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叛变丫鬟
老太太见珍珠哭得这么伤心，也不忍责怪，毕竟尽心尽力服侍她六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李媛这个混账，她真是狗胆包天，竟然两年前就开始给我偷偷下药，我儿倒真是娶了个蛇蝎毒妇！”老太太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怒骂道。
苏染音此刻最关心的就是老太太能否调理好身子，还有没有希望。
“白露，那祖母身子可还能恢复如初？”苏染音攥紧了衣角，关切询问。
白露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从容道：“因着老太太被下药时间太久，奴婢不敢保证百分百恢复，只有五成把握恢复如初，但是绝对会有所缓解。”
老太太听完，反而还舒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一点指望都没有，没想到竟然还有五成，心里宽慰不少。
“那这个药方，可以直接去向老爷检举揭发吗？”珍珠一脸咬牙切齿问道。
“不可，这个方子并没问题，确实是补药的方子，只是其中某些成份加多。
郎中可以推脱没斟酌好用量，并不能借此说李姨娘居心不良。”白露无奈解释。
苏染音明白，眼下切不可打草惊蛇。她让珍珠明面上还按照府医徐达的药方来抓药熬药，每日找机会偷偷倒掉。
背地里按照白露修改之后的药方熬药给老太太喝，暂时没有确切证据将敌人一击毙命时，不可轻举妄动。
苏染音向屋里众人说了她的计划。今夜子时，叫人偷偷将徐达绑住手脚，堵住嘴巴绑来寿安堂逼供审问。
顺便查查徐达和李姨娘有无大额金钱往来，他绝对不可能无条件为李氏卖命，其中定有蹊跷。
老太太摸了摸苏染音的头，欣慰不已：“音儿现在心思缜密，小时候我护你，现在都有能力保护祖母了。”
苏染音看着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垂泪：“祖母快别这么说，都是孙女不够谨慎，如若早点发现就好了，害得祖母抱病这么久。”
现在整个苏府，苏染音唯一当成亲人的只有老太太了，也就老太太是真心实意疼爱她。
为了不引人怀疑，老太太向外头放话说好久没和孙女说体己话，让苏染音今日夜里陪着用晚膳之后，直接宿在寿安堂。
怡景院听到这个消息，李氏和苏清雪都乐不可支。
“姨娘，我估计那个老虔婆是发现自己大限将至，这是要交代遗言呐。”苏清雪幸灾乐祸。
李氏死死抠着掌心，愤愤不平附和道“是啊，雪儿。我自嫁来就受这个老虔婆的气，天天罚我晨昏定省。
若是一视同仁，那我也认了。偏偏对赵婉那个贱人优待，只抓着我折磨。
我与你爹爹青梅竹马，若不是她阻拦，我能使手段做妾进门吗，她就从那时看我不顺眼。
连带着你自小聪明伶俐，却不受宠。而苏染音从前呆呆蠢蠢，不爱说话，她当宝贝一样护着，亲自教养。”
苏清雪闻言，心疼地抱住李氏，轻拍她后背：“没事了，姨娘。我们就要苦尽甘来了，苏染音就要在寿宴出丑身败名裂。
那个寿安堂的老虔婆估计没过多久也要撒手人寰，没人阻拦我们了。
您就可以被扶正，我也能当嫡女，再也不用喊您姨娘，可以堂堂正正叫您娘亲了。”
李氏母女抱在一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互相哭诉安慰。
但苏染音何尝不是无辜呢，亲生母亲被李氏害死，她自出生就没见过生母一面。
苏问也从未管过苏染音，所有关爱只给了苏清雪一人，老太太再不管她的话，苏染音怕是都养不大。
李氏和苏清雪过的就像正妻嫡女一般，干尽恶事，还要卖惨，当真可笑极了。
大约戌时，苏染音刚陪老太太用完晚膳，珍珠喊小丫鬟将剩菜撤了，桌面打扫干净。
少女笔直坐在太师椅上，绘声绘色地念着最时兴的画本，逗椅在榻上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开心，一派温馨景象。
珍珠悄悄退了出去，自白露那里得了李氏给老太太下药的消息后，她现在格外小心。
珍珠轻手轻脚走向偏厅，就见一个长脸，肤白，绿豆眼的小丫鬟在熬药。
小丫鬟侧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揭开药壶，又抓了把鹿茸片和黄芪扔了进去，赶紧盖上，装作无事发生。
这一切都被珍珠看在了眼里，心里大骇，内鬼竟然是琥珀，这可是她一起长大的姐妹啊。
琥珀听见脚步声渐近，转头见是珍珠过来了，放下扇药壶的扇子，拉着珍珠说话。
“珍珠姐姐，可无聊死我了。天天熬药，我都要熏成黄脸婆了。”琥珀故意开玩笑。
珍珠心里厌恶，面上展颜一笑：“懒丫头，那以后熬药这事我叫别人去做，给你派点更清闲的差事可好？”
“不行，这事只能我做。”琥珀顿时急了，连忙反驳。
珍珠疑惑地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琥珀，有意试探：“为何熬药只能你去做，你刚才不还嫌无聊熏人吗？”
琥珀灵机一动，想了个理由：“你我一同服侍老太太也有六七年了，我做事你也是知道的。
其余小丫头都比较贪玩，做事不稳重，哪里能坐得住，万一给药熬糊了就不好了。
这不就耽误老太太用药时间，浪费了这些珍贵药材也怪可惜。”
珍珠听完解释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琥珀，也不说话。
琥珀被看得心里发毛，一直在胡思乱想是不是叫珍珠看出了不对的苗头，自己有哪里露出破绽，背后沁出了一身冷汗。
珍珠不动声色地拍了拍琥珀的后背，从容不迫：“你这丫头，怎么四月天还未立夏呢，就热出了一身汗。
我当然知道你一心为老太太着想啦，诚如你所说熬药必须是你亲手去做，我和老太太才放心。”
说完之后，不待琥珀应答，珍珠转身就走。
琥珀见自己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送走了珍珠，偷偷摸自己心口，来顺顺气。
珍珠恨铁不成钢，她言语交谈间，已然是给琥珀好几次机会去承认错误。
然而琥珀不知悔改，不断找借口掩护，那就别怪她舍弃两人自小扶持长大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