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毒品一般的爱
“你干什么，看着点路行不行啊！”
医院里，在前往探望方宇父子的路途之上，许念奇大声嚷嚷着，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刚刚撞到他身上的那个女孩子，只见这个女孩被平尼领着一群人从门里推搡了出来，她的脸上流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情，并解释说自己刚才并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
许念奇呆呆地望着她，立刻低头反手道歉，
“没事，我也有问题，我不该不注意身边的。”
因为她简直太美了，许念奇想，我真是见了鬼了。
凌现在的容貌清新脱俗，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毫无一丝杂质。那肌肤白皙如雪，晶莹剔透，仿佛能掐出水来；那双眼睛清澈明亮，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他又多看了几眼。
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水灵气质，既清纯又灵动，这样的女人，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深深地陶醉其中。
看着她还在跟平尼的手下有说有笑地走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见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整好角度，将镜头对准那个女子，然后按下快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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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走出监狱的大门，大片的阳光一下子从眼角涌出来，模糊成一团，在眼前兜兜转转。
方宇来接他，两个人并排走着，街道上寒意正浓，一切和往常一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已经不在了”修低着头说。
“不可能。”方宇突然转过头来，“这是不会发生的事情。她一定在某个地方，我能感觉得到。我这次来，不仅仅是来看你，我想清楚了，还是要跟平尼叔谈谈。”
“可是，她都已经消失那么久了，谁也不能保证”
“你不要再说了，她不会有任何事。”方宇逐渐慢下来，目光环视着四周。
我只能让自己相信。
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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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尼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听到窗外的风声，凛冽涌动，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息。
屋内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堆在一旁，乱成一团。
桌子上的苹果已经彻底烂掉了，发出腐坏的味道，李艺曼离开以后，他便没有再动过任何东西，仿佛每一件的上面，都有她的痕迹，他不敢去触碰。
敲门的声音响起，他低着头，有些莫名的恼怒。
“我要跟你们说多少次，不要再来找我，我哪儿都不想去。”
敲门声停了一下，又响了起来，更加急促。
平尼一把踢掉前面的杂物，用那左手猛地把门打开。
方宇就那么看着他，好像隔着一个远渡的岸，目光遥远又平静。
平尼没有惊讶，看了他一眼，然后想要把门给推上。方宇一把把门给推开，平尼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等站住脚，他稍稍抬起头，盯住方宇。
“你来这里做什么，小宇。”他不动声色。
方宇慢慢地靠近他，脸上的表情难忍辨别，修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拉住他。
“水婧呢？”
“还有别的事吗？”平尼面无表情。
方宇用力咬住嘴唇，“你上次跟我说了，之后呢？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那里的人有那里的规矩，自然是要干正事，没工夫跟你们闲扯。”
方宇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声音发颤，“你明明知道她在哪里，你明明知道。你地位高，她在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你都了解，况且她跟母亲真的很像，可是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平尼抬起头，盯着方宇，“闭嘴！这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这个长辈？小宇，你”
“你知不知道，母亲生前最想见的人，就是你”
平尼愣住，慢慢闭上眼睛，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
“母亲在最后发病前的日子里，还一直念着你，虽然她没有说你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就是你，你对她做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平尼大声地吼着：“我恨！我回来的时候，左手被她间接弄伤，我从此再也抬不起手，医院里艰巨的手术我基本做不了！你知道我的痛苦吗？！她从来在意的也不是我，只要是那个男人（方宇生父）在，我永远都会被她忽视，我为她付出这么多，我不甘心！我无法原谅，更没有办法去面对！如今又多出来一个李艺曼，还是我的人！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修在身后悲切地摇头。
“你错了，你从来都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你对李艺曼的爱，转移到了水婧身上，这算什么？”
而且，这种爱，如同毒品一般。
方宇看着身为完美主义的平尼，如今他早已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平尼叔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疯了。”
平尼停下来，看着方宇，目光被逐渐暗下来的光所冲散，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她在哪里？我知道的，她现在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你收回。”
平尼不言语。
“在哪里？！”他几乎是不能自持，被修拉住。
“三天被她活成八年的东西早就已经被我收回了。”
“平尼叔，我不信，你不会这么做。”方宇知道，如今又出现个跟母亲类似的人，他不会就这么残忍。
“那你说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平尼直视着他，表情凶狠，“小宇，你以为你了解我，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晚辈，只是你是她的孩子，你其实跟你心脏的主人一样，都是个怪物。”
“那你为什么帮我们换心？!”
平尼又不语。
“不管怎么样，水婧呢？她是无辜的，你不能控制她，她有她的自然命运。”
平尼并不理睬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她的命运原本就是在我的手上。”
“平尼叔，你不能这样，你说的任何事情，我都会答应你。”
“好，”他看着方宇，笑着说，“你想知道她，可以。”
他转身走到里面的房间，不一会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扔在他面前。
“小宇，现在砍下你的右手，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差别，水婧我也可以告诉你，她会遵循自然命运，而非我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