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倒是给本宫说清楚什么认贼作父
“你莫要以为我们分辨不出这是阴谋!”
“萧家军纵横北境多年,将匈奴次次打得屁滚尿流,你们为了让封国内乱,故意陷害父亲!”
萧承受不了哈赤的胡言乱语,他只恨不得自己一剑杀了这个贱人。
“就你们?”哈赤发出轻蔑的笑声,快要将房顶掀开。
“这次是老子大意,轻信了他萧丰年的鬼话,不然你的人头早就吊在龙虎城门口了。”
他啐了萧丰年一口,“你们封国人心是真黑,突围小队整整三千人,也舍得拿出来当诱饵。”
“不过”
哈赤抬头对上盛明礼的视线,毫不怯懦,“单于说要挑拨你们皇室与萧家的关系。但我收到萧丰年第一封信就知道,根本不需要。”
“你们自己就能斗个你死我活。”
好几位文官也顾不上所谓的北境挑拨离间,听了三千突围小队被当做诱饵就开始震惊,愤怒,认为萧丰年为了功绩一点也不管将士死活。
“镇北侯,哈赤所说的可是真的?”
顾太傅颤颤巍巍走出来,“那可是整整三千封国将士,你怎可如此草菅人命!!!”
“本侯从未发过信件,何来送他们去死的说法。”萧丰年反驳道,“战败定是奸细所害,与本侯毫无关系!”
可他苍白的语句在哈赤与证人物证之下脆弱不堪,就连有力的反驳证据也拿不出来。
太后早让人将萧云湘带了下去,呆坐在位置上心如死灰。
宴会开始前,她劝说萧丰年让步军权,既是给承儿机会,还能缓和他们萧家与皇上之间的关系。
再怎么说明礼也是皇帝,他们不该想要的这么多。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盛明礼会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向萧丰年发难。
而他们毫无准备。
目光挪到盛明礼侧脸上,面前的烛火投下一片光明,和一小块阴影。
是她错了,将明礼还当个孩子。
盛明礼这次没有回应,看着案上的证据沉默了许久,竟然直接让三品以上官员前来查看。
清俊的脸上愁容满面,好像正为找不到替萧丰年开脱罪责的理由苦恼。
又是一阵夸张的笑声,哈赤张着血盆大口嗤笑道,“如果那个成王还在世,知道你以三千将士作为诱饵获得胜利,只怕又会气得吐血。”
“你武功不如他,谋略不如他,连人品都不如他。”
“不过你的阴毒倒是比他强,这不,他所有的功绩都是你萧丰年的了。”
萧丰年越听脸色愈加阴沉,这短短几句话让他回想起很多不好的曾经。
“他那个认贼作父的女儿还活着吗?是不是早就被你们萧家人敲骨吸髓,死到哪个山头头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钟秀殿回荡,众人面面相觑,看过证据的官员心里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书信可能作假,但通关文牒,记录册都是各地守卫所做,匈奴再怎么动脑筋,也不可能全数入侵。
如果不是萧老通敌,那么唯一可能污蔑他的,只有当今皇上。
为官多年的默契让所有人都闭上嘴,虽然分辨不清萧丰年是否与匈奴勾结,但萧老那反应,八年前成王的死定另有隐情,目光都朝盛和初看去。
盛和初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看明白盛明礼二人的想法后已经妥协了,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也更想借这个庆功宴,让成王所受的苦难公诸于世。
但她这把枪可不好掌控。
郁明已经默默退下,守在田龙飞身后,若是待会儿暴动,一定要救他一命。
“认贼作父?”
盛和初一挥袖子,快步走到哈赤面前,“你倒是给本宫说清楚什么认贼作父。”
看清楚眼前一身鲜红华服女子的样貌,哈赤挑眉,竟然轻浮地吹了几声口哨。
正要开口,盛和初的拳头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门,一拳下去,鲜血飞溅。
“学不会怎么回话,本宫就好好教你。”
本来她今日就心气不顺,自然要找个机会发泄一番,看着哈赤有些惊讶的表情,盛和初心里总算舒展了些。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也就你这个蠢货女人会对萧家依赖。”
“别满口喷粪。”萧承抽刀架在哈赤脖子上,咬牙切齿。
哈赤脖子上已经有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但与身上鞭笞的痕迹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我根本就没有杀死成王,萧丰年独身前来救走了他。”
“可我回营后却听说成王被我哈赤斩杀,下落不明。”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杀的。”
他眼底的嘲讽快要溢出来,死死盯着盛和初,“听说你后来认了萧丰年做师傅,可不是认贼作父吗?”
萧丰年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你别想在这里搅混水,成王当年战死,我去的时候只见到他的尸体。”
“那雪含宫那间密室呢?”
盛和初自己都没注意到她颤抖的声音,好像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雪含宫那间密室里,全是父王的字迹。”
“镇北侯你难道还想说,是匈奴人将他关在那里的吗?”
萧丰年目光迅速锁定在盛和初身上,浑浊黑色眼珠里是浓郁的杀气。
“长公主,你在说什么?什么密室,什么雪含宫,本侯听不明白。”
迎着那人的威压,盛和初没有退缩,她已经能够确认是萧丰年杀了成王,还是难免与原主共情。
成王成王妃身故后,她跟着萧丰年学武,是真真切切将他当成自己的师傅,甚至是另一个父亲。
没想到她真正的父亲就被关在大营之中,甚至凌虐四年,最后处以极刑。
若真是原主在这里,只怕会直接提刀砍了他的头颅。
“不如请皇上立刻派人到雪含宫的假山后面,看看能否搜寻到一间密室,那满墙的血字是否与我府中父王笔迹是同一个人。”
太后一拍椅子站了起来,一时间有些气急败坏,可在和盛明礼对上视线的时候又偃旗息鼓。
她还没有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慌乱的目光四处飘荡,萧丰年尽收眼底,厌恶地皱眉,“长公主失心疯了吧。”
他夺过萧承手上的剑,一刀抹了哈赤的脖子,喷涌的鲜血像烟花一样炸开,溅到盛和初脸上。
她还没来得及感到厌恶,速度极快的剑锋就已经快要刺入她的胸口。
盛临风见着场景暗道不好,盛和初要活着才能让萧丰年定罪,永不翻身。
他正要朝燕双暝使眼色,就只感受到一阵风。
黑色锦靴狠狠踩到剑身上,但萧丰年内力深厚,竟只偏离了一些,幸好盛和初及时反应侧身。
冰凉剑身穿透鲜红宫装,紧贴着她的手臂肌肤,萧丰年一个用力,左袖竟被完全扯破。
“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