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维安政府联盟的初步构想
碳铀。
作为一种普遍意义上的地热和亚热核能能源……和没人能想到的能储存和传播海量信息和资源乃至意识的载体存在，平时都以近似熔岩的状态，在地幔层里面流动着。
尽管这片大地的构造活动并不活跃，但依然能见到不少裹挟着巨量碳铀的熔岩，时不时就会冲破地下压力或者储量较高的地方，或者干脆形成了持续喷发到地面再翻滚回去地表深处的可以持续开采的浅层资源带。
尽管这片大地对此研究知之甚少，但碳铀还有能自然转化而成的固态形式，那就是源石。
是否有气态的存在，暂时还不得而知……
因为其他人对源石的粗浅研究发现，源石焚烧之后并不完全化为了有害气体逸散于大气，而更像是……
……凭空消失了，不存在于空气之中，完全没有多出应该有的比例。
和碳铀相比，源石的能量输出更加的……飘忽不定，或者说难以高效合理利用。
相比之下，源石比碳铀更加高效地被用于储存信息和人格意识，而且其中早已储藏了海量的来自本来统治着这片大地的“前文明”的人格意识和记忆。
至少这是除了这片大地的谜语人们所知道的之外，邵楚鑫的最直接认识。
“所以……”看着视频画面里流动不止的碳铀，和桌面上放着的至纯源石，萧海平还得花了些时间才能接受现实，“你是说我们这些矿场还会跟rts游戏一样，定时定候自己补充？自己就能在生物和资源链条里完成自循环？”
“重点是这个吗？”哈德森也挺震撼于居然还有这样一种能完全实现在自然界中循环生成的资源，但是邵楚鑫在白板上列出来的重点序号里，最后一个故意留白了很久，“直觉告诉我我们的小侄子不是来给我们推荐新的可再生能源。”
“一半是吧，另一半是另一个更加高效……”邵楚鑫说到这里笑了笑，再次拧开记号笔，在最后一个序号上写下几个大字，“……和我最喜欢的玩法。”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化？”
“完全正确。”邵楚鑫切换了一下幻灯片上的大图，那是一片一眼看过去就相当厚重的工业粉尘，“还记得那些感染者吗？其实吧，这片大地上每一个种族，除了我们人类之外，都对源石的感染毫无抵抗力，区别只在于，有些很敏感，有些很钝感罢了。”
“所以你觉得我们可以跟一战和越战一样？把这接近取之不尽的源石变成化学武器，直接撒过去让他们痛不欲生地滚回老家？”
说到这儿哈德森已经完全明白用意了，如果是用作生物拒止型武器的话，源石粉末就已经完美满足了这个需求。
那碳铀能用来干什么？
“还不只是这样，碳铀在这方面的效用也非常的好用。甚至可以说，好得有点过头了。”
说到这里，邵楚鑫再次露出了那种特别残忍的笑容，几个长辈都相当熟悉了，一旦他想起了那些能让他ptsd的打不死的小强，或者盘算着要把谁由里到外全部吃光的时候，不喜欢管理表情的他就会自然而然地露出这个样子。
果不其然，切换的下一张照片把不少人都看得眼睛不适了——大城市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断壁残垣，图片中心有个巨大的弹坑，以这个弹坑为中心，无数闪着亮光的岩浆正扩散开来，流淌遍布废墟的每个角落。
“我他妈，这是什么核打击现场？”这场面倒是连埃尔哈特这样的老资历都没见过，谁家核弹爆炸还带满地光污染和火山爆发效果的？“还是说你把什么活火山用核弹引爆了？”
“其实都没有，这种碳铀核弹的本来效果就是这样子。”
倒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实，毕竟前面才说过，碳铀本质上是诞生和流动在地幔层里的，没那么滚烫和……
“发稀”才怪了。
“不过你刚刚说这也是核弹？”
“没错，而且是热核武器，你们知道钴弹的概念吗？”
此言一出冷战的老古董们毫不意外地露出了智慧的眼神0v0
“知道，脏弹的最终版本，不是通过热核辐射和冲击波，而是通过持久的核辐射污染来消灭一片土地上的有生力量和别的优势。
”虽然这种“冷核武器”一直都只存在于构想之中，带伙也不希望会来到现实之中，但并不妨碍他们对这个恶毒到极点的构思印象深刻。
“碳铀核弹就是钴弹的热核版本，在原来的基础上还加上了接近氢弹能级的热核辐射和次生灾害，这些个……”邵楚鑫比划了一下流淌的熔岩，“就是碳铀核弹的最直接后果，而且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后果。”
“还能再整个更大的？”
“能。一旦在一个地方引爆的活性碳铀足够多，它们就会和在地幔层里面的惰性碳铀产生呈几何数级飙升的级联反应。而一旦在地壳之下产生的连锁链式反应足够多了……”
“啊？”
很喜欢__________玩家的一句话jpg
等等……
地壳之下？链式反应？而且基于在地幔里活跃的海量烈性物质产生的？
决策层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想到了一个接近唯一的最坏答案。
“那就是会强制发生板块……运动？”
邵楚鑫微笑着用他的机械手打了个响指。
“我，操！”邵建华字正腔圆地蹦出一个国骂，他得承认他还是见识少了没见过能玩这么大的，“得亏你是自己人，而且先跟我们通气过了！”
“实话说吧，上次我离开上个这片大地的时候，我就用这个当临别赠礼了，应该有……”邵楚鑫再次掰着手指头，平静地叙述着足够吓死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的恐怖事实，“21783枚，均匀分布了好几个大国，因为那时候……我打算我和他们一起死了~”
“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他们之前都是怎么把你的精神状态操得死去活来的了。”最后还是埃尔哈特强制镇压了即将暴走的讨论节奏，丢了一颗柠檬味口香糖给邵楚鑫，“我记得你这次不是给我们上碳铀能造成多大杀伤的课的。”
“确实不是。”
把白板翻转过来另一面之后，邵楚鑫和找来的几个乌萨斯投诚的军官和社会学家一起，开始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讲解他的一个也用过一次了的宏大社会构想。
现在事情的进展，已经比邵楚鑫当初的第一次尝试要好得多。尽管也有一大群ai士兵，但是身边一个信得过的能动脑子的活人都没有，几乎是让他自己包办了从战略部署到后方建设的一切安排。
如此繁重且持久的工作量，再加上这片大地比起天灾还要更加极其频发的内斗和背叛，层出不穷的只是为了利益甚至只是为了自己开心的中饱私囊和中心开花，一次又一次地将邵楚鑫本就脆弱不堪的理智进一步磨碎得渣都不剩。
不然的话，那2万多颗碳铀核弹本来不会都就这么用上的，起码不是一次性全“强制分配”给整个这片大地。
扯远了……
第二次来到这片大地，邵楚鑫身边有大把已经和准备挑大梁的长辈和后辈陪伴着，卸下了重担的同时，各项工作的推进也远好过预期。
跟卡西米尔交好、夺取功能完整的移动城市、建立稳固的临时政权和仆从军，这些都快到压缩在了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就几乎全部完成了（现在还没完成第三步）。
事已至此，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半永备政权，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如果用帝国时代的时代演化来衡量标准，这片大地几乎全部都还处在奴隶制都没舍得废除的黑暗时代，到达相对最先进最中央集权的帝王时代的更是寥寥无几，现代人总不可能玩出比这弹幕还要多的操作来。
在白板上特别有创意地画了个八个轮齿的齿轮之后，邵楚鑫开始在每个轮齿上写下一个词：
秩序、勤奋、纯洁、劳动、荣誉、忠诚、信念、谦卑。
这8个词可以说涵盖了以前的骑士道，或者古希腊城邦理念里面的所有美德。
画大饼也有画大饼的美学可以参考。
如何能够最大程度地吸引甚至洗脑一批人为你心甘情愿地做事？
答案其实挺出乎意料的：激发，认同，扶持他们内心的正义感。
考虑到从1095年前后开始，一直延续到1110年的近15年的时间前后，整个这片大地一个接一个地方都会相继陷入大大小小规模的各类武装冲突，甚至是和完全非人类的邪魔和别的种族展开关乎生死存亡的厮杀。
本来就打算粗暴地给这片大地来点震撼的地平线防务，性质就注定了会不断参与其中，而战争的烈度只会随着漫长的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激烈……没人喜欢旷日持久的战争，更没人喜欢自己发动的战事却最后走向了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因此而建立的政权带伙也早有想法了，既然现在不说家大业大，也算得上有了启动资本，那就直接选定最适合战争的性质好了：高度集权的军国政体。
因为也同样没人想看到，今天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军医突然在战事焦灼时毫无征兆地“我军败了！”，卷着大部队望风而逃丢下主将去死；明天就有后方的铁废物犯贱发嗲——
“前线只需要去死就好啦，后勤要操心的事儿可就好多了。”
之类的非常硬核不媚宅的莫名其妙的贱种坏事。
邵楚鑫的宣讲结束之后，并没有迎来与会人员的什么掌声，就连他自己都心知肚明，这个当初完全是自己画的框架依然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而且现在，这个现在叫做维安政府联盟20的大饼ppt，也只是一个阶段性的产物罢了，远远没有到可以付诸实施的阶段。
真要执行这么庞大的一个政体构建和政治跟历史上的叙事，不说代价，持续时长也将会是旷日持久的。
好就好在这片大地的绝大部分底层人都是日子人，而非那些有着二游主角必备远大抱负的哈集美，要让他们听自己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只需要可持续性地维持画大饼→实现大饼→画新的大饼的进程即可。
另一个利好则在于，重新被打开的这片大地地图中，再次被代表警报的频闪红色笼罩的卡西米尔。
由阿德勒等人和高空拍摄传回来的情报显示，乌萨斯又开始了对卡西米尔边境的新一轮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