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载美攻势（二）
喝了两大壶茶水，才平复了心惊和恶心，王忠倒是来的很迅速，见到曲何抱拳施礼。
“百户长王忠见过大人。”
“王兄不必客气！坐下说。”守卫上茶。
“大人有何差遣？”
“载美城有没有什么鬼怪传说？”
王忠想了想，低声道:“前几日传出皇宫有女鬼出现，后来听说是被逼疯的妃子，晚上跑出来游荡，皇后见她可怜，被送出宫了。还有西城一户人家生了个四条腿的女儿，活了四十九天夭折了。城南一户人家老娘死了两天复活了，到不记得儿孙了，非说自己是皇太后重生……”
曲何摆手。
“王兄！有没听说北邕湖闹鬼？”
“这个没听说，不过那个放走的疯妃子，是去了北邕湖，因她家已被皇帝杀完了，无处可去。”
“哦！那就是她了，我今天在北邕湖游玩，在树林里看见一具尸体，面目全非，可能就是这个妃子。”
“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王兄！可有办法不破坏尸体将物件放入尸体内，”
王忠脸色一变，随即说道。
“我们的随队郎中或许有法子。”
“还有想办法造成轰动效果，把尸体打扮好，红装显眼，面部装上面具，让她飞上北邕湖别居房顶，能够站立，飞天时要惊动守卫，人越多越好，最好在北邕湖附近造成混乱，让禁卫军来处理。”
“好的大人！三天时间准备好。”
王忠告退。
赵妍还在恐惧中，高艳去给她熬安神汤，曲何上楼进门，吓了赵妍一跳。
“怎么了？胆子这么小了？”赵妍直勾勾看着曲何，没说话。
“你不要吓我！不管冤死还是自杀，都是天定的，既然我看到了，我会给她一个体面。”
曲何坐在赵妍面前，捧起她秀美的脸，轻轻的吻上去，越来越用力吸吮，赵妍身体慢慢僵直而后又瘫软在曲何怀里。
“呜哇！……” 赵妍推开曲何大哭起来。
“你要是做了皇帝，我会不会也那样死去。”
曲何无语，这是什么脑回路。
“今晚等我，让你成为我女人，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呜呜！不要，你娶了我才可以。”
“不要拉倒！晚上我找你高姐姐。”
“哼！出去！不想见到你。”
出门遇见高艳端着药碗，大眼睛眼神怪怪的，曲何尴尬一笑，说声辛苦了便逃遁了。
赵妍见高艳进来赶紧接过碗放在条桌上，拉住高艳。
“姐姐！晚上和我睡，我怕！”
“好！把汤喝了！”
曲何回到正堂，桌上放碗汤，守卫说是高小姐送来的，端起来一闻，桂香扑鼻，一饮而尽。
守卫来报，请曲何去后花院。
秦粟有点紧张的捧着一个黑布包，看见曲何进院，立刻迎上来。
“何哥！我们在挖通道时遇到坚硬石层，向下挖了一丈多，挖到这个。”
秦粟打开黑布包，一根根黄的银白的。
曲何拿起一块黄的，掂了掂重量。
“是黄金，成色不是很好，有多少？”
秦粟摇头。
“还没挖完，挖出来的已经有两石了，白银块多。”
“迅速挖完，通道拐弯继续挖。然后测下上面是哪家。”
不一会有两名兵卫进来禀报，上面是一家织布坊。
曲何大手一挥，买了。
城南蔡记织坊上百年历史，蔡氏祖宗从破落的贵族手里盘下来，如今绢布生意不愠不火，养了三十多织工，正考虑另谋他业，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谈好价钱出手，主人家交接完毕，留人看管织坊，织坊继续开工，皆大欢喜。
曲何命人统计金块和银块总量，登记好移入地下库房，莫名其妙的发了一笔横财，两天后拐弯的地下通道又挖到大量珠玉漆器陶器青铜器。连曲何都惊呆了，选了大量珍品器物往宅子里摆，珠子玉器选了许多送给高艳赵妍，都是有眼界的富贵家女子，一看是贵重物品，喜欢的不得了。
守卫们也获得重赏，不过全部登记在册，让家人先收着。
意外获得金银珠玉价值约一百万两，以神龙卫名义大量贿赂都城权贵王族，神龙卫精锐和百名副将执事随粮运队来到载美城，迅速打入北朝军政界。
曲明和雷蕾带着两大车金银来到曲何宅院，吩咐守卫清点记录入库，雷蕾找高艳赵妍聊天去了，曲明告诉曲何，高殑王爷在皇宫被太尉府的人带走了，至今无任何消息。
“明天或许有消息，太尉府有我的人，这个高至诚是北朝唯一清醒之人，可惜他挽救不了一个自上而下腐朽透顶的王朝。过两天，大哥和我看一出好戏！”
曲明疑惑不解。
“不知什么好戏！”
“猛鬼唱太平！”
曲何拿出一个雕琢精美的盒子，送给嫂子一些珠玉首饰，然后把挖地下通道挖到财宝的事说了一遍。
曲明感叹载美城真是风水宝地，不仅把禁俭章偷走的财物赚了一番，舞坊还在不断收割王族权贵的财富。
“大哥！我做这一切不为了发财，一个弹丸载美只是我的起点，我们眼光要放远，碧落之下均为我所有。在旧城有仙家与我谈到&39;南方有神龙，从此九州同&39;的谶语。”
“哦！这么说正好契合我们的神龙卫。”
“不不不！这个谶言已经传了近百年，旧城南方有座苍龙山，寸草不生，仙人就可以种出瓜果菜蔬，是一大片盐土，连边上的河水也是盐水，草木蔬果肯定生长不了，我教了他们方法，明年就可以种出粮食蔬菜了。”
“四弟！我懂了，我还要仔细读你写的关于军队训练，商卫条令，农卫条令，提升自身能力。”
“大哥！其实记住&39;以仁治军治商治农，以仁传仁，仁至大同&39;即可。”
“就是把这些人当自己一样对待，军威勇武，互相扶持，敢为他人拼命，商贾不奸，公平仁义，货卖人人平等，耕民不懒，勤劳精耕，粮收户户仓实。”
“这是最美的生活图，也就是初步的大同之国。”
“异族不好驯化，野蛮无礼，嗜杀无度。” 曲明走域西各国，深有体会。
“好办！酒肉不吃就给刀弩，仁义至尽，灭杀不仁即为仁。”
“好！四弟，无论何时何地，大哥唯你是从，亘古不变！”
“大哥！你我兄弟，扶持相携是应天道的，不必如此严肃。晚上去有间酒家喝点。”
曲何很少去有间酒家大吃大喝，甚至很少去外面酒馆大吃大喝，最爱香米饭加自己制作的小菜和鹿肉，这可苦了两位贵小姐，不得不自己去有间酒家觅食，跟随曲何的十名守卫是轮流调换的，一天一变，轮流下地下挖通道。看见这个神龙卫的创始人吃的比自己还寒碜，不管年龄多大的守卫都由衷的敬佩。
地下挖出巨额财宝，按说一般的军士，那贪心肯定暴涨，一百五十多名守卫没有一个觉得是自己挖到必须要巨额奖励。于是曲何给了他们高额奖赏，所有守卫觉得拿着有亏，曲何只说了一句，不要在乎眼前些许财物，我们的目标是九州和星辰大海。
曲何和曲明喝着余草茶，曲何问大哥茶怎么样？
“比起宫廷贡茶差得远！但是此茶喝过后，就不觉得饥饿。”
“余草茶加点地精和红果，可十日不用餐食，我准备做成茶包用作行军作战，刚巧买下了一家织坊，将原料造完开始制茶。”
“四弟！此茶应在墨山制作，我已经和父亲商量了，成立茶坊，你的配方可以给我发往墨山。”
“也行！不过载美也需要茶坊，这里以后就是神龙卫的兵源地。大哥！我们家世代耕民，即便我们以后身居高位，一定不能照搬皇族权贵的特权，不管行军打仗，还是粮运经商，做到与民同乐、同苦、同食、同眠，同甘共苦才能快速聚集人才。”
“好！”
高寅急匆匆进来。
“何哥！高殑王爷被皇帝当面斥责，并在家宴直接杀妃，腿骨送与高王爷，高王爷推辞不受，被关木笼一天一夜，幸好太尉请求带走高王爷细查，现在已经关在太尉府了。”
“这个皇帝真禽兽不如，姑姑睡了，后母睡了，动不动就打死宫人，在都城大街上狩猎，杀平民杀家禽，简直不是个人。”
高寅欲言又止。
曲何拍拍他，我给这个禽兽算了命，活不过今年，所有事放心大胆去做。
“大后天北邕湖会在宵禁前出现异相，多找点北朝人去围观，我来加速高燊的灭亡。太尉此人可用留，不可用驱走，不得杀害。”
“遵命！何哥！还有件事，那木图合藏粮遇到麻烦，烧了约五万石麦菽粮食，目前羌藏权贵正在反抗。”
“现在加大羌藏地区粮食倾销，卖价比收购价稍微高一点，同时继续收粮。让二哥晓得损失点银钱获得羌藏之地，是大利。”
两日后，王忠派人来报，一切准备就绪，已派人到处宣扬北邕湖闹鬼事件，引得禁卫加强北邕湖守卫巡逻，驱赶围观民众，军士也畏惧北邕湖内郁郁葱葱的树林，神龙卫已经潜进深林，做好准备。
酉时末，城中大街已经宵禁，人们穿街过巷前往北邕湖，暮色下沉，围绕北邕湖的人们心里也蒙了一层灰影，气氛烘托的极好，禁卫们也无意驱赶围观众人，人多心里不慌。几日以来被湖畔啸叫声吓得吃不好睡不安，哪还顾得撵人，又不是在大道上。
北邕湖静谧的可怕，湖水已经笼罩在暮气中，犹如一大块褐色鬼魅。林中有鸟惊飞，引得一群人惊呼，禁卫们鄙夷的看着城民无知的表现，就在此时一大群宿鸟扑棱翅膀飞上天空，这一声惊到了禁卫，纷纷扭头看向宿鸟飞起的树林处。
几簇绿光从树林中射出，顿时烟雾缭绕，相距千步的树林中，一道身影闪出。
“看！有人飞起来了！不！那是红衣鬼。”
有人惊叫，禁卫们全部回身抽刀，看那天空中的红衣女子，停顿在空中，宽大的袖子一甩，扭头环顾远处的众人。
“妈呀！” 一个人惊叫跑走，接着两个、三个、一群人四散奔逃。
胆大的还和女鬼对视着，顿觉背后凉风嗖嗖。
红衣女鬼停留片刻，猛然继续腾空转身向林中别居飞去，红纱带随风飘舞，绿光消散。
有人惊呼，女鬼落在别居屋顶，推搡着禁卫前去捉鬼。
曲何看完很满意，若不是提前知晓是王忠等人所为，自己也得吓个一魂出窍。
指挥使兵赶来，驱赶围观众人，沈方谦脸色阴沉，指挥兵士进入北邕湖，禁卫和指挥使兵近三千人，人挤着人向树林围去，火把将树林照的如同白昼，探查军官回报，林中出现一个人形坑，其他没有异常。
“所有人包围别居，抓住装神弄鬼之辈。”
众人围住别居，这才看清一座两层阁顶站立着一位戴着面具的红衣女子。
众人大，沈方谦心里也慌了，这女子是怎么跳上这近三丈高的屋顶，命人喊话，女子一动不动。
让兵士拿竹竿去捅，谁也不愿去，军校只好自己亲自去戳点女子，依旧不动。
“大人！好像是死人。”
沈方谦心里暗骂，不是死人，这么多人围着，会无动于衷……
“将死尸搬下来！”
兵士拿来竹梯，一哄而上，屋顶塌了，十几个兵士连同女尸摔落房中。
十几人想哭也不敢哭，碰触死尸四肢和砸在女尸怀里的兵士，此生都会活在膈应和恶心之中。
“都散开出去！” 沈方谦一脸嫌恶，让军校查看尸体。
“大人，面部已经烂了，无法确认身份，您看……”
“腹部凸起，是有孕了？”
王忠让人处理尸体时，臭味无法接近，使用了香料和烈酒消毒，所以军校没有准确判断尸体死亡时间，让郎中过来验尸，看看是否有外伤。
郎中仔细观察一番后。
“大人！此女已经死了半月有余。”
众人齐后退。
“大人！末下观此女是头部受重击而亡，面部被砸烂，全身无其他外伤和刀伤。”
沈方谦命郎中剖开女子腹部，郎中有点犹豫，这尸体快二十天了，那凸起的腹部可能在剖开时爆裂。
“大人！请远离尸体，以防污秽溅到身上。”
众人哗啦一下挤到墙角，沈方谦拉过一张条桌竖在身前，示意郎中开刀。
忽然，郎中大叫一声，刀一丢，跳出五步开外。
“肚子里有东西！”
已有军校脸色惨白。
“取出来看看是什么？”
王忠做事很周密，死尸腹里全用香料浸透，卷轴也浸泡两日，郎中打开本来做好迎接恶臭的准备，结果异香扑鼻，还有置于腹中的绢卷。
郎中颤抖着双手取出绢卷，沈方谦放平条桌，让郎中将绢卷放在桌上。
众军校围上来，迫切等待指挥使命令打开绢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