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蓟荻棒子王
“我去周围看看,你俩别动。” 曲何冷得坐不住了,要出去走动走动暖暖身。
地面高低不平,曲何深一脚浅一脚向刚才的白点走去,数了一百步,依旧没看见白点,或是眼花了。
回身往回走,忽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曲何暗叫不好,身子往下一蹲,头上军帽被扫飞。
好大的力气,这挨上一下,吭都不吭一声就倒了。
“住手!这么狠?要打死人啊!我可有神箭,再动手我可要放箭了。” 曲何用蓟荻语制止这个人再次动手。
“哼!破坏规则,我就把你们的人全杀了。”
“那我投降!带我走出这鬼地方。”
“肆意出兵进犯我国,决不轻饶你。”
声音飘忽,在不断跑步换地方。
眼前一抹黑,人家行走如风,曲何颓然坐在地上,沮丧道:“来捉我吧!反正我有三长两短,后面两万军必杀的你们血流成河。”
“败军之将,口气还这么大,真不反抗?”
“北朝人说话做事顶天立地,哪像你们装神弄鬼,非丈夫所为!”
“哼!北朝人也都是尖牙利嘴之辈!”
曲何在漆黑中寻声找人,继续激他说话。
“鬼也是胆小鬼,不敢来捉,我走了。” 曲何起身欲走,忽觉得左手边有黑影搅动,迅速扑过去。
“啊!”的一声,两人撞倒在一起,曲何迅速去摸手拿棍,蓟荻人手脚并用踢打曲何,木棍已被曲何抢了过来,一手按住此人胸口,一手举起棍。
“再动,我打碎你脑袋!” 按胸口的手感柔软,蓟荻人不折腾了,狠狠地说:“我要杀了你!”
女声清冷,曲何吓得跳起来。
“你是女人,我从来不打女人。” 曲何将棍子一扔,然后光棍地说道:“抓我吧!我认输了!”
“你们还有人呢?”
“他们在我后面,你让你的人点火把,乌漆嘛黑的看不见路。”
“没带火把。”
女子摸到木棒,在地上戳戳点点,曲何跳开。
“再打我,我可还手了。”
女子没理他,径直往前走,曲何听着棒子点地声跟上去,不一会眼前出现一个白点,白点慢慢变大,越来越近,是一匹白马,那匹在小镇前和他们打赌的白马,女子跳上马,像一条魅影飘上马背。
“上马,难道你要跟着跑?”
曲何摸上去,没有借力的地方,摸半天摸到女子大腿。
“你……” 口带怒气,一只手抓住曲何手腕,使劲一拉,硬是把曲何拉上来了,曲何坐在女子背后,手又没地方放了,白马小跑起来,曲何一把抓住女子手臂,这次没有任何反应。
“咳咳!将军芳名可否告知,今日相助之恩当厚报。”
“哼!能活到报恩时再说。”
“……”
听到马喷嚏声,高授和宫人瑟瑟发抖的看着渐行渐近的白马。
“救命……”
“将军!救救我大哥,快被冻饿死了。”
“让他们上马跟我走。”
“大哥上马跟着走。”
高授和宫人一听是曲何,忙打起精神,在宫人抬举下爬上马背。
“你不去骑马?” 女子甩开曲何的手,曲何骨碌一下滚下马,摸黑找马。
“大哥!我马呢?”
“不……不知道!”
曲何又慢慢挪到白马前,抓住女子手臂就往马背上爬,女子怒道:“你这是赖上我了?”
“将军!事后必当厚报!必当厚报!” 白马焦躁扬蹄,曲何一惊从后拦腰抱住女子,心里暗道“好马!”,女子身子一僵,狠狠地拍马前行。
“大哥跟上!”
“你不要乱动!”
“哦!”
“将军在蓟荻任何职?……”
“别说话……”
“……”
走了一会,高授哀怨道:“老弟!太冷了,你俩抱着暖和啊!”
“……”
曲何没好气地说:“你们俩同骑一马不就可以互相取暖了!”
白马走的很快,左右乱转,大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星星火光。
“下去!” 女子低喝一声,曲何极不情愿滑下马背,白马飞奔而去。
“将军!留个姓名,报救命之恩啊!”
“哼!能活着再说吧!”
高授气呼呼道:“蓟荻奸佞!非全杀了他们不可!”
“大哥!莫要乱说!我们现在是俘虏!”
“老弟!你不能抱过女子就当俘虏。”
“……”
哗啦一阵锁链声传来,有人吼道:“反抗者棍棒伺候!” 听音却寻不到人,几根铁链迅速将三人扣在一起,然后旋转几圈,三人不得动弹,夹压的喘不过气来。
“轻点!我可是白马将军的朋友!”
铁链果真松了点,三人被带进一个洞窟,里面有干草,终于暖和起来。
“老弟!身上还有股女人香,用啥妙法勾搭上的?”
“大哥!我差点没被她用棒子打死,赶紧睡觉!明天不知道是斩首还是吊死?”
高授一抖:“我们认输吧!好饿,先出去吃饱再说,把军兵全拉过来剿灭他们。”
“唉!咱们三个挤挤,好好睡一觉吧!”
门外一道黑影悄然离去。
神龙卫百卫长徐三虎,被打的鼻青脸肿,依然没有说出曲何和高授的身份,只说是官家公子,旁观对蓟荻作战。
“好啊!既然只是官家浪荡公子,我就把他俩杀了。”
“杀了他俩,蓟荻必灭国,无一人能活。”
“吆!姑奶奶是吓大的!来人!先把那个年轻的带到銮帐去,把刑具一并带过去,哼!”
曲何刚睡着,就有火光照面,被拨弄醒了。
“这个年轻点,带走!” 两名蓟荻兵将曲何架走了。
曲何又困又饿,被扔死狗一样扔进一个大布帐。熟悉的女声喝退军士。
曲何抬头借火光看去,黑纱蒙面,黑丝战袍,是救他的白马将军。
“将军!给点吃喝!”
“哼!百卫长徐三虎说了你们的身份,我现在要杀了你们。”
“你们蓟荻国没男人了,要一个女人来杀人?” 曲何虚弱的走到木桌旁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各种刑具。
“女孩子玩这些恐怖的东西,小心嫁不出去。将军!送你一桩富贵,我要见你们国王。”
“富贵我不稀罕!先让你尝尝蓟荻的酷刑!”
“啊!住手!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敢杀我?那你们全都得死。”
“我要见你们国王,我要和你们合作。”
女子拿了一根铁棍,绕桌追曲何,曲何边跑边求饶。
“你个浪荡公子,和我们合作什么?”
“……我浪荡?姐姐,我是好人。”
“哼!好人能私自带兵进犯我国,好人能占我便宜,我要杀了你!”
“慢着!说好了咱们打赌不杀人的,我都投降了,你不能杀我。”
“好!就留你命到明天,明天章今大人判你们死刑。” 女子将铁棍扔到一堆刑具里。
曲何气喘吁吁的坐下,“姐姐!弄点吃喝,我快不行了。”
“你还得寸进尺?”
“我一天没吃喝了,救我一命,予你万金。”
女子冷笑,“死到临头,还有心吃喝。”
“不是明天才判刑吗?来人!”曲何自己叫人,两名蓟荻兵进来。
“姐姐!你说让他们去弄些吃喝来。”
女子点点头,两守卫出去了。
“我问你,你们出兵蓟荻所为何事?”
“我大哥被后伯夷揍的很惨,现在平了叛军,听说蓟荻曾支持过叛军,就不顾我的好言相劝,非要来蓟荻捉国王暴揍。”
“你真劝了?”
“劝了,我还告诉他蓟荻人聪慧善良,绝不会支持谋逆之臣,他就是不信,看吧!盲目追击被你们捉了。”
守卫送来面粥和小菜,曲何看了看女子,“就这?肉都没有?”
“不吃端走!”
“虎落蓟荻被姐欺。”
“你敢不敢说蓟荻语……”
“我说感谢姐姐赠予美食。”
呼呼啦啦一口气吃完,碗都舔了两遍,“谢谢姐姐!我回去睡觉了!”
说着就要出帐,“你敢走出去,必死无疑。”
曲何一惊,“将军!难道要我和你睡?”
“你……” 说着女子抽出马鞭,抽向曲何,曲何东躲西闪,终于忍不了了,伸出左手,露出袖箭。
“你再抽鞭子,我就不客气了。”
“我看你怎么不客气!” 又甩出一鞭,曲何闪过,朝铸铁烛台射了一箭,烛台断为两截,大烛栽在地上熄灭了,曲何快速欺身上前。
“啊!” 女子被扑倒在地,曲何压在女子身上。
“让你的卫士离开,否则你就如烛台一般。”
女子闭口不言。
“说不说?”
“杀了我!” 女子声带哭音。
曲何懵了,压的太重了,伤到姑娘家了,急忙起身,乱摸到手臂把她拉起来。
女子一把甩开他,摸黑走到床上坐下。
帐外守卫以为女王熄灯休息,也不敢来问,只好远远守着。
曲何摸过去想问问为啥哭?
右手先摸到一团柔软,“你……”
赶忙缩回双手,“那个……你哭啥?”
“我被你摸遍了,以后怎么嫁人。”
“姐姐!那没事,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
“北朝人真是无耻至极。”
“嗯嗯!北朝人都是坏蛋,禽兽。”
“你这么作贱自己,就是为了占便宜不负责任?”
曲何心说我也不是北朝人,何来作贱自己。
“将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摸你的。”
“我一个孤儿,今天被你这般羞辱……” 呜呜的哭起来了。
“啊!你不是将军吗?父母兄弟哪去了?”
曲何去摸烛台,点起烛火,见女子已经取下面纱,满脸泪水,嚯!睫毛晶莹,我见犹怜,一位抽抽噎噎的邻家漂亮妹妹!
曲何手足无措了,女子也不回答他问题,便退坐在木桌边,等她伤心完。
“咳!只要不取我性命,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
“真的?”
“嗯!”
“好!我招你入赘为我丈夫。”
曲何一拍桌子。
“姐姐!你太过分了!入赘干啥?待我面见你们国王 ,让他给我俩赐婚不就成了。”
“你确定蓟荻国王会赐婚?” 女子拭去泪水,疑惑问道。
“我可以给蓟荻富国强兵之策,你们蓟荻有一大片肥沃平原,没人耕种,我可以提供粮食种子和北朝耕农来帮忙耕种,你们这军队拿着木枪木棒,连我小小袖箭都抵挡不了,不是有群山大河阻挡,你们早被巨熊人吞并了。”
“你不也是存着吞并蓟荻之心。” 女子抽出铁刀,一指曲何,“你们都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你这破铁片,根本砍不死人。”曲何走过去弹弹刀刃,闷响声,明显是没有去除杂质的铁,还不如夷人的铸造技术。
“靠木棒不被人欺负才怪,别激动!放松!刀给我试试能不能砍木头。”
曲何一把夺过铁刀,往木桌上狠剁,断为两截。
“和那个铁烛台一样,就是废铁,你救过我命,我给你种植和炼铁法子,当是报恩了。”
女子一看自己刀断了,眼泪像断线了一样流下来。“刀是我父王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又给我砍断了,呜呜……”
曲何诧异,“你是公主?我赔你把精铁剑,能不能别哭了?”
“我是蓟荻王唯一女儿,我叔叔李闻朝前日兴兵夺王位,我来请章今大人帮忙,没想到遇见你这个轻浮无礼之人。”
“咦!棒子女王!我哪有轻浮!咱们合作,保你万世太平!”
“你……就你们这些人,连我手下都战不赢,能帮我什么?”
“好!那你放我们走,我们退出蓟荻,等你叔杀了你,我帮你报仇吧!”
“你们肆意进犯我国,别妄想我放你走?”
“你想怎样?要不你嫁给我大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就不算进犯了。”
女子怒目而视,“你轻薄了我,然后把我让给你大哥?”
曲何一看这事是没完了,随后提出赔偿金银。
女子回身取出一个锦盒,郑重说道:“蓟荻女子与北朝不同,一旦与男子亲密就得嫁给他,除非男子死了。”
曲何一跳,“妹妹你这么漂亮,不能不讲理,抱抱你就算亲密了?我已经有二十七个妻子了,再多养不活了!”
女子一惊,气得小脸通红,“你……你才多大,就娶这么多女子!真是可恶!你走吧!明天判刑绞杀你。”
“没有商量余地了?” 曲何妥协了,这蓟荻比夷人还不开化,逼急了真葬身于此了。
“有,你只能娶我一个,其他人休了,否则就得死。”
“真的?” 曲何扑上去,揽住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放开我!我是蓟荻女王李婃敏,放开……唔……”
曲何这一招屡试不爽,又一次荡气回肠长吻过后,李婃敏小脸通红,娇躯紧绷。曲何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死,一把抱起李婃敏,走进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