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皇帝的野望
东夷小镇通福里，是东夷联通南蛮野地的咽喉要道，淇镇商卫钟仪之子钟少青奉命组建六城十八镇商卫，一起来的秦大牛是原淇北村农卫长，负责组建农卫。
商卫成立将六城营商巨贾会聚在通福里，钟少青从小耳濡目染父亲开酒家，又熟读神龙卫训则，管理营商绰绰有余。
“东夷叛乱，各位损失惨重，神龙卫商卫本着扶持商贾，维护公平的理念，公开透明征收商税，你们之中选出商卫副理和各城镇的商卫负责人，处理欺压和盘剥商户事件，我将为你们提供墨山的粮食和金银铁器玉石，我们要把本地特产和淇镇商品销售到南蛮和北朝各地，利润大概是三倍，商税征收十五税一，困难商户申请免税一年，作假者禁止营商，严惩不贷，希望大家一起为六城十八寨商业强盛共同努力！商卫将给予大家最大支持。”
秦大牛的农卫却遭到了全面抵制，各部落头人声称自己有能力管好族人，不需要外人插手，农赋也会按时交纳。
秦大牛来商卫找钟少青，钟少青拉过来一个人，介绍道:“淇镇龙园村赵玉林，神龙卫百卫长，来我们这负责六城十八寨兵卫，还带来了十几名院生，你需要人才找他。农卫有困难了？夷民难驯，把他们青年招走服兵役，又有钱拿，农卫成立互助队，架子不就起来了，这里田地少，山峦多，山货多，可以与商卫合作，帮助他们致富，民心很快聚拢。”
东夷各地进行同样的农商兵卫改革，院生成为各地农商兵卫长，全面控制东夷农商军政。北朝元祖帝调拨五十万两银钱，赈济东夷叛乱灾民，东夷各地重建如火如荼，商农卫改革也给东夷带来了休养契机，各族夷民安定下来，成年未婚男子应征入伍，成立东夷卫，高强度训练和越野骑射，成为一支野战劲旅指日可待。
墨山工物间又发现一种可以指方向的石针，曲何在堂屋里转圈，高艳大眼睛看着不明所以，赵妍却嗤之以鼻。
“几天不回来，一回来就发疯！”
“这可是好东西，在荒漠里也不会迷路了，你们看不管你怎么转圈，石针一直指着南方，就叫它指南针。”
“有什么用？我的大象都能认清方向。”
“没有太阳的荒漠，如何辨识方向？”
叫来守卫，命其将指南针发放到各卫军官手里，戍边军快马送去。
元祖皇帝刻苦研读神龙卫训则一个月，顿觉元气满满，开始不停走访都城军卫和商卫，近来捷报频传加上东夷叛乱平定，皇帝也想走出去战一战，北方巨熊人一直不消停，连续几日在朝堂怒怼巨熊了。
百官哪能看不出皇帝心意，只是太尉静若处子，波澜不惊，视若无睹。
高授忍不了这老匹夫不言不语。
“高爱卿！巨熊如此猖狂！屡犯边境，杀我军民，抢我资财，我想……”
“陛下！北有戍卫军十万，边境无虞！”
“有无捷报？没有就退朝！”
元祖皇帝气呼呼退出议政殿，一个时辰后出现在神龙卫所，得知曲何在城南宅院玩磁石，暗自讥讽。
“稚气未脱，一块石头有什么好玩的。”
又来到神龙卫兵营，原先的禁卫军营，现在改编过的指挥使兵驻地。
便装皇帝驾到，主官王忠迎接。
“王将军！莫要管我，你们照常训练，我来逛逛，玩几把弩箭。”
皇宫执事已经将近期皇帝的言行汇报给了曲何，年轻有股建功立业的豪气不是坏事，那就安排一下，找来高寅商量让皇帝去哪里历练下？
高寅一脸错愕！皇帝怕是闲的慌了，不了解战争的残酷。
“年轻有建功立业之心是正常的，陪他玩玩吧！别玩死就行！”
“……”
最后两人商定目标地广人稀的蓟荻地区，军报显示那里有大面积肥土，蓟荻王曾支持东夷叛乱，该去敲打敲打他了。
皇帝高授在军营玩了个畅快，已经把早朝的豪情万丈忘到九霄云外了，宫人几次提醒时候不早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宫。载美城已经焕然一新，街上有巡逻的皇城卫，不再宵禁，店铺酒家收入骤增，一片繁荣昌盛之景。
曲何站在阁楼上，看着城南各家店铺红灯高挂，华光一片，对高寅说:“商业要注重商品流通速度和广度，鼓励都城商家将分店开往东夷，西部边境地区，赚异族的真金白银。”
高寅将一份东夷各族农商兵卫改革详情递给曲何。
“东夷之地物产丰茂，向东是海，有一处名叫骁勇渡的地方，人人能乘舟牧鱼，欲夺海外之地，此处要重视建设，农商兵卫利益交错，三者互不统属，权力分立，相互监督，监督自检训则必须完善，对谋私利者及私利受益者，查证属实，严惩不贷，严格执行各级主官任职期限，防止权力世袭，将这些加入神龙卫训则中，交于太尉，朝堂通用。”
高寅记录完善后，再问东夷如何？
“东夷各族繁多，但不能和巨熊，狄狨并论，又不能与北朝子民等同，教化不足，可适当放宽各种民商政策，扶持山地贫民。”
高寅惊诧为何优待一群反贼。
“东夷叛乱毫无利益可言，却一呼百应，是何原因？”
高寅摇头。
“因夷人性讷诚厚，不善诡诈之道，否则陈将军也不能两千人揍遍东夷百城。”
曲何下楼，与赵妍撞了个满怀，一把拉住曲何。
“跟你说件事！”
曲何一跳，“我现在很忙！可没空跟你玩。”
“象军团要回南方，不然大象会被冻死。”
“哦哦！那回去吧！食物金银你自己安排吧！要不你也回去吧！”
“我不回去！”
曲何留下一个守卫帮赵妍安排象军团回国事宜，带话赵宪夫多训练象兵随时听调。
高艳去昌图看弟弟去了，赵妍没了玩伴，曲何到哪她就到哪，曲何要去皇宫，让她换了一身守卫服跟着，这下好了，一刻钟的路程，买东西，吃东西，硬是一个时辰才到皇城下。
皇城卫士通报，曲何带两个守卫进宫，高授在御花园摆弄手弩，宫人来报，曲大人进宫了。
“快快带来御花园。”
“陛下！好雅兴！手弩怎么样？”
“曲大人！机件精巧，威力惊人！鬼斧神工之作。”
“带此利器去打蓟荻王如何？”
“当真！”
“嗯！”
“我要御驾亲征，活捉蓟荻王。”
“不行！不能以皇帝之名出征，不能上升国战，随便找一位将军出兵惩罚蓟荻暗地支持叛军之罪，你在背后指挥，这叫名正言顺揍坏人。”
“好！老弟想的周到，我现在就准备。”
曲何用手扶额，“不急，现在我们商量下带哪一路军兵去打？带多少兵力去可万无一失？”
“兵越多越好，直接杀到汉平城活捉蓟荻王。”
“好吧！兵将我来安排，陛下吃好睡好，行军辛苦，养足精神。”
“我带几个宫人呢？还有厨子……”
“你只能带一个宫人伺候，不能让人知道你是皇帝。”
“好！就当一次磨砺成长，朝堂那边。”
“有太尉在不用担心！我先去准备，出发时间等我通知，好好养养精神。”
曲何拖走东看看西摸摸的赵妍。
“以后我的王宫也要这么大的花园假山。”
“皇帝还有几十个妃子。”
赵妍一听来劲了，“我要娶一百个，嘿嘿！”
曲何回头看着洋洋自得的赵妍，从胸看到腹部再往下，一摇头，转身疾步走了。
“怎么了？女皇不应该有更多男妃子？”
曲何来到神龙卫所，派人调集人十天压制军粮到疏雨城，命人传信陈昂秘密调两万骑兵至疏雨城附近扎营等待。
指挥使王忠急匆匆面见曲何。
“曲大人！指挥使探查司失踪三人，神龙卫城北卫五名军卫失踪，已经失踪三日，请大人明示！”
“加强权贵豪强监视监督，必要时杀鸡儆猴，对农卫改革中损失较大的王族权贵投递神龙令和两倍补偿，如果依旧私下组织破坏帝国正常农商秩序，证据确凿，杀无赦！指挥使可以设置奖励制度，提供谋逆情报者保密身份且给予相应重金奖励，重金来自于谋逆者家产的一半。”
王忠倒吸一口冷气。
“大人！这奖励是不是不妥？如果谋逆者没有家产怎么办？”
“诛连九族。”
“遵命！”
“破坏和平稳定者，无论贵贱，抄家灭族！收缴民间武器，除官府兵卫，任何人不得在都城携带武器。”
曲何将维护都城和平稳定之铁腕训则写出来交给王忠，责成十日之期收缴民间武器，无论贵贱，全部交出，携带武器上街者，服劳役三年，所有训则适用于全城，无论贵贱。
“王忠！借此令将都城王族和百官清洗一遍，详细记录交到神龙卫所。”
“遵命！我立刻去办。”
又命人将严控武器的新训则送至太尉府。
曲何召集所内百卫长，加强副将执事对军队思想控制和宣导，保持所有军卫士兵思想纯洁性和爱国精神，关爱每一位士兵的生活训练家事，扶助有困难的士兵，总之一句话，将军卫团结成坚石一块。
皇帝专心修养精神，等待出征日，内侍宫人将太尉府签章画押的新训则交给皇帝，高授看完大赞，早年在都城闲逛时差点被将军府的公子剁了，严控民间武器甚得我心，全力支持，遂盖皇帝玉印，发还太尉府履行。
这是一次拔牙行动，不到五日，官府兵卫之外武器尽收，从武器数量和质地，查出宣武将军府，都尉府，延平王府，昭平王府有重大谋逆嫌疑，开始搜罗证据。
神龙卫所发布军民一家，爱我龙国为主题的兵民联谊宴会，军卫代表讲述东夷平叛三十三日，未伤害一名夷民，军卫对农卫的大力支持，兴修水利，抢收抢种，尽显军民鱼水情。百卫长对东夷叛乱，月光谷大捷作出深刻理解和分析，展现了兵卫训则是练就强兵的必备准则，同时在神龙卫的庇护和指导下，龙国雄兵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曲何率五十名神龙卫守卫护送皇帝去疏雨城，官道驾车，山道骑马，这下把皇帝折腾的不轻，到达靛州时，高授病了，浑身无力咳喘不止，靛州名医会诊，服药五天后好转，面见陈昂询问带兵打仗的秘诀。
“陛下！秘诀就是不怕死，往前冲，弓箭刀枪都躲着你。”
高授激动的病态未消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曲何适时打断。
“陛下！咱们在后面指挥就行，冲锋陷阵是将军的事情。”
“曲爱卿！训则上说了主帅要身先士卒，不畏生死，方能鼓舞士气，百战不殆。”
曲何心想你不是主帅啊！
陈昂请战，高授怕被抢了风头。
“陈将军！小小蓟荻不劳将军费力，操练好兵马，来年征巨熊人。”
靛州城逐渐恢复往日生机，皇帝喜爱布帛，带了几件靛州帛袍和驱风寒的良药继续向疏雨城进发。
泺邑山头险，涉水过关难，一关又一关，关关要银钱。
元祖皇帝像是被拔了毛的鸡，气得浑身发抖，曲何安慰他，这些夷兵无地无军饷，就靠关口挣点碎银，情有可原！
“为何不给饷银？这样盘剥，谁还贩货到泺邑、绿野……”
眼见着一大帮商贩穿关而过，没有停留没付银钱。
“这……只吃拿我们？”
曲何大笑，“陛下不要太操心，神龙卫商卫应该已经在各城成立，收过关费不久就会被废止，我们尽快行路吧！”
两日后进入泺邑城，三山夹城，易守难攻，想想陈昂在攻击泺邑时是何等艰险，连曲何都不仅冷汗直冒，入城一条清流横亘南北，名为泺水，为山泉汇集而成，城民饮泺水，体态轻盈，精神焕发，是一个休养生息好地方。泺邑商卫已经准备好庭院，院内靠山角，虎踞龙盘之势，三眼泉水汩汩流淌，汇聚一大池，池中鱼虾逍遥，绿荷片片，院名三洞天。
高授坐在亭中，呼吸着清鲜空气。
“御花园也比不上这神仙院落，这水像是放了蜜饴，咽下去口里还有清甜。”
“这里山上古树参天，泉水浸满古树精华，才甘甜清冽！”
“不打仗多好！就在这饮泉读书，颐养万年！”
曲何心里腹诽，你要建功立业善起战端，现在见点安逸又起闲情。
“陛下！战事为重，等荡平蓟荻再来泺邑颐养不迟。”
“也是！那这院子？”
“当然是陛下的，想来就来，想住就住。”
“好好好！曲爱卿你待我甚似亲兄弟，我要封你做王。”
“陛下！神龙使不能做人间的王，陛下将北朝管理好就是对小弟最大的封赏。”
高授站起身，看着曲何。
“神龙赐予我帝位，我当竭力为神龙管北朝，违者身死！”
曲何眼望院外苍茫群山，回头对高授说:“仁者之君，体恤万民，仁者之师，降服万郡，仁义之人，以仁传仁，陛下这大好山河，切勿乱生战端。”
“那蓟荻不打了？”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