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们总算查出来,是他萧丰年给我通风报信了?
萧丰年稳健地来到大厅正中,朝盛明礼跪了下来。
“臣,萧丰年,征战沙场几十年,为了封国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从未做过任何有损封国之事,通敌叛国若只凭几张书信就能定罪,简直是可笑至极。”
盛明礼深以为然地点头,看向死狗一般的田龙飞,开口。
“昭武校尉田龙飞,诬陷功臣,罪大恶极,即刻斩杀。”
“臣还有人证,就在朱雀门外,恳请皇上一见。”
田龙飞颤巍巍支撑起身子,“朝中重臣叛国乃要紧大事,就算皇上不相信臣手中的物证,也该看看人证再做决定。”
“否则千万英烈冤屈何诉,若是奸人计谋得逞,封国百姓会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皇上三思啊!!!”
盛和初直接靠坐在萧丰年的桌子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盛临风和盛明礼做了万全准备,萧丰年今日一定是会下狱的,可这告御状的田龙飞下场如何她实在不记得。
这人明显是知道成王内情,在她问清楚前绝不能死,而囚禁虐杀成王的真是萧丰年。
那她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替原主报仇。
目光来到盛临风身上,他负手而立站在萧丰年身边,下巴微扬,静静盯着她。
像是在等她入局。
盛和初叹了口气,这样被别人推着走剧情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视线偏向一旁,燕双暝剑眉紧蹙,显然也有些意外。
他与盛和初都先入为主以为事情还会按照前世进行,却没想到盛明礼和盛临风竟然拉盛和初入局。
燕双暝是知道成王身故的缘由,但那也是登基之后的偶然听说,只当是个前朝轶闻,没有放在心上。盛和初若是不要求彻查此事,只怕被人诟病不孝,认贼作父。
而盛临风二人借此机会让盛和初充当这个恶人。
方才盛和初又是一阵疼痛难耐,不知道还能否撑到结束,眼下装晕才是最好的方法。
毕竟成王并不是她真正的父亲。
但她应该
燕双暝后退至盛临风身后,毫不遮掩地看着安静思考的盛和初。
她想怎么做都可以。
“皇上,臣认为应当先传召人证以及哈赤,彻查清楚,还镇北侯清白。”
首辅秋余奎率先站出来,他本是先皇重臣,虽并不属意当今圣上,可外戚专权更令他不喜,得了机会定是要踩上一脚。
从前为了封国边境不敢做些什么,如今萧承站了起来,萧丰年自然也该退出朝堂。
台阶递了过来,盛明礼下得自然,很快一队月国商人就被押送进殿,齐刷刷跪在下面。
甚至不需要刑部尚书问讯,他们一一交代起与镇北侯副将的交易,细节到地点时间,甚至书信上淡红色的指印。
找来几人接连三月的通关文牒对应,竟然完全能对得上,甚至偶然间在翠屏楼吃饭的景王也成了证人。
“本王确实见过他们几人。”景王面如菜色,对萧丰年的情感也有些复杂。
他不喜欢表面正气凛然背地里妄图权倾朝野野心勃勃的萧丰年,但一直敬而远之,是因为他当年废了右手却还是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听到那校尉的说辞,怕是连八年前的战功都有假,那这通敌叛国
萧承阴沉地看着盛明礼案上摆着清晰明确的证据,丝毫不作假,就连与萧老有几分交情的刑部尚书也都跟着双眼恍惚。
难道萧老他真的?
大殿内的官员神色各异,心中的天平都有了变化。
萧丰年鹰眼犀利,但嘴角含笑,紧紧盯着盛明礼身边的太后。
“陛下容禀。”
一道清秀的声音响起,盛和初看去,竟然是顾羽笙。
“镇北侯通敌于他而言实无益处,为了三千战马通敌实在是滑稽。”
“定是北境之人存心挑拨内乱!望陛下莫要轻信!”
这么多反驳的话,只有顾羽笙说得最在点上。
盛明礼不知道萧丰年是冤枉的吗?可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萧丰年背上了叛国的污点,再挥泪斩亲,落个刚正不阿的名声。
但若这变成北境的阴谋,盛明礼就不好再下杀手,最多削了萧丰年的兵权,软禁在京。
盛临风可能也没有想到顾羽笙会在这一刻偏帮萧丰年,尽管脸上不显,但攥紧的拳头还是说明了一切。
看向顾羽笙的目光却越来越冷静。
他跟着跪在顾羽笙身侧,“陛下,哈赤还未到场,不可轻下定论,寒了镇北侯为了封国的赤诚忠心啊!”
其他的大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盛和初听了个完全。
“萧老将军不会真的”
“顾编修说得也不无道理,这很有可能是北境的阴谋,不可轻信!”
“可我看皇上太后那个反应,证据应该都是真真的。”
“这,也有可能是匈奴伪造”
“你是说匈奴找人到镇北侯府上偷拿了私印,三月前还串通了月国人同他们一起做戏,最后故意输掉这一仗,损失十万精兵,就为了挑拨离间?”
那人没再反驳,心里大概也明白有些牵强,可内心还是无法接受萧丰年的背叛,静静等着哈赤来到这里,想听个真相。
“给老子放尊重点!”
雄厚的男声从大殿外闯入每个人耳朵,哈赤不愧是响彻北境十三郡的匈奴猛将,双开门大冰箱,身高直逼两米,若不是身带枷锁,只怕这四个士兵都压不住他。
萧承见了哈赤立刻跨下台阶来到哈赤身后,一脚踢在他膝窝上,大高个重重跪在石板上。
给盛和初疼得小脸皱成一团。
“叫你爷爷来做什么啊!”
“是要听你爷爷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吗?”
哈赤浮夸地不行,嚣张跋扈的模样盛和初看了也甘拜下风。
这人和原主记忆里真是一模一样。
“哈赤,两月前的首战,你为何提前在镜联西山设伏?”
盛明礼没有拐弯抹角,“你若说真话,朕还能给你个痛快。”
哈赤没有理会,于他而言都是一死,说与不说没有什么差别,但如果能让封国乱上一阵子,他也是极其高兴的。
阴翳的眼睛环顾一周,看到身前跪着的萧丰年,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
“你们总算查出来,是他萧丰年给我通风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