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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月光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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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的雨水,天空没有一丝颜色。

    方宇去打工的地方是江城东边的别墅区,富人聚集地,雇主是一个中年女人,颜色锐利,对人还算客气。

    方宇14岁出来打工时见过太多这种人,他们表面上彬彬有礼,实际上完全没有把人放在眼里,对着方宇打量了好久,对他的衣着指指点点。即使笑着说话,也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

    任何事物都有它特有的规则,他曾经说。

    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在,他用雇主给的钥匙打开了门,把鞋子放在门边就开始打扫起来。

    房间很是豪华,客厅的墙壁上有一张大幅的全家福挂在上面。

    方宇看了一眼,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同于其他人,他只能学会独自忍受。

    打扫到一半,阳台的门被打开了。

    方宇看过去,阳台上只有一个男孩,他比方宇看上去要大,身体靠在护栏上,转过头来看他。

    “你是新来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有人没人没什么区别,”男孩打断他,“我也是外人。”

    “这里不用打扫了,你去忙别的吧。”说罢,就绕过方宇,慢慢走回最里面的房间。

    方宇忙完后慢慢地走回西区,最近已经好久没看到过凌了,不知是她因为愧疚躲着自己还是因为怎样。

    搞什么啊,还不能做朋友了。

    经过校门口,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认出了是同班的杨静,优等生,家境宽裕,住在东区,见人就是眯眼睛动嘴唇,一副无力的样子。

    “水婧。”她叫住了一个女生,“我拜托你件事情好不好。”

    这个女生回过头,方宇从没有见过这张面孔,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身材苗条,总之她有张不折不扣的白月光脸,她看上去冷漠,实则和人说话就易笑。

    “你说。”她笑着停下来。

    很清脆的声音。

    “我刚刚路过那边的时候,不小心把戒指弄掉了。”她指了指街边的花坛边上,“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她看着这个身穿有一些污渍沾染的灰白色衬衫的女孩,皱眉道。“我一会还得去参加一个聚会,不能弄脏了。所以”

    “好啊。”女孩答道。“如果找到了怎么给你?”

    “啊。”杨静显然没有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

    “嗯,找到的话,你明天就可以给我。我可以转你钱。”

    天然的优越感。

    方宇冷笑了一声,拉着头正要走。

    “那倒不用。”女孩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那边还在等着我呢,先谢谢你。”说完就走向了一辆黑色轿车。

    方宇停了下来,再次看着她。

    街道花坛边的泥土是红土,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地上全是泥泞,女孩左躲右闪,还是不小心陷入了积水坑里,溅了满身的污泥。

    方宇不忍看着她,她此时的行为与她的外貌格格不入,完全不是一个白月光应该做的事。

    他走过去,也弯下腰,拨开混着垃圾的泥浆,一遍遍地和她寻找起来。

    “杨静这人连朋友都不算,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你再尽心力地讨好,她也不会看见你的一点好。”

    叫水婧的女孩顿了顿,随后看向他,然后笑了。

    “我知道,”她说,“那你呢,你也没必要做这种事。”

    “我只是见不得他人这样。”而且,你还这么好看,纯纯暴殄天物啊!方宇真想大喊。

    不时有同学经过,看着他们这副样子,都忍不住暗自发笑。

    一直到傍晚,戒指也没能找到。

    “我就知道是这样,那婊子就是来犯贱的。”

    方宇在洗手池边冲洗着沾满污泥的胳膊,听到他这副语气,水婧不禁摇头苦笑。

    修不知从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满身是汗,挨着方宇,打开另一个水龙头,把头伸在下面冲着,似乎非常疲惫。

    “打球去了?”

    “嗯。”修把头抬起来,头发全都散在后面,水滴着脸向下淌。

    “最近身体还好吗?”

    “别操心了,你怎么和凌一样?”方宇突然想到,这两个人三天两头在一块果然性子都同化了。

    “她?谁和大小姐比啊。”

    修说凌被老成转送到外省学习去了,最近应该见不了她。

    方宇想到了那晚凌紧紧抓住他的衣角痛哭的样子,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

    他摇了摇头,这不怪她。

    “你现在在做什么?”

    “帮一个同学找东西。”

    这时修才反应过来这里除他俩之外还有一个人,水婧太过小巧,加上光线过暗的缘故,刚才来时根本没有注意这里还有一个女孩。

    “我去。你你好同学。”

    这家伙,遇到美女眼睛都挪不开道了。

    “我好像从没有见过你。”方宇说。

    “我刚来江城不久。”水婧笑,“辛苦你帮我找东西,下次请你吃饭。”

    “哎同学——”修在一旁搭话,“我是校篮球队的,以后我带你熟悉熟悉。”

    他怎么可以放过这个机会。

    “好啊。”她又笑。

    方宇知道待会修要干什么,于是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修干瞪了他一眼,方宇照瞪回怼。

    你有凌了,那白月光是我的了。

    “城东呢。”

    修把t恤拿在手上,赤裸的上身沾满水滴,看着两个一左一右往外面走,只听见水龙头里不断涌出的哗啦啦的流水声。

    水婧是那种看上去冷漠的人。

    水婧爱笑。

    水婧是个充满智慧的人。

    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水婧是水瓶座的,常说她喜欢水,喜欢在水里畅游的感觉。

    她还喜欢阳光,躺在沙滩上沐浴阳光是她最钟爱的。

    就走了几里路,方宇就把水婧的爱好摸透了,甚至在心里做了一个册子。

    但是,在他准备更加深入交流的时候,水婧说:“刚刚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

    好吧,他败了。

    修一到家,就看见殷正茹站在客厅的大镜子前来回踱步,旁边的沙发上胡乱地扔着几套衣服。

    他瞄了一眼,呵,全是陈旧的款。

    话说,她多年没有新衣服,他却全然不知。

    “你觉得哪件好?”殷正茹把另一件放在身上比划,从镜子里看他。

    他随手指了一件黑白套裙,他知道,这女人每次有重要的场合总是会穿这件。他看着她穿着这件衣服,从一个美女变成一个时常埋怨的妇女。

    “穿太多次了,还是换一件吧。”

    她经历了太多腐朽的恋爱,修只觉得那些男人都配她不上,但没有真正说出。

    老成来接他们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修站在巷子的角落,他觉得冷起来了。

    远远看见亮起的车灯,霎时间街道变得敞亮。

    车停在修的脚边,车窗慢慢的摇下,老成探出头来,对修点点头,示意他坐到后面。殷正茹这才慌慌张张地赶过来,看到老成来了,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坐在前面。

    修看到她穿的是那件黑白色套裙。

    酒店在东区,车子未到,便有穿着西服,戴着白色手套的侍者守在车道前,预备开车门。

    有红毯一直铺到车位前,老成先下车,打开另一侧车门,牵着殷正茹的手,一手拉着裙角。

    这女人,四五十岁了还像个少女。

    侍者虽然恭敬地俯身,眼还是一直往修的方向看。此时的修头发蓬乱,灰色体恤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满身的汗味。

    侍者微微皱眉。

    修觉得有趣,倒也没有理会。

    老成回过头来对他招一招手,示意他赶快进去。

    饭菜很是可口,修吃的畅快,碗勺作响,完全不理会一旁的母亲和她的高大男友。

    殷正茹面色有些尴尬,只得狠狠地瞪着修,又不好发作。

    修只当没看见。

    老成倒是也不受影响,不时与殷正茹低语着什么。看得出,母亲很是青睐这个男友,一举一动都似乎受他牵制,每做一个表情都正对着他,唯恐他看不到。

    修不知道,他们的快乐,是从何而生。

    老成对修说:&34;现在在学校怎么样?&34;

    所有的年长者每次问话必从此开场,你学习怎样,学校可好。他们永远都不会问:你是否快乐,喜欢做什么,有什么愿望。抑或是他们觉得只有此事是唯一重要的。

    &34;还行吧。&34;修并不抬头。

    殷正茹握住酒杯,忍不住,&34;你成叔问你话呢,你别心不在焉的。&34;

    老成笑笑,并不介意:&34;你母亲有同我讲过,你是否有意去私立学校。我可以帮你安排。&34;

    &34;我没有这么说过。&34;修有一搭没一搭,&34;现在这样挺好的。&34;

    &34;我明白。&34;老成笑道,&34;你可以先考虑,我迟些日子再问你。&34;

    &34;不用。&34;修看着殷正茹越发难看的脸色,得胜似地说:&34;我在如今的学校都是垫底的患害。再转去私立学校,这鞋子也大的可以了,我是穿不上。&34;

    老成轻轻点头,很惊讶他的回答。他明白,修浑身都是刺,眼神尽是防备,断是不会轻易与人接近。

    更何况,还因为那件事

    侍者走上前来,端上海鲜汤。大厅里人声喧哗。

    回去的时候,雨声已经渐小。殷正茹喝了两杯便醉倒,老成只得把她扶到后座躺好,母亲的肩膀很软弱,像个未发育的幼女。她蜷缩成一团,模糊地低声呓语。修突然觉得一阵酸楚。

    一路上,老成极少讲话,修观察了一下,他无不良嗜好,车内竟连一个烟灰缸也没有。袖口和下巴永远都是干净的。但是无论如何,他和母亲,都不是相似的人。

    十几甚至二十几条命运,如今被他一人掌控。

    修忍不住问:&34;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34;

    &34;什么?&34;老成似乎没有听清楚。

    &34;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34;

    &34;呵,&34;老成轻笑着摇头,&34;她很可爱,我被她吸引,就是这么简单。&34;

    &34;你爱她?&34;

    &34;我想关心她,和你一样。&34;

    &34;也许比我多。&34;修望向车窗。

    &34;你一向都是这么带刺吗?&34;老成永远都是一副笑脸,见修不言语,又问,&34;你母亲平常喝酒吗?&34;

    &34;我了解她并不比你多。&34;修说。

    自然是喝的,数个深夜,修起身去洗手间。看到大厅里开着灯,电视机里的节目播放着,母亲躺在沙发上,似乎是刚睡着。桌上的酒杯已经空掉。

    而这些,要如何,对一个外人说起。

    更何况,是像他这种恶人?

    &34;也许你可以试着不把我当成敌人。你应该知道,你母亲,与你,都需要一个人来照顾。&34;

    你还想说什么?你还想说,只要你来了,那几十条命运就不会在你手中?

    我怎么可能不会把你当成敌人?

    “修,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快乐一些。&34;老成沉默了一会,说:&34;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34;

    修捏着衣角,望向后视镜内躺着的殷正茹,似不经意的说:&34;你只要对她好就行了。&34;

    “只要”

    老成眼中有震动,他看看修,一时失去言语。

    “凌去了哪里?”

    “之前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人家女孩子家家要上进的。

    你要是真的想和她一起,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干涉。”

    修咬了咬牙,捏紧拳头。

    “我告诉你,背负着罪过的你,要是她也有个什么情况,我死都会把你脱下。”

    “小刺猬,”老成这时候懂了,笑了,“但事实证明,污染源不是我们工厂。”

    细密的雨水滴打在玻璃上,纵横着滑落下去。修把脸贴近车窗,映照出来的少年有着一张模糊青涩的面孔,神色却已似成人般隐忍。他笑。

    殷正茹在后座睁着眼睛,裹紧身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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