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三恶的末路
骑兵、马车、奔跑的黑衣人在秋色渐浓的大地间生成了一幅苍凉萧瑟却有生机的画。
“这帮人还真厉害！四条腿都甩不了他们。”
“财帛是动力，捉到我，赏金高。乐洺近了，他们更有力气了，哈哈哈！”
李红勒马到马车附近，问骑兵是否进城。
“进城找大店食宿，费用我出。”
一声“驾”远去了，车马速度加快，可苦坏了身后百来个黑衣人。
天色昏沉下来，远处出现灯火，乐洺城越来越近。
“我不与小哥进城了，随时离开。”
“马车跑的飞快，跳下去骨断筋折。”
“不碍事！我有神功傍身。”
就在离城门不到五百步的时候，右萼飞身跳出马车，消失在黑暗里。
曲何惊叹这速度！李红已经叫开城门，但是骑兵不准入城，在城外扎营或是去北面军营。曲何取出千两白银交于伙头官买肉买酒。骑兵们兴奋的嗷嗷叫绕城奔北营去了。
曲何问李红骑兵为何如此兴奋，李红揶揄道:“曲公子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半年饷银。”
“咳咳！进城！”
又伸出头来朝李红说道:“到城里带你去玩！”
乐洺城有种浮华的喧嚣和热闹，城内有条万水的支流，名叫洺水，洺水两岸花红柳绿，商铺林立，河上有花船，晚间两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以乐为名之城必定取乐献乐业发达。
曲何一行人行至一间名叫悦客来酒家入住，众人洗漱一番，换身爽朗衣服，出门逛街。
“咱们去看看三恶的产业，看看乐洺的风情景色。”
两男三女带了四名守卫，先找了家酒肆，吃饱喝足，然后去了赌坊，名叫扬名坊，旁边紧挨着一间大当铺，在扬名坊内，曲何通过读骰语，轻松赢了一千两。然后在赌坊打手怒视中走出去又去了留香楼，只是三女个个女中凤凰，那些个亵妇没了出头的勇气。
几人将全城较大的馆铺楼坊逛了一遍，快到子夜，乐洺依旧喧闹不歇，原来是个不夜城，都城的权贵富人都喜欢来这里玩。
“三天之内，让三恶从乐洺消失。”
“这……” 高寅脑子一片空白。
“神龙降诏，十人一组监视三人动静，只要出城立刻捉拿交由骑兵囚禁，让他们自己反省写罪过书。”
高寅着手诏书，写好后交由曲何修改，曲何看了下稍作修改如下:
“神龙诏令:今降天罚乐洺城马清扬、马讯、田武肃三恶人横行乡里，祸乱亲朋，勾结官府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擢令苦主、冤者背书冤情上告神龙传令官，责三恶三日内前往官府陈述罪责，逾期天谴灭三族。”
高寅面露难色，这相当于恐吓信对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有无用处。
“刻字拓印一万张，花钱找乞丐流民贴遍全城，有无效果，就等着吧！至少官家会慌，这是最快的方法。”
“我立刻去办。”
“还有三恶家堂屋、卧房、书房三处用强弩射入三张，贴也要每处三张贴在一起，强调一个三。三日内诏贴缺失，撕毁立刻寻机补上。守卫全城巡视，不与官军冲突，但见恶奴打骂贴诏书者，拖到暗处打残。”
高寅露出惧色。
“这里是北朝，我们这样做会有很大麻烦，”
“底线是一点点破坏掉的，这里的耕民连赖以生存的土地都被巧取豪夺了，官家还管你贴纸片子，估计乐呵呵等着三个金元宝来投案送钱。”
高寅迅速去安排，一直忙到寅时末，全城显著位置和三恶家收到了神龙诏书，三家一片大乱，立刻报官，官家推脱无人受伤致命，无作案者不予受理，神龙卫要降罪给你，十万大军都被人家烧退，我这官兵两百人，不够人家塞牙缝，也不能将全城贴纸乞丐和流民都抓起来，还要管饭，你们出钱不？三恶这下蔫了！那个一人杀退十万人的神龙使者诛他三人岂不是踩蝼蚁般简单。
三恶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钱财全分散在各个产业里，无法及时抽现，只能带上家中金银，准备逃亡都城寻找庇护。
一切逃不过神龙卫的监视，在第二天的午时，第一个沉不住气的田武肃出城了，离城不到三十里就被骑兵截住，蒙眼带到专门建造的小黑屋关起来写罪过书。
第二个出来的是马清扬，依旧小黑屋写罪过书。
马讯没那么幸运，被苦主围在家宅，苍蝇都飞不出去。马讯只好眼闭着等神龙天谴，曾经的这帮懦弱、卑躬屈膝的刁民，如今凭一张诏书就敢堵住自己宅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令他背后冷汗直冒。
“高寅！耕民的脾性像耕牛，急眼了也会角挑人蹄踢人。所以我强调灭掉特权阶层，实现人人平等的大同世界。看看几十个苦主就让巨富龟缩胆寒，这种力量无比强大，你以后要利用好。”
高寅看的心惊肉跳，听了曲何一番说辞，也领悟了劳苦大众才是国之根本，权贵王族只是根本上的寄生虫而已。
“这个马讯怎么处置？”
“自有官家处置，不须我们费心。”
三天后，官府出兵解围，马讯供罪不讳，将强取豪夺之资财、田屋归还苦主，大量无主之财，官府尽收，因罪大恶极，全家流放西方苦地。这一波官家大赚，心里感谢神龙卫财神。
当晚，官家院内捆绑两人，堵着嘴，罪状签字画押，放在二人脚下。两人被早班衙役发现，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赶紧让人准备热乎吃食猛灌，才救活过来，罪状已经签字画押，直接判罪，马清扬流放东方苦地，田武肃流放北方苦地，有主财产发还苦主，无主之财没收，官家巨赚。
乐洺全城如过年般热闹，遍地香烛供品祭祀神龙，每一张神龙诏书炒到了一两银子一张。
“这……这些人疯了吧？”
“你给这些苦难的人一口吃的，他就会给你卖命。一张诏书救了千万家庭，一两银子一张不贵。”
“我手中还有七千张。”
“……”
“拓印了两万五千张。”
“算了！留一人在这，把七千张诏书卖了，五万两之外是他的，不足五万两军法处置。”
“……”
两人呆愣片刻，随即哈哈大笑。
整城香雾缭绕，跪拜人群排队等待，没被撕走诏书的人家赶紧派人看住墙上的诏书，防人揭走诏书，在三张诏书下面设置香案和供品，供乡邻祭拜。
三恶罪有应得，既然天要灭他们，我曲何做个顺水人情，帮了一把。
下一站都城前哨——旧城，曲何携众人好好休息一夜，天亮启程。