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蓟荻换新天
曲何正好错过载美工卫发来的密信，前往扬帆港口的第三天，密信到达，王印城目前无工卫长，密信等级较高，无人敢拆，只得遣人送往扬帆港口。
开义城被围十一天，李闻朝期待的各路援军一个没见到，还跑了三千多兵士，三千多人被鲁猛的两百人巡逻队发现并杀了几十人后逼迫其投降。为什么是逼迫，因为几十人根本不服这点人能打得过他们几千人，结果一碰上，蓟荻铁片刀就会被精铁刀全部削断，还顺带杀了不服的几十人。打不过跑不掉，只能投降。
开义城阵前每天的骂城准时准点开始，北朝军找了几十个熟悉李闻朝祖宗十八代和李家隐私小道消息的去骂，已经骂了十一天，守城士兵耳朵快听出了老茧。
每天夜里子时末发起攻城，北朝兵士死伤数百后再撤退，鲁猛真拿李闻朝这个缩头乌龟没办法。
伽吉城，城头战斗已经平息，沈方谦让狄狨降兵登梯子上去，不一会城墙上有人报告王城大门被石头封死。
“步兵上城墙，杀光王城内所有反抗的军士。”
一个时辰后，王城大门打开，大队人马冲杀进去，到处是尸体，地上满是血迹，走在上面只打滑，一军士来报:“狄狨王杀了后宫一千多人，现在已被活捉！”
沈方谦一摆手，“砍了！王族权贵及后代全部砍了，斩草除根！女人留着！”
“林执事！劳烦开仓放粮接济平民。” 副将执事林密应&34;是！”
元祖帝元年秋，狄狨灭国，周边小国遂杀狄狨使者，相继独立。
狄狨国库充盈，搜刮周边部落和小国的金银堆满仓库，拨出三十万两白银奖励抛物机发明者，十五日后运到载美工卫，载美工卫又举行一次盛大庆祝，钱三一时成了载美城风头无二的人，忙不迭将家人全部接到载美大屋享福，唯一遗憾的是没见到神龙使大人，“可能大人看不上自己的抛物机，我还得继续努力！造出更厉害的军器。” 钱三郁闷地猛灌了一口酒，酒是甜的，沁人心脾的甜。
曲何收到密信的时候钱三正在喝闷酒，曲何看完图纸，猛拍木桌，桌上几个金锭硬生生跳了一指高。
“来人！急召工卫工师来见！”
不一会，秦粟带着三人快步进入港口都府，“何哥！何事急召工师？”
“快来看看！神器啊！” 曲何摊开抛物机图纸，秦粟没看懂，三位工师倒是惊呆了。“大人！尺寸详细完整，可以带人立刻建造试射。”
“秦粟带一千人去山林寻找合适树木，尽快做出第一辆，我要看效果。”
有了尺寸完整的图纸，不到两个时辰，五百人在西门外造好了一辆中型抛物机，曲何得报便匆匆赶往西门外。
看着高高耸立的抛物机，曲何想到了墨山高耸的火油台，“准备试射！”
秦粟问:“何哥！射哪里？”
“三百步设石墙，试试准头和射程。”
搭好开始试射两石重石砖，石块越过了石墙，开始调整，一通忙活后，再次试射，石块重重砸在石墙上，石墙轰然倒塌。
“再射！”
射出三发，石墙已经变成三个大坑，众人惊得一声不吭。
“工师和这一千人快马加鞭去开义城，着手打造抛物机，秦粟带人打造最大型抛物机，我还要看效果。”
“是！”
鲁猛现在已经焦头烂额，缩头乌龟李闻朝既不出战也不投降，硬是耗死了北朝两千多兵士，自己果真不如隆平，胆魄没有，手段没有，手下将领也是一筹莫展。
这已经是第十六天了，晚上不再攻城白白牺牲兵士，就这么耗着，反正王印城的军粮管够。
扬帆港口一千多人已经到达开义城附近，正在寻找合适的树木进行砍伐，并派人去大营请求派兵协助建造抛物机，上万名兵士从附近山林里往大营拖木头，李闻朝军看得一清二楚，并不知道他们的死期已到。
鲁猛以为要打造攻城梯，赶紧命人饱餐战饭准备战斗，结果没去战斗，都去采石头去了。
第二天卯时末，三十辆抛物机和一千多块巨石准备好了。
工师们有了港口西门的抛射经验，一辆辆细心调整，辰时，吃饱喝足的军士开始第一轮试射。
十几块巨石重重砸在王府附近的民房，房屋坍塌，死伤惨重，李闻朝在睡梦中被惊叫和惨叫声惊醒，亲卫匆匆报告有巨石从天而降，已经砸死几十人，李闻朝心中大骇，出府门查看，坍塌的房屋中碎石遍地，大块的如斗，小块的如碗碟，这是天谴啊！不然这么大石块怎么能飞上天。
李闻朝还在残垣断壁间发呆的时候，又一阵大石从天而降，直击王府。
工师根据投降的开义城兵，估摸王府的位置后开始齐射，五轮过后，城中浓烟升腾，开始调整方向，放进较大石块，向城墙附近军营开始射去。
李闻朝的王府被砸成一片废墟，只剩下一栋小阁楼孤零零立在破砖烂瓦中，“噗！”一口鲜血喷了身前亲卫一背，亲卫校官急忙扶住王爷，安排兵士到王府救人。
石块还在像雨点一样落在城里，惨叫声、砸地的轰轰声、房屋坍塌声混在一起，浓烟灰尘弥漫，开义城慢慢进入地狱模式。
石块尖啸声越来越急，说明兵士对抛物机的操纵越来越熟练了，开始全城打击，正方形的山中之城接下了八百多块两石至六石不等的石块，密集的居住环境造成巨大伤亡，一半以上军士和平民死伤在乱石和坍塌的房屋里。
城内死伤无数，城门却紧闭，鲁猛命令轰击城墙，进行最后一击。
开义城城墙厚实高大，是石块与黏土混合砌成，经不住巨石轰击，两轮齐射过后，南门出现豁口，离地面不到一丈。
鲁猛命令打光石块，彻底轰塌南城墙，命令全军准备战斗。
李闻朝已经组织不起一支抵抗之军，眼睁睁看着南城墙被一点点轰塌，北朝军冲锋的怒吼声传来，身边的亲卫胆战心惊，颤抖着等死。
鲁猛终究是面对巨熊蛮人的虎将，五万多兵士见人就杀，穿梭在瓦砾中，杀的人头滚滚，李闻朝是亲卫军校亲手送过来的，鲁猛先砍了军校，将李闻朝押回大营。
工师们将抛物机拆下运回扬帆港口，俘虏和城民收拢焚烧尸体和清理废墟，开义城一战，歼敌两万余人，俘虏敌军四万多人，城民死伤无法计数，无家可归的城民开始被赶往黑色荒原垦荒，开义城重新建设，四万多俘虏成为免费劳力。李闻朝的鲁王府废墟挖出金银玉器超百万两，犒赏三军后登记造册封存。
曲何得报开义城破，李闻朝已被活捉，命鲁猛带着四万北朝兵押着李闻朝前往都城汉平，途中路过显义、路平等城，均开城热情相迎，汉平城相距千里，队伍风餐露宿，一路平叛剿匪，鲁猛也学着隆平勇猛精进，亲手砍翻三百多蓟荻兵匪，再不见一支乱军游匪。
扬帆港口，大型木船加铁箍在工师的指挥下有序组装，港口商铺已经学习商卫训则七天，大多加入神龙卫商卫，没有加入的商铺货行已被清退遣返，主要来自巨熊国酒商和爪牙国海商，曲何盯上了这些蛮野的爪牙国海商，砍了几个骗蓟荻人前往爪牙国做工的海商头目，剩余的一百多爪牙人老实了，收缴所有钱物和船只后，只留给一艘风帆木船让他们渡海回国，能不能回到爪牙看他们的贱命了。
“大人！如何对爪牙人如此刻薄寡恩？”秦粟疑惑不已。
“爪牙之地必须夺取，爪牙之野民必须灭绝，对我神龙训则不习不尊，对蓟荻人待之不如豕犬，你说我要以仁待之？商者善变通，爪牙人却不变通，异族之心昭然，放了他们是确定爪牙国的具体位置，命人派船跟着，不走就让他们下海喂鱼。”
秦粟想到爪牙商铺里被断指和浑身是伤的蓟荻雇者，心里明了点头应是。
扬帆港口东西长二十多里，密密麻麻商船一千多艘，兵卫和商卫船只八百多艘，四万多蓟荻军士和工匠正在改造其中两百艘大船，曲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工师，楼阁搬到船上，巨弩装到船上，抛物机也可以往上装，一艘巨型楼船造成了，动力用麻布帆和人力。速度虽慢，威慑力巨大，一位名叫雷茂的造船工师，用小型木船实现三帆逆风行驶，曲何重奖雷茂，让其在大型楼船上实验，过程相当惊险，需要船身侧对来风，不断调整风帆角度，只能使用硬帆，楼船高大走之字型海路风险较大，所以只适合中小型帆船。这也是节省人力的重大发明，重奖三万两白银和港口住房一套，鼓励工师们继续潜心发明创造。
秦粟根据曲何指示成立兵卫下属河海卫，派驻大量熟悉水性的神龙卫兵士进行水战演练，熟练后成为副将执事进入造船队伍中，对蓟荻降兵和枯木堡兵教练水战和神龙卫训则学习，一支四万兵五百艘大船的河海卫初步成立。
扬帆港商卫组织两百多艘商船南下，驶往蓟荻南部港口开浦，由河海卫三十艘武装船护航，采集航道数据，寻找和打通周边各个自然港口。
斯赫普在王印城的学习已经进入尾声，即将前往扬帆港口，随行的还有东夷卫五千兵士，来自东夷骁勇渡，深谙水性，最优秀的水战之兵。
曲何安排好斯赫普船队，希望他能成功夺取沃克颂港，韬光养晦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斯赫普船队装满蓟荻的粮食和干蔬果脯前往沃克颂港。
曲何目送巨熊船队启航，对秦粟说:“训练一批蓟荻人熟练掌握巨熊语，成立商队进入沃克颂港，起到监督作用，异族人我们必须多留一手。”
“我已经将工师和抛物机运往王印城，你可以在造一些顺黑水河寻找合适位置再设立关口，巨熊人狼子野心，一旦斯赫普失败，就会进犯蓟荻，提前做好防范。扬帆港口交给你我放心，北朝官话和文字所有人要会说会写，从小抓起，免费蒙学，我回王印城后会颁布相关训则，你这里现在就实施吧！”
秦粟记下，“何哥！学习官话是强制还是自愿？”
“哈哈哈！不会官话就干低等之事，吃粗鄙之粮，不享受三卫福利之策，任何人不例外。”
“好的！何哥！”
最后，要求港口全力建造大型海战战船，所需精铁会从蓟荻各地运往港口。
鲁猛行了将近半个月才抵达汉平城附近，三万人伤病死亡了五千多人，两万多疲惫之师暂时扎营，派人去汉平城报捷。
送信人两个时辰后回来，带来一名官人，乃章今大人鲜于民的亲卫军校。
“将军！大人请您押送李闻朝进城。”
鲁猛不疑有诈，带了二十名兵士押着李闻朝去了汉平城。
鲁猛兵营东边是梁州屯军营地，西边是新清屯军营地，两营总共七万人，开义城的惨烈之战没有传到这里，章今大人独揽大权，听报李闻朝已被活捉送到汉平城附近，顿时膨胀起来，五十多的老人瞬间年轻十岁，自己掌握的二十多万勤王屯军，蓟荻的天要变了，鲜于民的祖先曾是蓟荻的王，只是无道被驱逐，如今这么好的复国机遇怎能错过，将北朝主将和李闻朝诱骗进汉平城，直接杀了。
鲁猛一行人入城，被带到一处大院落，进门后大门关上，几百弓兵一阵乱射，可怜猛将鲁猛一句话没说就被射成刺猬倒地而亡。
蓟荻女王李婃敏在王宫中不准外出，等于被软禁，对章今大人所做之事一概不知，近日胃口不好，昏昏嗜睡，宫医诊治，只说受了凉，注意保暖即可，心里却明了，这位女王还未嫁人就有了身孕，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汉平城外，蓟荻长将军李东平奔波在梁州和新清屯军营，要求全军出击剿杀北朝入侵军队。
两营起兵六万人迅速围了北朝兵营，劝降无果，两方战在一起，神龙卫几十名副将执事带了一千人向北突围逃走，其余两万四千多人全被砍杀，蓟荻屯军伤亡三万多人。
李东平看到战况如此惨烈，不知是否要进城向章今大人报捷，只好派人将北朝军被剿杀的消息传递给章今大人。
鲜于民听说北朝军已被剿杀，急匆匆进宫见李婃敏，索要王印发布立国诏书。
“章今大人！你要立何国？”
“陛下！如今蓟荻乱局，外敌入侵，再不改弦更张，国之不保。”
“你想称王？李闻朝只是你的棋子吧！”
“哈哈哈！交出王印，否则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都会死。”
李婃敏一惊，他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那个臭男人的孩子了。
“王印丢了！应该在黑水峪就丢了。”
“你把王印给了北朝人。”
“没有！应该是崔建勋偷走了，如今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那你写诏书退位吧！将王位传于我。”
李婃敏被迫诏告天下传位于鲜于民。
王印城迎来一千多溃兵，隆平才知鲁猛及北朝兵全部阵亡，肝胆俱裂，急书快马加鞭送往扬帆港口，曲何已经在来王印城的路上，错过了王印城的信使，等到了王印城，已是鲁猛死的第五天。鲜于民成了蓟荻王，诏书送到王印城，正好曲何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