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吃人鬼现身
两人将就着把鱼吃完，随便找了个地方凑合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去了城主府。
“两位昨晚遇到了吃人鬼？！”
秋落听完白霂的话，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吃人鬼长什么样？仙师与那黑袍人交手了吗？可有受伤？”
白霂道“带了面具，看不清，那人只是来警告我们不要插手此事，警告完就走了。”
秋落舒了一口气，说“两位仙师没事就好。”
白霂询问“秋落，我们来主要是想要拜托你查个人。”
“仙师请讲。”
白霂摸着下巴，说
“小贺，是个小女孩，大名不清楚，死在发现狗二尸体的地方，嗯……大概死了几十年吧，这查起来估计很难，需要我们帮忙，尽管说。”
秋落闻言，点头“好，我知道了，这就叫人去查。”
话落，墨生突然开口
“等等，再查一个人，于大娘。”
白霂挑眉，笑了一下“小徒弟有什么发现啊？”
墨生答道“那十二个人里，只有于大娘的尸体是在城外的山上发现的，我总觉得这不是个巧合。”
听完，白霂转头对秋落说
“请问，于大娘的尸体……”
秋落道“在停尸房，不过实在太碎了，仵作也查不出什么。”
“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两位仙师请便。”
…………………………
去停尸房的路上，墨生忍不住问
“师父，你也认为于大娘有问题吧，不然怎么还要特意去看她的尸体。”
白霂没有直接回答墨生的问题，而是反问
“你既然觉得这个于大娘有问题，那你说说，你怀疑她什么？”
墨生思考了一下，答道“只有她是死在城外，我总觉得……”
白霂打断他的话，说道
“有时候，凭直觉确实能够解决问题，但是只凭直觉，就太傻了。”
“况且于大娘靠着卖野菜为生，她上山采野菜不慎被吃人鬼吃了，这不是挺合情合理的吗？”
墨生听了白霂的话，他知道白霂的话有漏洞，但一时就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白霂见墨生一副想说话又找不出理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揉了一下墨生的脑袋
“到地方你就明白了。”
停尸房，这里原本也不是停尸房，是临时划出来的。
说明了来意，仵作让两人进了停尸房。
刚要进去，白霂突然改变了主意，对墨生说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为师在你旁边，会影响你判断的。”
墨生觉得也是，点头，和仵作进了停尸房。
这里一共摆着十二具碎尸，仵作带着两人来到一具碎尸前，说
“这就是于大娘的尸体了，比其他人要碎的太多，也没有个完整的尸块，于大娘平时挺好一人，也不知道那吃人鬼为什么……唉……”
听完仵作的话，墨生明白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墨生问“碎成这样，你们是怎么确定这就是于大娘？”
仵作回答“于大娘生活得很有规律，早上起早去采野菜，赶着早市回来卖，即使下雨也不耽误，所以那天，隔壁摊子的人很快就发现于大娘失踪了。”
“于大娘年纪大了，我们怕出事，连忙出城去找，结果就发现了这摊碎尸，旁边还有装着野菜的背篓。”
听完之后，墨生说“说到底，你们只是凭着于大娘平时的习惯和那个野菜篓子确认那具碎尸是于大娘。”
仵作摇头“当然不是。”
说着，仵作指着一块尸块，准确地说应该是头部的尸块，那块尸块上有个黑色的不规则形状的胎记，接着说
“你看，这尸块上有个胎记，和于大娘头上的一模一样，这是块头部的尸块，头都尚且成了这样，于大娘肯定……”
墨生这下没话说了。
于是他一脸郁闷地出了停尸房。
白霂见状，笑着向仵作行礼
“谢谢你带他进去，不过我们还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
“哪里哪里，都是小事，仙师这边请。”
离开了停尸房，墨生还是坚持于大娘有问题，白霂告诉他稍安勿躁
“仵作说的话，都是有前提的，你猜猜是什么前提。”
墨生想了想，回答
“是于大娘只是个普通人的前提下，如果于大娘就是黑袍人，她既然有本事做出那种缝合妖兽，把完全可以把胎记地方单独挖出去，再用缝合妖兽的手法给自己补上。”
“嗯，还行，终于不傻了”白霂在路边买了个糖人，一边吃一边说
“但这个理论实在有些牵强了，不过我想这会儿秋落应该也差不多查到了于大娘的信息了，回去看看吧。”
墨生闻言，说道
“你虽然这么说，但也是赞同我的吧，不然为什么还要跑这一趟。”
白霂看了一眼墨生，将手里的糖人怼进了墨生的嘴里
“自然是为了训练你啊，什么事情都靠我，我还带你出来做什么委托？笨。”
墨生当即就要开骂，又想起来嘴里的糖人的刚才白霂咬过的，立马拿出来就要扔掉，白霂的话却悠悠从前面传过来
“这糖人很甜，盖住了怪味道，你放心吃吧。”
墨生扔糖人的动作一顿，看着手里缺了一块的糖人，又抬头看了一眼前面走远的白霂，手里的糖人像是突然黏在了手上，想扔却莫名舍不得，几番犹豫，还是塞进嘴里，愤愤地咬碎，一边吃一边跟上白霂
“为什么不单独再给我买一个？”
“你爱吃不吃。”
………………………………
城主府，秋落还在查小贺，于大娘的信息则是由秋霞带过来的。
书房
“哥哥还在忙，所以就由我来代劳了”秋霞微笑道“二位仙师请坐。”
白霂和墨生入座，秋霞开始娓娓道来。
于大娘是十年前来到秋山城的，自称叫于兰，没有兄弟姐妹，家乡早年遭遇了寒灾，全家就她活了下来。
之后也是经历几番波折，如今老了，想找个地方养老，于是来到了秋山城。
“但是……”秋霞犹豫了一下，说“于大娘的名字和秋山城里六十年前的一个人撞了名，但那个人有个妹妹，叫于荷，姐妹俩一起死在了六十年前，是因为家道中落，最后饿死的。”
墨生莫名想起来小贺那一身补丁。
白霂显然是想起来，问秋霞
“那敢问可查到了于兰于荷一家为什么会家道中落？”
秋霞摇摇头，回道
“秋山城的卷宗室十年前曾起了一场火，只能查到这些了。”
墨生说“这么巧？于大娘十年前来的，卷宗室十年前就起了火？”
秋霞张了张嘴，没说话。
白霂看了一眼秋霞，垂眸，站了起来，手里长出藤蔓，面待微笑，语气却冷的很
“秋霞姑娘，你还是说真话比较好，你们既然能查出来于兰一家家道中落，却查不出原因，这和你今晚喝了汤转头告诉我你不知道汤的味道有什么区别？这谎话，实在是蠢了点。”
“你口中十年前那场火是不是真的我一查便知，如今这番几经周折，不过是为了给我这徒弟长点经验练练手。”
“可几次三番被你们欺骗，我实在不想陪你们演下去了。”
“再不说实话，我手里的藤蔓就会把你钉在墙上，人一共有两百多根骨头，你想试试每一根骨头都被穿透的感觉吗？”
话落，白霂手里的藤蔓瞬间刺穿了桌子，刺成了蜂窝。
“说不说？”
秋霞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这个面容俊朗的男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说不出话来。
墨生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他也站了起来，见白霂似是要来真的，上前道
“师父……”
“闭嘴！”白霂瞥了一眼墨生，冷冷道。
墨声皱眉，闪身挡到秋霞面前
“你不是白霂！你是谁！我们只被小贺骗过，什么时候被秋落骗过？”
白霂闻言，低头“咯咯”笑了起来，手里的藤蔓肆虐，迅速包围了整个书房。
“现在才发现吗？你们狼族不是嗅觉很灵敏吗，为什么闻不出来他被我附身的味道？”
“啊对了，糖人好吃吗？”
“白霂”看着自己长出藤蔓的手，似是有些怀念，说
“昨晚我见那藤蔓就有点熟悉，回去之后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这个铃音，曾被我们抓到过。”
“他很厉害，杀了我们好多人，要不是掌门炼出了百煌丹，还真制不住他。”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你们都要死了。”
“白霂”说着，操控藤蔓迅速向墨生秋霞攻过去。
墨生化出原型挡在秋霞面前，嘴里喷出黑红的火，直对“白霂”的藤蔓。
黑红的火虽能烧掉那些藤蔓，可是以墨生的妖力根本撑不了太久。
“白霂”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的手心长出更多藤蔓，他狂笑着，喊道
“死！都得死！！”
墨生自然是知道这点，他绝对不能和白霂持久战，对自己很不利。
墨生只得放手一搏。
墨生一鼓作气，喷出了巨大的火焰，烧了所有的藤蔓，随即带着秋霞，窜出了书房。
“白霂”嘴角上扬，手心的藤蔓重新迅速长了出来，朝着墨生追去。
眼看藤蔓就要追上墨生，那藤蔓却突然停住，“白霂”的神色也开始古怪起来。
“你……你怎么……不可能……”
墨生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白霂饱含痛苦的眼神，他听见白霂喊道
“快走，我撑不了多久！去除掉她的本体！这样我才能……”
话未说完，就被黑袍人压了回去
“闭嘴！！！”
书房的动静很快引来的很多人，秋落看着“白霂”和被“白霂”追赶的墨生以及秋霞，满脸的震惊和不解
“这是……怎么了？”
墨生带着秋霞来到秋落面前，说道
“带着你妹妹快……”
话还未说完，“白霂”的藤蔓再度袭来
“我明明说过别来插手！为什么不听！！”
墨生转身挡在秋落兄妹面前，打算用身体挡。
在藤蔓即将刺穿墨生身体时，却被一股力量给挡了回去。
“白霂”神色一变，眼睛死死盯着秋落腰间的玉佩
只听他大骂道“狗东西！还给我！！！”
墨生也转头看向秋落腰上莹莹发光的玉佩，问
“这是？”
秋落双手捧起那块玉佩，愣愣道
“我父亲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它还有这样的能力。”
“白霂”闻言更加狂躁
“你放屁！那是我的东西！那是我于家的东西！！你们秋家就是一群无耻下作的卑鄙小偷！！把玉佩还给我！！！”
墨生皱眉，说道
“事到如今你再不说实话，谁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秋落有些糊涂，他不知道墨生在说什么。
这时，秋霞才缓过劲来，她咬着牙，艰难地开口
“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求求你，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