冰箱,冰箱后面竟隐藏着一道坚固的防盗门,进去后是一个设施完备的实验室。
说实话,这里的设备宁鱼见所未见。
王少聪伸手指向左边的隔间,“里面是消毒的地方,还有做实验要穿的衣服。”
宁鱼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消毒结束后,宁鱼望着眼前高精尖的实验器材,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些器材他从未使用过,它们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外面的世界竟然已经发展得这么快了吗?
此刻的宁鱼,心中充满了疑惑,颇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感觉。
宁鱼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有没有手动的?”
王少聪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发懵,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右边的柜子说:“那里有。”
宁鱼打开柜子,里面是一套被精心保护的调剂器皿。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器皿,开始动手操作。
他依次加入不同的材料,仔细地调试着配比。
齐爷曾经说过,调剂是一门大学问,哪怕只是微小的百分之一的差距,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作为一名药剂师,一定要细心细心再细心。
宁鱼的眼睛逐渐变成了绿色,身后一棵大树的虚影也渐渐浮现。随着他不断地加入材料,大树的虚影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最后加入五十人忏悔的眼泪。”宁鱼低声念叨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当眼泪滴入液体中,药剂五十人的眼泪终于完成了。
宁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地说道:“好了。”
王少聪伸手拿起药剂,看着那灰色的液体,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感谢老哥没给我加乱七八糟的东西。”
宁鱼脱下身上的白色大褂,然后说:“那咱们就后会有期吧。”
“好,后会有期。”王少聪将宁鱼送到门口,指了指他手中的包,“东西在包里,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人货两清了。”
宁鱼伸手打开包,只见那天被以 20 万价格拍卖走的[冥灯]正安静地躺在包里。
“人货两清。”宁鱼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王少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非要找我来调五十人的眼泪
这药剂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可是响当当的死人药剂。
宁鱼背着包走在广寒城的马路上,看着周围的一切,第一次觉得自己前三十年白活了。
宁鱼左拐右拐走进一条小胡同。
看着眼前的场景,男人粗暴的将女人按在地上,疯狂的撕扯着衣服。
女人想喊却被掐住了脖子。
“分割!”
宁鱼目光冷冽,如寒霜般凝视着男人的脖颈,微微抬手一划。
男人的脖子仿佛被利刃瞬间切开,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尸体直挺挺地倒下,如被抽去脊梁的玩偶。
女人目睹这一幕,惊恐得如同见到了恶魔,吓得当场大小便失禁。
宁鱼伸手拉起地上的女人,左手轻轻放在她的脑门。
“剥离!”
随着宁鱼的轻声呢喃,女人的灵魂如受惊的鸟儿般,被硬生生地从脑门中抽离出来。
胡同里回荡着咀嚼的声音。
没了灵魂的躯体,变得如橡皮泥般软趴趴的,毫无生气。
“实验开始!”
宁鱼伸手在空中一抓,仿佛捕捉星辰般,星星点点的光芒在他手中汇聚。
一个和原来女人一模一样的灵魂出现在他的手上,静静地悬浮着。
“回到你的身体,去完成你的使命。”宁鱼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那灵魂听懂了他的话语,飘飘然地回到了躯体中。
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仿佛重生一般。
宁鱼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头,语气温柔得如春风拂面:“去吧,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女人歪了歪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了胡同。
宁鱼从包里拿出本子,认真地记录着:实验体一号,女人,原身是人口贩子,因分赃不均,和男人发生冲突。
“真脏。”他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无头的尸体,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宁鱼随意挑选了一间房子租了下来。
检查完屋内的设施后,宁鱼疲惫地躺在床上,仔细梳理着这个女人的记忆。
她在一区长大,父母皆是憨厚老实之人,而她自幼天资聪颖,学习成绩优异,乖巧懂事。
尽管生活清苦,但也平安无事。
然而,这一切在她上初中时发生了剧变。
她的器官与人配型成功,有人愿出 50 万买下她的肾脏。
接下来的故事便落入俗套,她的父母直接拒绝。
可是没过多久,她的父母就遭遇了意外。
而她在得知消息后赶回家里的途中,被人掳走。
她被囚禁在一个地下室里,那里挤满了和她一般大小的孩子。
直到她被送上手术台,器官被摘除,人像死狗一样被送到火化场。
可她却被[道]相中了,这真他娘的讽刺!
[唱道]那是一个最为古老的[道]。
[唱道]填补了她缺失的器官。
那天,她开了面,血洗了在场的所有人。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如此一个人最后竟然沦为了人口贩子。
一个开了面的人,最终却干起了人口贩卖的勾当。
她用同样的残忍手段对付那些不愿“捐献”器官的人,简直是讽刺到了极致。
宁鱼面色复杂地读完她的一生,心中五味杂陈。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如轻纱般洒在宁鱼的脸上。
房间里,抽烟的声音吧嗒吧嗒地响着,仿佛是时间的脚步,沉重而又无奈。
在黑暗中,宁鱼的双眼如同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老头,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世界吗?”宁鱼深深吸了一口烟,喃喃自语道,仿佛在向远方的某人发问。
“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完蛋。”他的声音平淡得犹如死水,仿佛寒冬中那刺骨的寒风,又似一柄冷冽的剑,无情地刺破了美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