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命运的嘲弄（1）
“这不可能。”修大喊道，“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我没有逼他，他完全可以现在离开。”平尼看着方宇。
方宇默默地看着那把布满锈迹的刀，抬头看了一眼平尼，然后走了过去。
修挡在他面前，“你别听他的，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方宇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弯下身，捡起那把刀。
“你不能这样，方宇。”修回过头去看平尼，“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对吗？”
平尼看着方宇拿起那把刀，身体微微地发颤，这个人，好像是从他冗长而又苦闷的记忆里走出去的一样。他坐在医院走廊里，看到母亲发了疯一样的吼叫，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那是他真正想把方宇当成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初始。
方宇拿起刀，往上扬起，他闭上眼睛，用力砍了下去。
平尼突然推开他，刀尖偏向了一边，挨着胳膊擦了过去，鲜血顿时从那道伤口里冒了出来。
看着方宇，他喘着粗气，浑身仍然颤抖不已。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刀，有些晃神。
“她在朱樊那里，他在老地方，你们最好快一点去。呵呵，小宇，她时间不多了”
方宇走出去，有转过来，问：“那天晚上，我被朱樊抓到屋子里，是你救了我吧？”
“你还不快滚开，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方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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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如今不再下雨，现在都被着漫天的雪给遮掩，发不出光亮。
又是一年的冬。
方宇走在这熟悉的巷弄里，看着黑夜的临近，在记忆里轮回往复，一再重演。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时光，都在这里被耗尽。
他看着修，后者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只穿着一件单衣，却丝毫不觉得冷。
他看到修在大楼的拐角处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过了这个拐角就是了。她在那里。”
“那我们快点过去。”
“你只能到这里。方宇。”
“为什么？”方宇抬起头，看着一脸沉静的修。
“朱樊是我的人，我不能连累你。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由我承担。”
“你在说什么”
修打断他，“方宇，谢谢你。你做的一切。我会带她出来。”
方宇把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他身上，然后看着他往里面走。
“修。”方宇叫住他，“你要小心。”
“我知道。”
“我想再见见她，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修回过头，看着方宇，眼睛漆黑明亮，突然间的就释怀了，他想起之前跟水婧见面的场景，她无时无刻不在谈论眼前这个少年，他已经知道，两个人，已经是毫无保留的奔向对方。
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走了进去。
方宇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忽然间就传来的异动，似乎是善文在告诉他，在这里，他似乎是第一次碰到修，一模一样的黑夜，所有的人都离开，他又折回来，慢慢地走到他身边，靠近他坐下来，轻声问他，你还好吗？
他突然发现，其实他们所有人，包括水婧，善文，一开始就被命运无情地玩弄于股掌之中，像是身处在黑暗的洞穴里，任凭前方再多照耀也没有办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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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虚掩着，修沿着走廊进去，并没有人响应。
如此熟悉的地方，他一间一间地找过去，发现整个屋子都空无一人。
他走到最里面的房间，电视机开着，声音嘈杂。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半点迹象，他来来回回地踱步，重新开始一遍又一遍寻找每个房间。
修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屋内冲出来。朱樊站在门口，头发蓬乱，满脸颓色，惊异地看着他。
水婧，被他一只手用绳子抓着，已经失去了昏迷。
修看着她，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她又变漂亮了，她闭着眼，时不时地扭动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朱樊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他的眼神冰冷地盯着修，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一般，“我们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吧？”
“我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修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呵呵，你的地方？自从你进了局子之后，我的那些窝点早就被查得底朝天了，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朱樊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你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居然还有脸继续待在这里？”
听到这些话，修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你把她交给我。”
朱樊顺着修的目光看去，落在了水婧身上，他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水婧的肩膀，一边端详着她的面容，然后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哦，原来这就是你跟我提到过的那个女人啊？”接着，他又将目光移回到修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嗯，确实有些姿色，我还没玩够呢。哈哈。”
“够了！”修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他紧紧握起拳头，声音低沉而带着警告意味，“你别动她。”
朱樊突然说，“你唬我，我看着她一天了，总算让她安静下来。这个女人，你说，怎么跟我之前玩过的一个女人一模一样。”
修看着他，仿佛呆住一般，不语。
“怎么了，成了精就忘了主人了？还对我使唤来使唤去。”
朱樊正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无处发泄的他只能将这股怨念发泄到眼前的水婧身上。只见他双眼发狠，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撕扯起水婧的衣服来。
水婧那微弱的呻吟声，此时此刻也传入了修的耳中。
“你给我住手！”修怒目圆睁，对着朱樊正大声吼道。
“不过就是让兄弟玩玩嘛，你这么激动干嘛？”朱樊不仅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地抱起已经昏迷不醒的水婧，眼看着就要把她的上衣撕扯得破烂不堪。
这时，方宇不知何时从后门悄悄溜了进来。他顺手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朝着朱樊的身体猛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