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新弹药体系和劲爆碳铀部落
“克莱尔！克莱尔他妈死哪儿去了？”
“我在这儿！” 出乎意料的是，埃尔哈特并不在军官模块的工位上，而是从刚进门的伊莎贝尔身后挤进来，手里还抱着好几个文件箱子，“出息了你，敢这么对我大呼小叫？”
“偶尔一下也无妨。”伊莎贝尔伸手拿下俩文件箱好让埃尔哈特能看清面前的路，“旧艾菲拉的事你听说了吗？影子部队说那边发生了剧烈的地质活动。”
“听说了啊，不过你这词太笼统了，格瑞夫斯说的是那边跟要火山喷发了一样。”
“等等，认真的？”
“当然不是，你见过从矿洞里开始的火山喷发吗？”埃尔哈特把文件箱全堆在自己的工位周围，直接把里面的内容粗暴地甩到自己的桌面上，“不过别担心，他们已经在地震初步加剧的时候就全部疏散到地面上了，小贝尔也去现场看情况了。”
“他也去了？”
“不用眼睛瞪这么大看着我，他只是去监督的，那地方已经需要动用的工程量可不只是他可以搞定的。”
“你害我担心了那么一小会儿。等等……”伊莎贝尔刚刚松了口气，突然意识到埃尔哈特拿出来的文件上，有着一款她之前很熟悉，但是在这里还没见过的武器，“这个，是不是我想的那个？”
“嗯，确实是。”埃尔哈特知道伊莎贝尔在好奇什么，“mx系列，我们正在小规模普及的无壳弹武器系统，目前褒贬不一，我说得对吗？”
“我们现在还提供这玩意？”
“就昨晚的事，系统更新，市场里推出了好些个我们的新型实验弹药，包括65x39无壳弹和50无壳弹之类的。”埃尔哈特直接打开了文件夹，这也不是什么很秘密的事，甚至不需要对这片大地隐瞒，“已经采购了一部分用来测试效果了，小贝尔也带了四五把。”
“那我没问题了。”伊莎贝尔知道自己现在表达担忧也晚了，耸耸肩换了个话题，“我听说第一批训练的新兵问题很多啊？”
“你猜猜刚开始和开始玩实弹之后的那么多裹尸袋被运出来是因为什么？”
仆从军的建立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夏陌还特地跟本地的新闻界开过吹风会，地平线防务会按星期为单位，给媒体们提供关于新训的稿子用来报道。
一开始的报道还是挺压抑的，毕竟招收的新兵里刺头可不老少，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都成了常态。
地平线防务的通风稿子对此从头到尾没有任何隐瞒，当新兵们的纪律性开始上来之后，报道态度和人们对此的看法也水涨船高……
然后在实弹训练时又砸了下来。
原因也简单到了极点，看到这些冰冷的死亡数字了吗？
杀死他们的甚至不是我或者兵器，而是他们自身的惊世智慧和丢三落四。
想来混口饭吃？
可以，但是你准备好还没吃上热饭，就被自己杀死了吗？想清楚再来吧。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个事，你还记得赫尔海姆吗？”
“那个在萨卡兹边境的fob？怎么了？”现在一问一答的人调转了。
“最近有很多萨卡兹在那里徘徊，但是没进来入境也没打劫，就是天天来问想见一见执政官，卡兹戴尔需要他们的慈悲。”
“哦……”闻言伊莎贝尔挑了挑眉头，根据和邵楚鑫共享的记忆，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哪个无所不知的万年不死搅屎棍的手笔，“小贝尔有没有说什么？”
“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有什么头绪吗？”
“有。”伊莎贝尔嘴角勾起的弧度，透出一股瘆人的寒意，“既然他们这么需要慈悲，那就把他们送去给当年的先王们当尸体界的一字并肩王吧。你问小贝尔，他也会是一样的回答。”
“我毫不怀疑……”
小鸟直升机低飞扬起的尘土惊吓得野生动物们到处奔逃。
放在以往的时候，这确实是个乐子，但是放在了现在，邵楚鑫只闻到了更加浓郁的不妙的味道。
“你在想什么，贝尔？”
“情况不太对，梅瑞克，你知道这里是我们一直在用的猎场，对吧？”
“是啊？”
“可是这里本来没有那么多生活在丛林里的动物。”尽管只是一瞥，但是邵楚鑫依然回忆起了很多，“最近的林地也是旧艾菲拉附近的丛林，而且距离这里12公里。”
“那他们为什么要跑到草地上来？饿坏了？我觉得不像。”
“你忘了我们平时在丛林里见到的野果野菜和小动物有多旺盛了？”
“不管怎样，动物大规模离开自己本来舒适圈，只有一种可能。”梅瑞克和海什这么一插科打诨，反而让邵楚鑫回忆起了久远的知识里的一些片段，而且是很不好的那种，“飞行员，等下不要关发动机，随时准备起飞，我不喜欢这样。”
“没问题，贝尔指挥官。影子部队指挥官，我是november，贝尔和潜行者即将到达你的位置。”
“知道了，november，建议你们动作快点，这里地势不太稳定，完毕。”
越过了经过寒冬之后焕发出勃勃生机的草地，飞过了把目的地和开阔地分割开来的林场，小鸟的目视范围里终于出现了曾经也叫艾菲拉的矿场，和群友大兵们的第一个落脚点。
今天这里的繁忙带上了另外一种意味，所有战斗和载人车辆，以及工程载具都开了出来保持热车，直升机也在天空中盘旋着。
那些留下来老实干活的矿工们，则被安排到了之前用作货物中转的空地上，尽管没被枪口指着或者有人近距离监督，但是人们依旧在躁动不安。
这所有的反常现象，都在小鸟着陆，几个黑衣人双脚踏上地面的时候得到了答案。
大地正在不断震动。
好消息是幅度不轻也不重，搭建起来的设施也没有什么要垮塌的现象。
坏消息是，地震的是这里，是源石矿场附近。
“贝尔！”
戴上头盔和护目镜之后跟别的影子部队别无二致的格瑞夫斯凑上前来，故作轻松地扫视了一眼邵楚鑫身前挂着的mx突击步枪：
“新玩具看上去不错啊。”
“你也会有机会玩的，格瑞夫斯，现在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局势还没失控，邵楚鑫打手势让三个陪自己来的幽灵散开警戒。
“如你所见，地震，不轻不重的，不过问题不在这里，哥们。”小鸟回到天上之后，格瑞夫斯习惯性地搂着邵楚鑫的肩膀走向被层层封锁的矿坑，“1分钟之前，我的人发现矿坑里的传感器和监控摄像什么的全断了，他们想去看看，结果就被他妈的高温给赶了回来，高温！你能相信吗？在这么一片俄罗斯一样的地方？”
高温？
“你们有没有拿盖革计数器去测试一下附近的读数？”
“你怎么知道的？”格瑞夫斯也有些惊讶于邵楚鑫单刀直入重点的精准，但马上就继续说，“我们那组偶然有个人刚好带了，靠近的时候报警频率直接他娘的爆表了！然后我又叫cbrn去看看，结果辐射指数和范围还在不断上升。”
“fuck me……”
闻言邵楚鑫摇了摇头，脸上却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他没再继续前进，而是看着那些维持警戒线范围的防化兵十几秒。
然后，他回过头来说：“召集一批防化兵和矿工，全部最高级别防护，也给我一套防化服，等地震结束了我带他们下去看看。”
“没问题，你自己小心点。”
等邵楚鑫也换上了全套防化服之后，又过了十几二十来分钟的漫长煎熬之后，地震终于开始慢慢减弱了。又是120秒之后，人可以感到的震感终于完全停止了。直到这时候，邵楚鑫才把mx交给了格瑞夫斯暂时拿着，他则带着一台别的影子部队拉着线缆遥控的履带式无人机，带领着十几个矿工和一个班的影子部队，小心翼翼地走下了恢复平静的矿洞。
“小心点，注意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本地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核辐射，邵楚鑫尽可能简单地警告了一下，“如果你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头晕恶心也好眼前出现斑点也罢，立刻跑出去找医生。”
“呃，这样会不会算旷工，扣工资什么的？”矿工里有个老实人问了这么个问题。
“这次不会，但是如果你强忍着不舒服不告诉别人不去看医生，你这个星期就会死，死得很难看。”
“哦……”
仅仅是接近矿洞入口，炽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吸入防毒面具内的都是热风。
不过这点不适跟要命相比，完全不算什么，在ugv的带领之下，所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矿洞里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
“天啊……这里好像被灼烧过一样。”
“是啊……铁轨，变电箱，什么跟什么都被烧……熔化了。”
“看那边……监控都被烧到了，外壳都熔掉了大半。”
“耶稣在上啊……这次重建都要花不少时间和代价。”透过ugv格瑞夫斯也看到了里面的惨状，“贝尔，你怎么看？我们放弃这里还是怎么？”
“我们不会放弃这里，现在继续前进，留意地上和墙上任何新增的东西。”
邵楚鑫的“预言”应验甚至没用到一分钟。沿着矿道往深处前进没多久，人们就惊讶地发现……
“等，不对！源石！好多的源石！”
真的很多。
不需要听别人的欢呼，光是用肉眼看就能发现，矿洞内壁和地上多出了好多源石蔟，而且都是纯度极高的那种。
至于矿洞深处的源石矿就更别提了，本来是已经开采到了一半的程度，现在居然又回到了还未开掘的水平。
看到这一幕，矿工们那叫个喜忧参半，饭碗是不怕丢掉了，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对平静的挖矿生活会不会被打断表示担忧。
格瑞夫斯对此则情绪稳定，反正矿脉还是那个矿脉，矿工还是那些矿工，只要你们不搞事，那我就可以继续坐着过回在德克萨斯州那样的农场主生活。
只有邵楚鑫对此一言不发，他继续带着人们深入矿洞之中，最后找到了一个似乎是刚刚出现的，在地上冒出来的形状圆滑的坑洞。
“你在想什么？”格瑞夫斯也通过ugv看到了这个坑洞，他亲眼看着小黑往下面扔了一块源石，却一直没有传来回音，“你是在想这些源石是从地底下喷出来的？”
“不是在想，是确定了。”
打手势示意影子部队带着矿工先撤出去洗消之后，邵楚鑫看着那个被烧得边缘异常光滑的洞口，然后……发出了一阵很是瘆人的笑声。
“哥们……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我想起了我上次在这片大地的见闻……”
……和他记忆深处难以磨灭的一块灼热到挥之不去的浓墨重彩。
“说实话吧格瑞夫斯，我们这儿可以收尾了……我们刚刚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泛滥的地热能源和贵重矿产的来源……”
会从地幔层冲上来，作为源石和地热能源乃至亚核能的液态存在，对这片大地的“人类”污染和杀伤极大却又不可或缺……
“……和如果我们要杀光这片大地上所有人的话，最残忍的终极方案。”
……同时如有必要，也可以通过人工手段，变成极高温度且成本低廉工期短暂版本的钴弹，抹除掉这片大地所有生命存在的痕迹的恐怖力量。
他忘了这片大地是怎么称呼液态的存在的，至少在他自己的记忆和执念之中……
邵楚鑫将之称呼为碳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