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了吗?如生
平行时空。
啊泽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自从他醒过来起,身边的人一直很尊敬地称呼他。
“啊泽罗斯大人,今早有课。”
“神大人,上午有个预约。”
“大人,下午有场座谈会。”
啊泽罗斯是一个死后世界的神,他负责掌管收集所有死后世界的灵魂,并且正确引导他们成功转世。
与其说是引导,倒不如说对着一群灵魂上课。
但是这些灵魂全是他生前熟悉的生物——人类。
他感到头大,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重生,在这里自从有意识起,他就没有休息的一天。
身边的人也全是怀有目的地接近他,他已经找不到这样的意义了。
所以为什么和正常剧情不同啊?老子要的是爽文剧情啊!
我重生了吗?如重生。
他叹了口气,随后开始上课。
“《齐物论》中说过: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世间万事万物,都在不断生长成长,也在不断死亡消失。”
我是普通农民家庭出身的一个孩子,村里的人没有什么文化,世代耕种为生,我却不甘于这种现状,一直努力地读书,决定将来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可是爸妈却不这么想,他们一个劲地阻止我学习,带着他们短浅的目光,强迫我种田,甚至因为我想要学习扇我的耳光,把我绑在树上拿藤条抽!
忍不了了
我忍不了了!
十岁那年,我偷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逃离了那个村庄,开始走我自己的人生路。
在一条山路上,我碰见了同样负箧曳屣的同伴。
他和我的经历差不多,我们两个聊的很开。
在路上,我就问他,你知道什么是生命吗?
不知道,他很老实地回答。
真巧啊,我也不知道。
我们来到了一个大城市,给老板做童工,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还经常遭到老板的打骂,而我们却很有干劲。
在大城市中,我们能够从灯红酒绿中看到一丝人生的希望。
至少这里的人生是没有上限的!
我们在劳累,打骂声中挺过了六年,这六年里,我们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事,增加了阅历,于是合伙开了一家小店。
凭着我们小时候学来的知识以我们六年的奋斗记忆,小店的生意在我俩的经营下异常红火。
在不久,小店变成了大店,
大店变成了酒楼。
我们成了当地有名的酒楼老板。
……
十八岁,一个更加有能力的人只花了半年的时间就将我们彻底击败,我们瞬间变得一贫如洗,走投无路。
不仅如此,他还令我们负下了巨额债款。
我们露宿街头,每天都要遭受要债小混混的骚扰。
以前的合作伙伴,看到我们失势,连理都不理。
没有一个人愿意向我们伸出援手。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半年。
靳言(同伴)19岁生日那天,他趁我睡着,离开了我,自杀了。
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封信,信中有一句我印象很深:
永远找不到的,生命的意义……
我顿时嚎啕大哭。
我不信,我真的不信。
我决定一个人也能找到生命的意义。
我开始努力奋斗。
…………
……………
……………………
100万
………
10万
………
就在我快要还清债务的前一日晚上。
我走在湖边,突然脑中一阵剧痛。
接着就掉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
……
……
“然后呢?他死了?”
啊泽罗斯合上了书,全班顿时鸦雀无声。随后他抬眸,看见了站在后门旁边偷听的邢曲。
众人齐刷刷地往身后望去。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长脸,浓眉,黑发,现在因被发现而保持尴尬的状态。
“然后啊…”啊泽盯着他,眼神不寒而栗,“死了。”
邢曲吓的不敢看他,他知道,啊泽生平最讨厌他这种打扰他课堂的家伙。
伴随着众人迷惑的目光,他仓皇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
………
下课。
“我说你什么时候来帮帮我啊,我可是遇到了大麻烦。”
邢曲趴在啊泽办公室,手上捣鼓他那几个收集灵魂的器具。
啊泽很庆幸还有这样一个人,邢曲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挚友,他负责掌管灵魂的归宿(人话就是分类),他告诉啊泽,今天有个灵魂死了。
“这里是死后世界,死人死了无非就是再死一遍,这是你的事情,和我一个小老师有何干系,而且…”啊泽盯着他,“你打扰我上课这件事,我还没找你商量。”
“不是老哥,你这故事取材是生前吧?我这不是听的太投入了嘛。”
“既然你觉得有趣,那我下次可以给他们讲讲有关你的生前。”
“您可别了。这次我来肯定是没头绪啊。”
“你什么时候有过头绪?”
啊泽本来就烦他,但如今邢曲遇到了麻烦,他就知道这是他的职责。
“溃散人名字。”啊泽说。
在死后世界死后的灵魂被啊泽称为人,他给足了死后世界的所有人尊重。
“殷正茹。”
啊泽顿了顿,记得靳言生前和他谈过这个人,他擦了擦嘴角。
“怎么?认识啊?”
“你继续说。”
见他感兴趣了,邢曲侃侃而谈。
“自杀?”
“她死前确实有过自杀的经历,死因是服用安眠药”
“邢曲,”啊泽打断了他,笑了笑,随后从隔间的柜子里拿出了器具,里面装着一架灵魂。
“这是”
“她的生前。”
“从你预约我那时起就收集好了。”他淡然地说。
这个世界如果有人在高处看着我们,
他会看到这个死后世界上到处都是疲惫的人,以及他们姗姗来迟的灵魂,
它们追不上自己的主人,巨大的压力由此诞生,灵魂失去了自我,这也就是失去了生命意义的原因。
邢曲已经没有耐性了,这货天天和他说这种文绉绉的句子,还老是说从朋友那里听来的,也不知道这朋友在哪。
也是,好像也没见这小子有过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