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黑色荒原
蓟荻女子保守，却温柔如水，曲何全程忙活，累的像狗，李婃敏满眼迷离，香汗淋漓，看到身下一团殷红，又要流泪，曲何忙抱住，威胁道:“你要敢哭就再来一次。”
果真被吓着羞着强忍了泪水，不敢出声，“现在这样才算亲密了，你是我第二十八位妻子，我有责任帮你强大蓟荻。”
“我现在十六了，你要是敢骗我，我死给你看。”
“咦！不杀我了？来亲一个。”
“不要……唔……”
“敏儿！给我弄点好吃的。”
李婃敏穿上罩衣，披了黑袍走在帐门前，“来人！去准备肉食酒菜。”
外面卫兵应着。
“把我大哥也叫来吃点。”
李婃敏又传人将高授带来銮帐。
“女王！过来！”
李婃敏有点畏惧了。
“过来！送你袖箭。”
曲何教她怎么使用袖箭，李婃敏刚要按绷簧，曲何拦住。
“小心点，威力太大，会死人的。还有你们这有块黑土地，适合种粮食，我需要派北朝人来耕种。”
“蓟荻人少，各路军屯勾心斗角，互抢耕民，人少会被劫掠一空。”
曲何将神龙卫兵卫和农卫政策简单向李婃敏介绍着，李婃敏眼睛越睁越大。
两名蓟荻兵将高授扶进銮帐，看曲何和女子亲密交流，惊呆了。
“老弟，厉害啊！你都睡人家床上了？”
“大哥！我只是坐在床上。”
曲何拉着李婃敏，“大哥给你介绍一下，棒子女王李婃敏，现在是我未过门的老婆，蓟荻有乱，帮她有好处。”
曲何高授相视而笑，李婃敏疑惑。
“你俩笑啥？你把我和你那事说了？”
“没没！我只是说你是谁，还有你要我们帮忙。”
酒菜上来，两人大吃大喝一顿。
吃完就走，李婃敏拦住他俩。
“去哪？”
两人一愣，对啊！天还没亮，难道要回草窝里睡觉？
“敏！我的人要给吃的喝的，天亮让他们去活捉李闻朝。”
高授低声道:“李闻朝在哪？”
“我哪知道？先把神龙卫放出来再说。”
李婃敏喊兵士过来交代下去。
“李闻朝现在什么位置？”
李婃敏不是很肯定。“应该在蓟州，他有近十万兵，驻扎在蓟州。”
“老弟！人放出来咱们就回去吧！人家家事我们这点人不好插手。” 高授被十万兵吓着了。
“大哥蓟荻北部有一大片肥沃的黑土，可养活百万人，北部群山很多矿产，那都是钱。”
“我们这点人真打不过啊！”
“陈昂两千人打败近六十万叛军，我们有两万人，怕啥？”
高授不言，可能是黑水峪的黑暗和寒冷挫败了建功立业的雄心。
两万北朝军已经穿过小镇，在黑水峪东北方扎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山之隔的黑水峪里发生的事，派出几路斥候打探也没见两百人兵，是进是退也要等到天明再说，不过去往东北一路斥候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蓟荻探子，打探出是鲁王李闻朝的人，正在集结兵马前往都城争王位。
“大人一行人可能去了汉平城，明早就急行军追赶。” 领军将军平远都尉陈铭远肯定道。
“将军！没有前军标记，不宜冒进。” 隆平反对，毕竟在别国土地，谨慎点好。
“那就继续派人打探，明日午时末若无消息，直接前往汉平。”
众将也无主见，只得同意主将此议。
李婃敏还是留了曲何在帐内休息，也给高授安排了布帐，高授一脸羡慕，心想我花了那么多钱，换来小小一个大嘴巴，这货使了什么仙法这么快就睡了人家女王，越想越气，决定回泺邑时把小小赎身带回去好好调教。
载美都城，高寅依照曲何吩咐从旧城调集两千名种地能手，花了十天强制熟读背诵神龙卫农卫训则，识字的默写出来，不识字的背出来，背写都不合格的继续学习，持续到十五天后才将两千人合格送出城，向疏雨城进发。
工卫派出工师五十人驾车先到了泺邑，丢下十人进驻三洞天，对泺邑农卫进行农耕工具技术支持。泺邑山多林密，有两个工师在东山指导农事时发现了黄金树，这种树枝叶细密，只生在有黄金的岩壤里，用探金钎钻入两丈，带出含金的岩壤，两人几辈子富贵稳了，差点高兴跳起来，做好标记，秘密下山上报载美工卫，等待采金工师前来进一步探测。
泺邑夷人，喜欢佩戴金饰，尤以海右夷民最为阔绰，穿金戴银，抢一个夷人能吃一年载美工卫得知消息后，墨山工物间派出人马和工具前往泺邑。
曲何睡到日上三竿，李婃敏起的很早，放出了鼻青脸肿的神龙卫兵士，好酒好菜招待着。
百卫长徐三虎瞧一眼脚下的黑水峪，心里一惊，找一个懂北朝官话的蓟荻老兵问脚下大坑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大坑，下面有地下冰河，可能是河流改道了，山谷下沉，成了洼地，没留意闯进去容易迷路，不知道里面死了多少人，炙烤的季节在峪里都寒冷，即使白天峪里都满布迷雾，根本走不出来，衣物穿少了一天一夜就会被冻死。”
“神奇的地方，天热的时候在这里建房子租出去避热气多好。”
“传说这是阴间入口，哪有人敢在这里住。”老兵摇头道。
曲何是被高授戳醒的，“快起来！我们守卫都集合好了。”
“大哥！先让他们向前和向后打探我们大队人马在哪？通知陈将军备战！”
“备战？你为个女人要和十万人战斗？”
“对！你来这不就是要揍蓟荻人，难道人家就只出几千人让你欺负。”
曲何起床，腿有点不听使唤。
“这……这一夜你几次？”
“大哥莫要笑话我，也就十七次而已。”
“而已？不要命了？” 高授羡慕又恨。
“大哥！别用这眼神看我，你也可以的，等我得空教你秘法。”
“秘法现在教我。”
曲何眯眼看着高授，高授脸一红。
“你讥笑我可以，别和你那些莺莺燕燕乱说。” 高授弱弱说道。
“不说不说，大哥走！咱们先活捉了李闻朝再说。”
李婃敏和章今大人在议事营帐指指画画，周围站着四名军官，众人皆满脸愁云。
曲何高授径自进入营帐，其中一名军官怒目而视。
“我们在商议平叛大事，二位直冲军帐怕是不妥吧！”
曲何一笑，对着章今大人说:“大人！发布勤王令，各路军屯驻军即日前往都城勤王，不到者视为叛军一路，先行剿杀。”
众人皆呆，这是什么操作，逼着所有拥兵者造反么？
曲何要去拿布绢地图，怒目军官抢先拦住，章今大人摆摆手，军官极不情愿的让开。
“这里……壤都、梁州、显义有多少军士？新清、延川、路平、开浦有多少军士？”
“梁州和路平两屯军兵八万，其他各城只有一万左右兵。”
“给他们发勤王令，立刻加急发送。”
“我反对，这样我们就会被叛军包围，再无胜算！”
“我现在是你们的国婿，你反对无效，敏儿是不是？”
小女孩脸通红，点点头。
“听我的，要造反早就造反了，现在是他们剿灭叛军，建功立业之时。”曲何坚定道。
章今大人点头，写王诏勤王，快马加急发送各处。
“现在各位收拾一下回都城抗敌。我率北朝兵将先去阻挡一阵，章今大人！对待勤王之师必以升官钱财重诺许之。”
章今大人五十多岁，三屡长髯，目露精光，抬手施礼。
“将军救我蓟荻王室于水火，必当厚报！”
“一家人莫要客气！赶快收拾启程吧！敏儿跟我出去走走。”
曲何出帐往东，当走到黑水峪边上，阵阵冷气迎面而来，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大冰坑啊！肉菜粮放里面，一年半载都新鲜。”
“这大坑为何如此寒冷？”
李婃敏和老兵说辞一致，重点是这里面有种无形的力量让活物迷失方向。
“地下冰河流过也不能这么冷吧？地下定有大秘密。”
李婃敏疑惑问道:“有啥秘密？”
“平叛过后，找人来看看。”
守卫来报，大队军马就在山的另一边，等待军令。
“令全军向东北行军，寻找李闻朝军队，并寻找合适作战位置，等待作战时机。”
曲何叮嘱李婃敏尽快回都城，小女孩期期艾艾。
“等我去都城找你。” 曲何抱了抱她。
“徐三虎，检查装备，水，干粮，准备出发。”
两队人马分开时，黑水峪冰雾消散了不少，露出森骨嶙峋的谷底尖石堆，犹如野兽的背部刺脊，要是白天，他们绝不会冲进这鬼府一般黑水峪。
曲何率两百人向北飞驰，进入一片巨大平原，蓟荻人对平原是有畏惧之情的，这里无险可守，容易被官匪劫掠，很少有人来大平原生活耕种。
“这是一座大宝库，可养活百万人。”
高授不以为然，北朝那么多荒地，还在乎这蓟荻野地。
“报！前方十里发现一支北去的蓟荻军，和黑水峪捉我们的军士装扮一样。”
曲何一惊，李婃敏没有派兵北上啊！
“快追！可能是叛逃的蓟荻军。” 曲何想到了那张愤怒的脸，追上捉了再说。
蓟荻王室亲兵校尉官崔建勋，被昨夜折磨的几近崩溃，自己青梅竹马的李婃敏在銮帐里与异族人交欢，自己一直像亲哥哥一样呵护她，深爱着她，却只一天就跟人睡在一起，心死了，投奔李闻朝杀回来活捉那个异族年轻人，碎尸万段。偷了蓟荻王印，带着自己的亲信五百余人偷偷溜出营地北上。崔建勋霉运缠身，被神龙卫盯上却不自知，五百人边走边停，不断派人向前打听李闻朝军队住所，黑色荒原人口稀少，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不回来，就得一直往北跑，崔建勋心有不甘，如果李婃敏追过来喊一声哥，他就会乖乖交出玉印，然后还会像狗一样继续护在她身边，可以想到李婃敏满脸红晕点头的样子，心里又刀绞一般疼，咬碎钢牙，心里又骂了曲何一遍。
曲何喷嚏不断，高授关心。
“老弟！昨夜着凉了？要注意身体！”
曲何在飞奔的马上，哈哈大笑。
“大哥！我听说李闻朝有三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我去给你抢来。”
高授脸色不好，不知道是被马颠的，还是又被曲何笑话了。
“我自己去抢，不劳烦弟弟了！”
曲何不知道李闻朝有没女儿，但对于蛮酋夷狄叛乱者，必须剿灭其有生之力，然后高压学习神龙国文化，从根本上同化异族。
“好！大哥拿李闻朝开刀吧！”
高授打马前冲，“我要为弟妹讨回公道！平逆扶正！”
曲何咧嘴。
守卫来报，前方五里蓟荻人马在休息，命神龙卫加速上前围住。
这次是歪打正着，挽救了李婃敏王庭，蛮夷之人没什么正统观念，一枚王印就代表举国正统，李闻朝派了十几路刺客和盗贼也没窃取到王印，却被崔建勋轻而易举偷了出来，反而又被曲何碰上，这是命，不可违，也违不了。
神龙卫骑兵速度很快，战术熟练，之所以在黑水峪被一网打尽，是因为不可以出刀，长刀一出，片甲不留，制式长刀，精铁刀鞘可以扣住长刀柄变成长柄砍刀，两匹马并行飞奔，骑士挽住对方臂膀，双手持刀柄，于万军中来回飞奔，外伸的利刃削划着敌人的腰部和马头。
崔建勋已经发现千步外的神龙卫骑兵，命令蓟荻军士上马迎战，终于一腔怒火可以用这两百人来发泄，崔建勋高估自己五百人的实力，如果他要是拼了命逃跑，还有一线生机。
两军快速相接，各自抽出刀枪应对，神龙卫眼露寒光，要报被殴打之仇了。
“你们去哪里？” 曲何看到崔建勋，果真是那个满脸怒气的军官。
“蓟荻军士行军，你们管不着！” 崔建勋恨恨道。
“脱离回都城大队，视为叛乱，放下武器免死。”
崔建勋大骂，“北朝贼子！干涉我国政事，给我杀了他们。”
高授一马当先，“拿下所有人！”
神龙卫熟练射空劲弩，提刀冲上去，摧枯拉朽，战斗对攻，讲究技巧，攻击讲究省力且狠，防守敏捷要眼观三路，身后留给队友。
五百的多人一个没跑，崔建勋被不知来自哪里的刀尖划了满身口子，血快流尽了，依然怒目看着曲何。
“你再看我，就砍了你。”
崔建勋歪歪扭扭走到自己已死的战马旁，拖出一个包袱，甩到众人面前。
“善待敏儿！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双膝跪向东南，横起断刀，划开自己的喉管，软软的倒在黑土上，嘴还在嗫嚅着，黑血慢慢流出和黑土混在一起。
徐三虎打开包袱，是一个盒子。
“公子！是蓟荻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