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法则先兆
乔盛立马推了推林轩，满面笑容的催促着。
“快去快去。望你运气好点，千万别像我一样，觉醒个没用的法则。”
林轩大口的深呼吸，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跟随乔新成朝环绕中心觉醒台的十二座小台走去。
八人陆陆续续的站了上去，其余人都是好奇的凝视着中心觉醒台里的巨大心脏。
林轩则低头向脚下看去，然后笑容渐渐消失，脸色顿时煞白。
在他脚下，粘稠的血液翻滚沸腾，一颗颗脑袋随着血浆翻涌被挤了上来，凸出眼眶的眼珠子无神的盯着林轩。
直到被血浆没过，那空洞的眼神彷佛依旧在凝视着他。
随即，柱形的肉壁朝中间挤压过来，将一颗颗脑袋挤得粉碎。
乳白色浆汁从粉碎的脑袋里流出，肉壁上张开一个个拇指粗的孔口，宛若触手般一点点伸长，钻进血浆中寻找其中的白色脑浆。
血浆浮面极速下沉，从肉壁中延伸出来的根根触手在这个过程中迅速膨胀变粗，如一座座小型肉山堆积在血浆上面，彼此挤压着。
孔口闭合，随后快速蠕动，像是在消化吞进去的血浆与脑袋。
没一会儿工夫，蠕动便停止了。
肉山上再度张开一张张乌洞洞的小嘴，吐出雪白的骨头和乌黑的头发，慢慢缩回到肉壁之中，等待翻滚的血浆将下一波脑袋推上来。
这样的变化让林轩不寒而栗，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痴痴盯着脚下再度翻涌上来的血浆，整个人都呆住了。
乔盛始终在关注着他与乔新成，此时见他状态古怪，懊恼地一拍大腿。
“哎哟，忘记告诉他别往下看了。”
任筱敏也看出林轩的不对劲，可对于他看到了什么，任筱敏一无所知。
“乔大叔，那下面有什么？”
“是法则的先兆。”
“法则的先兆？”
任筱敏不解，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乔盛重重叹了口气，不禁为林轩担忧起来。
“走上觉醒台前，父辈都会叮嘱我们别往下看。一旦看见法则的先兆，便会对觉醒的法则有所影响。
好比你的法则是【控器】，可一旦看见先兆之后，就有可能变化成了【驭器】【制器】【夺器】等等。
法则觉醒本就是个不可预测、不可控制的过程，但是“先兆”会极大程度影响这个过程，令其产生变异。
至于往哪个方向变异，就不好说了。”
任筱敏犹有些疑惑，斟酌细想了会儿，又问道：
“按您的说法，无论怎么变异，都是和【器】有关，想来影响不会太大。”
乔盛苦笑着摇摇头，神情很是凝重。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呀！
虽说都是【器】，但是控与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修炼途径，提升的方式也完全不同。
每个人的仙道法则虽说不是唯一，但也极少有相同的。
如何修炼、如何提升，都需要自己去摸索。
单纯从字面意义上来讲，越是容易理解，越容易找到正确的路径，实力提升也就越快。
境界突破时，目标也相对单一，能省去很多弯路。”
任筱敏恍然大悟的点着头，若有所悟，喃喃自语道：
“难怪风玄霖总说我浪费天赋，原来是我的修炼方式出现了问题。【控器】并不仅限于自己的【器】，还有别人的【器】，器可以为器，人也能为器。”
想到此处，任筱敏悚然一惊，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邪恶的想法。
而此时的乔盛，脑海里也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美味吗？自古以来，人以禽兽百草为食，将其视为珍馐美味，可人自身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味呢？龙肝凤胆，真能比得上人的肝胆吗？”
脑海中骤然闪过一道霹雳，将乔盛惊醒，身子猛然一颤，额头已是大汗淋漓。
“我刚才怎么了？我怎么会想到把人做成美味？”
乔盛不解，不禁阵阵后怕，担心自己会变成红十会的那群疯子。
在高楼天台，上官羽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嘴角依旧是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
从林轩低头那一刻，他就没有再看林轩，而是观察其他人的神态变化。
“长老，我好想哭。”
袁有法眼中含泪，可怜巴巴的一脸苦相。
上官羽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抬起手臂准备让他去楼下好好清醒下，可忽然看到觉醒台周围人神情不对，又将手臂放下。
“哭吧，这本事你学不来的。”
于是，袁有法抬头望着猩红残月，嚎啕大哭起来。
莫说是袁有法，就连上官羽静如平湖的心态也有了些起伏，莫名觉得烦躁。
“是这小子？从他低头看觉醒先兆的时候，所有人状态都有了变化。”
“乔盛虽然迈入b级不久，但也受到影响。”
“什么样的仙道法则，只是先兆就能撼动所有人的情绪？”
“仙道局的洪秀天倒是没事，此人实力远在我之上，恐怕要破境入a了。”
“有趣，真是有趣，真是越来越好玩。”
觉醒台正中的西装中年人，也就是仙道局主任洪秀天，目露异色的看向林轩，见他还在盯着脚下，突然暴喝一声。
“六号觉醒者，请注意。”
这一声吼，如惊雷在林轩耳中炸响，立即将他从玄妙的状态中拉回来。
身形忽地一震，抬头看向中年人，眼中尽是茫然。
对于刚才看见的“法则先兆”，他仿佛全都忘记了。
记忆宛如被挖空一块，总觉得少点什么，偏就是想不起来。
忽然间，林轩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被坦克反复碾压，然后丢进药罐被捣药杵不停锤砸。
林轩用尽所有意志让自己振作精神，试图让自己清醒。
可最终还是渐渐意识模糊，所有感官一下子全都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疼痛，剧烈的疼痛。
“是因为要觉醒了吗 ？”
林轩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站稳不倒下。
“一号觉醒者请准备，红夜降临，仙道开启，摘取属于你的仙道法则。”
洪秀天喊完后，就将目光瞥向林轩，眼神在惊讶与疑惑中游移不定。
而林轩越是痛苦，站在高楼上注视着他的上官羽就越兴奋，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上官羽，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肖恩书投来瘆人的目光，眼睛里布满血丝，瞳仁已被完全染成血红色。
上官羽咧嘴笑着，并不搭理他。
“肯定狱阴什么知道们你，是不是他有关秘密和禁区？”
药红娘精神忽然有一茬没一茬的恍惚，快速的问出这番话。
虽然言辞错乱，但上官羽还是听明白了。
只是如同对待肖恩书的态度一般，他依然是笑而不语。
拍了拍正在嚎啕大哭的袁有法脑袋。
“学，好好学。学着怎么折磨他们吧，这才是我们阴狱的准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