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今日入账—— 五百八十九两
“谢掌柜,没想到你的消息也这么灵通啊,一听到消息就回来了。”
“宁少爷,速度也快啊。怕是也派人顶着吧。”
两个人剑拔弩张之际,毕佳画架着马车进了城门。
就看到堵在半道的马车。
“诶,让让,要吵别在马路牙子上吵啊,挡道了都。”
宁贺白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就看到了毕佳画狼狈的样子。
说实话,要不是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还真认不出来,看前的人,是他之前认识那眉清目秀的小娘子。
完全就跟路边的乞丐婆没什么两样,蓬头垢面,身上穿着衣物破旧阑珊。
就跟一路乞讨过来的难民一样。
“毕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宁贺白从吃惊中回过神来。
旁边的掌柜,看到毕佳画的一身穿伴,皱眉。
“没事,在山林里面蹲了几天,没打理罢了。
宁公子,你正好在,你要的活鹿,我给你带回来了。
我们去酒楼谈?堵在这,让人家也不好通行。”
宁贺白点头。
旁边的谢东升看着眼前打算离开的姑娘,要不争取一下,那他岂不是没戏了?
不管怎么样,他也得争取一下,价高者得,这姑娘看着挺缺钱的样子,说不定…看在钱的份上,就把这两只老虎给卖他了。
“姑娘,等等。”
毕佳画回头,看着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大叔,衣着华丽。
“有事?”
“姑娘,冒昧打扰了,我跟这位宁公子一样,家里是开酒楼的,而我们酒楼就在他家酒楼的对面——黄鹤楼。
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听闻过,姑娘,听你刚才的意思,活鹿是应给宁公子的。
在下冒昧问一句,旁边的两只老虎是否有答应过给宁公子呢?
若是不曾答应过给宁公子,可否给在下个机会。
在下也看上这两头虎了,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不让你吃亏如何?”
“嘿,你这老谢头,我还在这呢,你就当着我的面给我挖墙脚了。
这活鹿是我的,老虎也是,你这啥意思!
不带这么不道德吧!做人不能不厚道,我可从来没挖你墙角过。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把这老虎给买下来。”
“宁少爷,你说的有一些过了,我可没有当着你的面挖墙脚。
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鹿是这姑娘应给你的,我就不跟你抢了。
但是这两头虎,这姑娘还没找到买家呢,我是不是有这么个机会?
你不能自己吃肉,不让我喝口汤吧。”
毕佳画打断了争吵的两个人,“两位掌柜的,咱们去酒楼谈吧。
大家伙儿都看着,你们当街吵起来,也挺下面子的。”
说着摸了摸鼻子,都是掌柜的,吵得面红耳赤,尴不尴尬啊。
“我已经在山林里面蹲了五天了。实是受不了听二位在这吵架了。
我先找个地方洗漱,吃个饭,才有心情谈这事。”
“对,对对,姑娘,走,去我那……”
“毕姑娘,去我那吧。我再让人给你请个大夫。”
洗了个热水澡,包扎了伤口,坐上饭桌,端起饭碗,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红烧肉,糖醋鱼,麻辣豆腐,鱼头汤……
两位掌柜作为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毕佳画。
这姑娘的进食速度,那也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他们从未见过哪家的姑娘吃饭速度如此惊人。
风卷残云的同时,并不觉得粗俗,反而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世家姑娘,更为直爽。
“多谢款待。”毕佳画用十分钟,解决了一顿饭。
“姑娘,用好了?需不需要再来一些甜品?”
“不需要,谢谢,我们商讨正事吧。”毕佳画也是个直白的人,直奔主题。
两只被打死的老虎,就躺在了地上,身上伤口并不多,致命伤只有一两处。
如今猛虎难寻,更不用说,有人还能猎得猛虎了。
两人目光泛着波澜,但毕佳画目色平静,看着眼前坐着的两人。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哈,猎到这两只老虎,那也是意外,算我运气好。
也算是苏死搏斗了,受了一些伤,这两只老虎,我没有应给宁掌柜。
你们现在如果也想要这两只老虎,就自由出价把,挑个合适的价格,价高者得。
我家里也急需要银两,能卖个高价最好。”
听着毕佳画这番话,两人对视一眼,这姑娘是个实诚的人。
“我出180两一头。”
“180两?”毕佳画蹙眉,这未免太便宜了吧。
“宁掌柜,不想要那就别跟我抢了,你都不知道,这老虎的药用价值有多高。
虎皮处理好就能卖上百两银子了,更不用说那些虎鞭虎骨啥的,都是可以入药的。
开180两银子。这不是在压价钱吗。欺负人家姑娘……不懂行情。”谢东升摇着头,感叹这少东家欺负人。
“那谢掌柜,打算出多少钱?”宁贺白挑眉。
“一只我出250两文银,两只500两,这个价钱,毕姑娘觉得如何?”
“这价钱是我能给的最高的价钱了,老虎是值钱,但也要花费人力成本下去。
虎皮和虎药的制作,都需要人工去做。毕姑娘也要给我们留一点钱赚不是。”
“宁公子,你若是还能出更高的价钱,那这虎就让给你了。”
宁贺白手指玩转着陶瓷杯,思索着,“谢掌柜,不如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这虎呢,你要一只,我要一只。
就当是卖我一个面子了,我家老爷子过几日就七十大寿了,我想借花献佛,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
谢东升觉得这小子在坑他,但又找不到证据。
“一公一母,你们自己商量。一只致命伤在身上,一只在头顶。
虎皮都有受损,我看着都差不多。”毕佳画说着。
得到老虎,谢掌柜走路带风,眉开眼笑的走了。
剩下宁贺白和毕佳画两人。
“毕姑娘,这次多谢你。这是除了老虎,活鹿的银子。
一只算二十两银子,四只八十两,剩下的九两算是你的医药费。
若不是为了我这活儿,你也不至于受那么重的伤……”宁贺白在毕佳画包扎的时候,看到过她手上的伤痕。
大夫说,后背也被挠了。
口子不浅,怕是会留下疤痕。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应该做的,那我就收下了,多谢宁公子。”
“毕姑娘,冒昧问一下,你家是出了何事,需要你出来卖手艺。”
“家中老娘病死,老爹是个赌徒。家徒四壁,欠着赌债,若不打猎,怕是要卖身替父还债了。”毕佳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宁贺白叹气,“那毕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还是继续靠打猎为生?”
“不打猎啦,还了赌债,打算自己做点小买卖。
能养家糊口就行。”毕佳画语气轻松,眉眼带笑。
这是宁贺白第一次看到毕佳画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