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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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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询问足够多消息之后,段常聪与师兄道别,只身来到京城。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但是每次来到京城,都还是禁不住感慨这世间繁华之地。络绎不绝的人群,目不暇接地各种楼宇,四处嘈杂的人马声,各种特色叫卖声,迅速将整个人淹没其中。

    对于师兄的忠告,段常聪不敢置若罔闻。以防被人盯上,在进城前段常聪已经乔装打扮改头换面。他的祖上曾经潜伏在敌国当探子,擅长跟踪监视,翻墙盗窃,乔装打扮。段常聪小时候十分抵触学习这些祖传手艺,本以为无用武之地,却不想现在派上了用场。段常聪并没有高鸿阳那种可以变形的面具,每次只能易容成一张固定的面孔,而且过程也要更加繁琐的,不过不受冷热环境的影响。

    段常聪倒是也认识京城的几条知名的街道,不过以前只是漫无目的地领略京城的热闹繁华,而无心留意街道上都哪些重要部门。段常聪此时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京城是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别说不知计划该从何处下手,就连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哪怕他正现在站在曾经来过的大街上。只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逼得不由自主地向前走。

    不过段常聪潜意识里,却一直驱使着他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即便不施展他的独门玄术‘顺风耳’,也能听到大量消息,虽然大多数消息对于他来说都是无用的。

    段常聪无意间被路边一个变戏法的所吸引,顿时眼前一亮,来了兴致。段常聪惊诧地发现,这变戏法的老兄自称孙一手,竟然是一个玄士,而他表演的戏法居然是玄法。

    就连用来招揽生意的铜锣都是用玄法来敲的。寻常人都是一手拎着铜锣,一手拿着木槌一下一下敲,嘴里说着各种事先编好的定场词,来吸引更多的人群驻足观看。而这个变戏法的玄士则独树一帜,把铜锣绑在一个竹杆上,在铜锣前面绑着一个小木锤,锤柄上栓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连接着的是类似于水磨的水轮,小水轮就固定在一盆水中。当玄士用玄法操纵盆中的水流动的时候,就会带动水轮转动,然后牵动那根绳子,绳子带动小木锤一下一下地敲锣。

    寻常人只看到盘中水在流动,却想不明白这水为何会自己流动。对于他们来说,这招揽生意的方式本身就是就是在变戏法。这里的生意自然不会不好。

    还有那个收钱的笸箩,被一个小木箱做成的四轮小木车驮着,不需要人推,一路自行在跑到众人面前去收钱。别人变一两个戏法,就得端着笸箩出来收钱。

    可是这个玄士却不用,他只需时不时用玄法推一下小车,让小车往前走几步。这小车就这样一直围着场地在不停地在转圈。不过周围的观众并不在意,因为这奇怪的收钱的方式也是一种戏法,有些人仅仅因为好奇,也会忍不住扔一枚铜钱进去。

    此时段常聪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孙一手的戏法上面,而是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周围的人的反应。他觉得,若真如师兄所说,衙门派人监视京城中的玄士。那么这个玄士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施展玄术变戏法,岂能没有人盯着他。

    围观的这些人,也都专心致志地观看表演。对于如此新颖的的戏法的反应,有的欢喜雀跃,有的茫然不解,有的表情惊讶,分明就是一群看不明白戏法背后的奥妙外行人。段常聪没有看到任何行迹可疑的人,不免觉得师兄有些言过其实,只是一厢情愿地自己吓自己。

    段常聪忽然留意到人群中一个衣着华丽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特别与众不同。这个的年轻人观看孙一手变一个戏法的时候,先是屏气凝神,看得十分仔细,很快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露出一种不过如此的神情,继续淡然地观看表演。段常聪马上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也是玄士。

    那年轻人此时忽然抬头环视四周,与段常聪眼光对视。两个人都不由得一愣,顿时显得颇为尴尬。段常聪微笑着点头示意,那年轻人也是微笑回应。那年轻人下意识地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然后继续看戏法。而段常聪却感觉到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警觉性。有这等意识的,定然不是普通人。不过他又在警惕什么?难道是衙门监视玄士的人吗?

    段常聪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并没有心情留在这里看变戏法,反正以后随时都能来看。段常聪一口气走了十来条街,沿途一路打听并记录所遇到朝廷六部的大小衙门,朝廷大员和名流府上的府邸,以及这些大人物经常会去酒楼茶楼。

    之后段常聪觉得累了,在街边找个面摊儿吃碗汤面,一边吃一边还与茶摊老板闲聊,打听附近的环境。老板可谓知无不言,段常聪也乐得如此,从老板话中得知,附近有条狮子东胡同。段常聪想起了师兄提起的那个请他喝玄香茶嗜茶的玄士叫刘岩,就住在狮子东胡同,

    段常聪养足精神,来到狮子东胡同,按照师兄描述的位置找到一所宅子前。一路上,段常聪十分留意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现异常,显然这里没有朝廷的暗哨。

    段常聪并没有急于上前敲门,而是一直向后退到墙边退无可退时。慢慢使用独门玄术“顺风耳”。十五丈的念力感知范围,足以将周围几户人家全部将覆盖在内,因为胡同里多是墙壁屋檐,“顺风耳”的效果受到一定影响,只能延伸到十丈范围,不过还是可以清晰感知到面前这所宅院内的一切动静。恰好就听到李玉峰正在院子里说:“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弄到这玄香茶的种植方法,到时候也省得买了,自己种,想种多少种多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此时院中之人正在谈论玄香茶,段常聪自然想当然地就认为,这里是那个嗜茶如命的玄士刘岩的家。段常聪心说,这个刘岩竟然跟自己的想法一样,也打起了玄香茶种植方法的主意。还没实施行动居然就先碰到竞争者。

    接着又听到另一个人在说:“把种茶的方法弄来?谁去种?万一种不好呢?难道你自己去种?如果种出来的茶也不如意呢?不如就直接买吧,你还多了一个每年在你二叔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第一个人说道:“哎呀,你说得对!还是买比较好。”段常聪心中暗笑,这种植方法你们不要我要,到时候种出茶来再卖给你们。茶还没有种,就先发现了一个潜在买家。

    段常聪随后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正向北面的屋子走去,心中暗道不好。这两人一旦进了屋,再关上门,自己的“顺风耳”可就无能为力,然而他紧接着就听到两个人脚步声一下变小了,接着就听到“啪嗒”一声。段常聪猜测,那是门帘子的声音。虽然这门帘子也是透气的,但是依然产生了不小的干扰,段常聪再也听不清他们对话的内容。

    段常聪心中盘算,这院子里至少有两个人,而且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应该都是玄士。其中一个应该是刘岩,而另外一人身份不明,但是关系还挺密切。段常聪犹豫了一下,决定登门拜访。

    “刘岩”的院中没有如师兄所说,树立着玄钟。玄钟,玄钟就是里面没有钟槌的的铜钟,是玄士拜访玄士专用的门铃,需要用玄法让玄钟震动,发出很特别的钟声。段常聪猜想,或许因为京城里面真的风声正紧,所以“刘岩”才会撤掉玄钟。不过玄士之间还有其他的敲门方式。

    段常聪感应到院内有半缸水,距离有些远,还隔着一道墙,但是并不足以产生太大影响。段常聪顺利施展玄法,操纵一个水球从水面跃起三尺多高,然后砸回水中,反复三次。

    听到屋外水缸中的异响,高鸿阳和李玉峰赶紧来到门口查看,顿时大惊失色,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这是玄士特有的敲门方式,只是他们震惊的是,京城之中,没有外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玄士身份,怎么会有玄士找上门?

    李玉峰低声道:“难道是我刚才修炼玄法时,这个人恰好在墙外感应到了?”

    高鸿阳说道:“这个胡同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玄士。而且很少有外人来这个胡同。”

    李玉峰问道:“那怎么办?”

    高鸿阳说道:“既然人都来了,我们总得是看看什么情况吧。”

    段常聪敲完门,就一直关注院内的动静。但是迟迟不见反应。高挂玄钟,说明主人家广迎同门,而用其他的敲门方式,主人家未必愿意见面。难道是因为最近衙门的事,京城内的玄士都变得谨慎起来了。

    段常聪正欲离开,却又察觉到院内门帘一挑,两个人的脚步声走出了房门,然后一路向大门口走来。此时段常聪还站在墙边,这样会见主人可不太礼貌,赶紧向门口紧走几步,同时还在关注院内的情况。

    刚走了几步,段常聪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院内的两个人的脚步声分开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来到门口,而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则在大门后面的位置被遮掩住,时隐时现。段常聪不由得地心中顿生疑惑,这院内的人可不像是师兄所描述的那个刘岩。

    大门应声而开,段常聪与李玉峰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顿时都不由得愣住了。段常聪怎么也没有想到,开门之人就是上午在看变戏法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年轻人。而后段常聪顺势瞥了一眼李玉峰背后的影壁墙,另一个人就躲在影壁墙后面,不知他有什么企图。

    李玉峰看到段常聪也是感到出乎意料,心中暗想,当时自己明明看着这个人先离开的,然后自己向相反的方向走,而且自己一路很小心,不可能被人跟踪。

    段常聪先开口问道:“这位师弟,你可是刘岩?没想到今天竟然又遇到你。”既然肯出门迎客,自然就承认自己的玄士身份。身为同门,依照习惯以师兄弟相称。

    李玉峰很迷惑地答道:“我不是刘岩,这里没有刘岩这个人。”

    “这里不是狮子东胡同吗?”

    “这里是东狮子胡同。”

    “啊?一字之差呀?”

    “师兄不是京城人。”

    段常聪点点头:“我确实是外地来的,经朋友介绍来狮子东胡同来找刘岩。”

    “师兄说的是狮子东胡同,应该是叫做石狮子东胡同吧。”

    段常聪想了想点头道:“呃,好像是叫石狮子东胡同。”

    “京城中有东狮子胡同,西狮子胡同。还有就是石狮子东胡同,以前它叫柳树胡同,因为胡同口有一棵大柳树,后来柳树死了被人刨了。而距离胡同口不远处有个石狮子,而胡同就在石狮子的东面,所以人们就开始管它叫石狮子东胡同,京城本地人确实习惯简称狮子东胡同,从这里还要往南走三条街,看到街边有一个石狮子,东边就是石狮子东胡同。”

    “原来是这样,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京城里还有名字如此相近的两个胡同。”

    “师兄贵姓?”

    “鄙人姓诸,褚仁杰。刚才只顾得聊这些闲话,失礼失礼,多多包涵,这位师弟贵姓?”

    “在下段长风,褚师兄哪里人?”

    “我是棣州人。段师弟没去过棣州吧,你听我这个口音,地地道道棣州人。”

    “确实没有去过。褚师兄师承何人?”

    “兰祖师一脉的弟子,敢问师弟师承哪位前辈?”

    “这不巧了嘛,我也是兰祖师一脉的弟子。”

    “那可是真巧。”

    “褚师兄竟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吧。”

    段常聪不由得又偷偷瞥了眼李玉峰身后的影壁墙,心说,那里藏着有一个人呢,不知是什么情况,我哪敢进去。抱拳施礼:“段师弟,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就冒冒失失登门,多有得罪,还请段师弟原谅。”

    “褚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家同门,何必那么客气。”

    “那我今日还有事,改日登门谢罪。”

    “随时恭候师兄光临。”

    段常聪随即拱手告辞,一个三步一回头再次拱手施礼,一个笑脸相送不停还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是多么亲密的好友。

    直到段常聪身影渐渐远去,忽然有个人从大门里出来,向着段常聪离开的方向快速追去。李玉峰关上大门,高鸿阳也从影壁墙后面走了出来。

    高鸿阳问李玉峰:“你见过这个人这个褚仁杰?”李玉峰将今天上午的经过如实禀报。

    “竟然有人把玄法当成戏法?有意思。”

    “高师兄,我觉得这个褚仁杰很油滑,名字都不未必是真的。”

    “兰祖师一脉的弟子,哼!”

    他们口中的兰祖师是玄门历史上那个一位极具争议的人物。他是玄祖的第一代弟子,在那个玄法不受世人待见的年代,兰祖师一直为玄门尽心竭力地推广玄法,不仅广收徒弟,而且即便不拜师,只要想学玄法,兰祖师就肯授业。

    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弟子,哪怕兰祖师本人也不知道。光是有名有姓正式拜师学艺,在玄门登记在册的弟子就有一百多人。那些根本没有拜师的甚至都没连姓名都不知道的怕是有几百人,也有人估计有上千人。而且兰祖师这样随意传授玄法,并不是每个人都成为玄士。

    有人说兰祖师为玄门壮大立功了,为玄门添枝散叶。但是也有人则指责兰祖师收徒无原则,有教无类。曾经有人揶揄兰祖师最擅长的玄术是徒弟,应该封为收徒尊者。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玄门曾一度不认可那些没有正式拜师的弟子,可是这部分人数量太大,后来这部分人也开始收徒子徒孙,而且很混乱,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兰祖师的第几代弟子。

    由于这批人数目太过庞大,玄门也被迫转变态度,开始慢慢一点点接收这批人,慢慢统计在册。不过即便这样,江湖上仍有很多兰祖师的徒子徒孙,因为曾不被玄门接纳,他们现在反过来不接纳玄门。

    为了在江湖上行走,很多玄士都冒充是兰祖师一脉的弟子,因为没有人能证明真假。刚才李玉峰就妄称是兰祖师弟子,而高鸿阳也都觉得这个段常聪也大概率是在冒充兰祖师一脉的弟子。

    高鸿阳最后说道:“等派出去的人看看情况之后再说吧。”

    段常聪走了没多远,就发现身后多了个尾巴,不用想都知道是自己的“本家”段长风派来的。刚才听到“段长风”自报姓名时,段常聪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他严重怀疑这个“段长风”是个假名字。而且没有想到“段长风”除了是同门,竟然也懂得跟踪监视,只可惜遇到了自己。本来段常聪是一路往南走,索性就去石狮子东胡同去找刘岩,任由后面的人跟着。

    很快便来到了看到了那只石狮子,走进石狮子东面的胡同,按照师兄说的位置,来到一所院子前,远远地就看到这个院子里竖着一根杆子,上面高挂玄钟。

    不过此时,段常聪注意到不远处的石狮子东胡同的另一个胡同口处,有一群摆摊的。其中有一个卦摊。段常聪一眼就看出这个算命先生有问题,他是衙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监视刘岩。段常聪这才感觉到这京城里还真有点儿危机四伏的意思。

    段常聪并未在刘岩门前停留,直接路过,向着胡同口走去,直奔那个算命先生而去。心中却在思考,衙门为什么要监视刘岩呢?他因为他比较招摇吗,在家里高挂玄钟?可是那变戏法的玄士好像更加招摇,当街施展玄法,却怎么没人盯着呢。看来这个刘岩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段常聪很想搞清楚,衙门监视玄士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最好还是先找到师兄那个朋友老舒,试着从他那里偷听一些有价值的消息,或者顺藤摸瓜,找到更高级别的官员,尝试偷听衙门监视玄士的真实目的。

    “算命先生”百无聊赖地坐在胡同口,听到胡同里有动静,就扭头看一眼。当注意到段常聪进入胡同里的时候,他就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过一会儿看一眼,过一会儿又看一眼。当段常聪走到刘岩家附近的时候,他几乎是盯着段常聪看。可是段常聪直接路过刘岩门前的时候,他就扭回头不再理会段常聪。

    段常聪走出胡同口,从“算命先生”身旁路过,转过一个街口,躲在隐蔽的地方,看着这个“算命先生”,思索要不要把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都花在这个“算命先生”身上,翻过来监视他。看看这个“算命先生”最后回那个衙门的,跟谁交差。

    而此时那个跟踪自己的人不知从何处绕了过来,又躲在一旁偷偷盯着自己。段常聪对李玉峰的身份也变得更加好奇,准备以后有机会定会再次登门拜访。

    此时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从石狮子东胡同走了出来,“算命先生”看都不看他一眼。而等他走得稍远一些之后,赶紧掏出一套衣服换上,扔下卦摊不管,跟在胖子的后面。段常聪顿时明白,这个胖子就是刘岩,也跟了上去,而身后的尾巴自然又跟了过来。

    段常聪跟随他们来到了一个杂货铺前,刘岩走进杂货铺,段常聪施展“顺风耳”。听到杂货铺里有人在问:“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有人答道:“老板一会儿回来,您坐着等一下。”

    而“算命先生”则来到杂货铺街对面的一个卦摊前坐了下来。段常聪也在一个茶摊前坐下来,这个茶摊距离卦摊只有不到三丈远,而对面就是杂货铺。

    段常聪释放出念力可以轻松将卦摊和对面的杂货铺都覆盖起来,周围的车轮滚动的声音,马蹄声,沿街叫卖声,人们大声讨价还价声,交头接耳小声聊天声全都被感知到。不过段常聪可以选择性地只关注自己想要听的声音。一边的注意力放在卦摊上,另一边的注意力就放在杂货铺内。段常聪要了一壶茶,一边悠闲地喝茶,一边听听这些人都说些什么。

    段常聪先把注意力放在算命先生这边,只听“算命先生”对另一个算命先生说道:“舒班头,你这边可比我那边热闹多了。”

    段常聪不由得眼前一亮,衙门里衙役的头目都称为班头,而这个人姓舒,难道就是师兄的那个朋友老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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